“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彦青没有秦易的手段和野心,他这些年一边投资,一边玩闹包养也够本。”
    当然,有了兄长的前车之鉴,赵彦青对盛家北斗还是保留了几分忌惮。
    盛丛云回过头来联想,“两三年前,《乱世》和赵彦青投资的项目打擂台,他亏得一败涂地,言闻又私下抓住了他们税务的漏洞。”
    “赵彦青没能一击倒下,肯定是从秦易那边得了助力,何况据我了解,秦易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换句话说,为了从时洲、盛言闻甚至其他投资商的身上讨回这一笔账,他剑走偏锋算计并非不可能。
    要不然,李达这个贴身保镖当得好端端的,怎么会改名成了剧组的道具助理?
    盛丛云有了同样的推测,眉心拢得越发厉害,“言闻、小洲,我会派人重新去查,这事不能打草惊蛇,同样也急不来。”
    盛言闻不想盛丛云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他们担心,“爸,还是我们自己去查吧。”
    盛丛云摇摇头,“你以为我辛苦大半辈子打下的事业是为了什么?要是到头来连保护自家两个孩子的能力都没有,那有什么用?”
    盛言闻和时洲说不出反驳的话。
    盛丛云自然知道剧组车祸对时洲事业带来的伤害,“小洲,你别怕,要是真查出来当年的车祸是秦易、赵彦青那俩混账所为,爸肯定想办法给你讨回公道!”
    简单一番承诺,完全将时洲当成亲生儿子对待,不愿见他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时洲心头暖意渐起,紧绷的神经随之松了下来,“谢谢爸。”
    盛丛云听见这声称谓,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时间,“好了,也不早了,你们今天就住在家里吧,反正两只狗狗早就养在家里了,难得今年小洲在海市,过两天咱们家里人一起过个元旦。”
    他起身补充交代,“放心,这事一有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和你们说。”
    “好。”
    盛言闻主动应了下来,“爸,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出面的地方,你随时吩咐,晚安。”
    时洲也跟着点头,说了晚安。
    父子三人前后脚离开书房。
    时洲和盛言闻回到自己的卧室,简单快速地洗漱后,双双钻入被窝。
    “……”
    昏暗的灯光给卧室添上了一丝静谧,仿佛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声。
    盛言闻搂抱着怀中人,“洲洲,你刚在书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听见皓龙资本的反应有些异常。”
    盛言闻在观察时洲情绪这件事情上,细致得从未出过错。
    时洲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言闻,你知道南嘉在渔船甲板上和我说了什么吗?”
    盛言闻刚想说不知道,但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种猜测。
    他微微撤开距离,看向怀中人的眼里多了慎重,“难道,你哥他们的坠海也和皓龙资本有关?”
    时洲先将南嘉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盛言闻,后又补充分析,“爸刚刚说,那些小公司会借着‘活动’的名义带着签约的小艺人出去进行权色交易,后来不是出了事吗?”
    “我怀疑,我哥和南瑶姐当年在‘团建’时察觉了不对劲,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资本大佬,所以才出了事。”
    盛言闻立刻明白时洲的意思,“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估计这事线索都已经断得差不多了,但我想试着查查,至少找到当年同期签约的其他人问问。”
    南嘉口中的那位执行总监杨轩一看就是个老油条,喝醉酒套话的方式用过一次,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了,否则很有可能会暴露意图。
    思来想去,只有找到经历过游轮团建的其他人才靠谱。
    “同期签约的其他人?”盛言闻略微思考了一下,“秦易他们在出事后有意‘销声匿迹’,恐怕不好找。”
    时洲往他的怀中贴了贴,大胆猜测,“言闻,我觉得我爸应该会知道一些。”
    毕竟,唯一的孩子突然坠海死去,作为父母的时仁清和楼可芩不可能没有猜忌和怀疑。
    他们百分百找其他签约的同期艺人追问过情况,只是没能得到正确答案。
    时洲有自己的考究,“过两天就是元旦了,我不想提起往事惹他们伤心,等元旦之后再打电话问问?”
    盛言闻同意他的做法,“嗯,我们私下也可以查查。”
    时洲低应,声线里藏着一缕困意。
    盛言闻敏锐捕捉,“乖,别多想了,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时洲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痣,喃喃,“晚安。”
    “洲洲晚安。”
    卧室的灯彻底暗了下来。
    时洲合眼没再说话,可满脑子都是这些挥之不去的杂乱消息,就像是一张无形中编织的密切大网,将本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他笼罩了进去。
    昏昏沉沉,难以入眠,灵魂深处,似有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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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头的灯再度亮了起来,不到七点。
    混乱浅眠的时洲爬了起来,披着一件厚实的睡衣就出了房间,独居的单身公寓静悄悄的,冷清得没有半点烟火气。
    时洲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突然想念起要去帝京试镜的盛言闻。
    “嗷呜!”
    “旺!”
    裤脚突然多了一点拉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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