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察觉到了他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紧张和不安,主动吻上他的薄唇安抚,轻声却明白地告知,“回国前的那份离婚协议,是我妈背着我寄给你的。”
    “言闻,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要和你离婚。”
    “这段时间的相处,不是让我重新爱上你,而是我一直一直很爱你。”
    盛言闻呼吸一紧,深压在心底的最后一缕不安随着时洲的话语彻底消散。
    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
    等到再反应过来时,唇齿已经在密不可分地纠缠。
    偶尔溢出的闷哼和呜咽回响在耳畔,激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升温,两人长期压制的情愫临近溢出。
    时洲微微后撤喘息,潮红色的眼尾似害羞又似勾引,“你在洗澡的时候,我就已经锁门了。”
    “……”
    盛言闻的理智和欲望拉扯,明明追着时洲的唇而去,却还说着好听的体贴话,“不行,你的病还没好全。”
    “睡醒就不难受了。”时洲低哼,“你、你不想要吗?我们好久都没……”
    在互穿开始前的异国两年,两人聚少离多。
    在互穿开始后,两人也没来得及将某件贯彻落实到最后。
    盛言闻压制着内心蓬勃的躁动,艰难寻找着言不由衷的借口,“没那些东西,会弄脏。”
    时洲忍着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害羞,主动凑了上去,“老公,那就弄脏我吧。”
    独属盛言闻才知晓的那面欲望流露,正中红心。
    苦苦维持的理智彻底崩盘,情欲急速晕染整个房间。
    第105章
    次日一早, 海市公安局。
    时洲将携带来的录像视频上交给了对面的男人,“蔺队,这是我事发时利用随身备用机记录下来的画面。”
    “我爱人后续处理的时候就将落水手机和衣物放在一边了, 好在录像视频并没有损坏。”
    “我让人调整了画面亮度, 你看看, 能不能作为指控李达故意杀人未遂的证据?”
    刑警队长接过时洲递来的手机, 点开屏幕上的一段长达五分钟的视频。
    即便调亮了光线,但处在黑暗中的画面同样模糊,只能隐约看清小通道尽头的甲板栏杆。
    不出半分钟, 画面视线一转, 然后就剧烈晃动起来。
    隐约可以听见手脚挣扎的轻微动静, 随之而来的就是时洲被捂住口鼻的呜咽声, 以及李达在挪动中的威胁声——
    “时先生, 别怪我心狠, 谁让你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帮着别人挑我老板的刺啊。”
    “当年没能直接弄死你算你命大,这回你就好好去吧。”
    再然后,镜头就随着无力挣扎的时洲晃动坠摔进了海里。
    时洲眸底泛起微光,点名, “蔺队,两分四十五秒左右的位置,也就是我被他翻摔下栏杆的那一瞬间,镜头拍到过李达的正脸。”
    蔺丰听见这话,倒回去定格看了两眼, 这才交代手底下的人复制视频去鉴定真伪, 这是他们办案的必要流程。
    时洲坦然笑了笑。
    船上缺少监控录像,又不能让李达逃脱罪责,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这是系统花了一个晚上才构建好的录像画面,时洲的双眼就是最好的、最真实的镜头记录。
    只是为了更加逼真,系统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了画面视角,毕竟时洲口中的‘手机’是偷摸摸藏进口袋录像的,视角自然需要微妙变动。
    作为坠海一事的受害者,蔺丰让时洲详细复述了一遍当晚的事情经过,又追问了几个细节点。
    直到手底下的人将拷贝完视频的手机送了回来,蔺丰才意有所指,“时先生,我其实挺好奇的,你怎么会料到嫌疑人有可能对你动手、提前录像?”
    时洲就猜到蔺丰少不了这一问,干脆将两年前《骨鉴》剧组的事故重述一遍。
    “这段时间,我和我爱人私下一直在偷偷调查,可能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时洲点到为止,默默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差不多也该到了。
    思绪微妙的瞬间,一个身穿制服的干练女警敲门走了进来,靠近蔺丰的耳边低声说,“蔺队,刚刚接到了报案,对方声称是《骨鉴》剧组的总制片人、工作人员和受害者家属。”
    “他们现在高度怀疑,当年剧组车祸是人为谋害。”
    因为报案人提到了‘时洲’的名字,所以女警才会在得知事情的第一时间前来找人。
    时洲对上了蔺丰投来的视线,早已知情的他依旧镇定,“蔺队,麻烦你们了,一定要好好查查李达这个人。”
    …
    半小时后。
    时洲捧着一杯温过的杏仁露靠在车位上,完全没了面对蔺丰时的精神,蔫了吧唧,困得仿佛下一面就能原地打瞌睡。
    盛言闻瞧见他的可爱模样,伸手让他往自己的肩膀上靠,“怎么困成这样?”
    时洲勉强喝了一口杏仁露提神,暗戳戳地没好气,“你说呢?昨晚后面都说了不要了……”
    盛言闻眉梢微挑,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理亏,“我开始也说了不闹,是你没轻没重地一个劲撩拨。”
    时洲偏头咬了一下盛言闻的喉结,“你吃饱了还怪我?”
    盛言闻低头去追问他的唇,“怪我。”
    车窗外的敲门声响起,透过玻璃膜,两人看清了外面的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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