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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 “父亲———!”
檀斯年纵身一跃,随后出现在半空中,他看着被束缚住无法动弹的祝融,表情十分复杂,沉默了片刻,酝酿好情绪,才开口问道:“当年,您只是因为凤凰与我亲近,时常来看我弹琴,才愿意接纳我的吗?”
“不然呢,还能是因为什么?”祝融冷笑了一声,眼神冰冷,并没有因为眼前之人是他亲生儿子而动摇,说的话更是句句诛心,他说:“难道是因为你用你那不中用的人族母亲一样优柔寡断,只知琴棋书画,完全丢了我祝融的脸?”
“怎么会......”檀斯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完全无法相信这是他亲生父亲应该说出来的话。
“不相信?都忘干净了?”祝融冷冷地盯着他,眼瞳被结界映出了光圈,藏着淡淡的嘲讽,最终在檀斯年痛苦的目光中将这一切化作几分无奈,他说:“那就还给你吧,你那点没什么用的记忆,永远都做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话音未落,一束光从他指尖而起,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汇入了檀斯年的眉心,后者根本来不及防备,强烈刺激的光将他紧紧包裹着,根本无力挣脱。
光里,祝融的模样渐渐模糊起来,他看着表情痛苦的檀斯年,神情严肃而沉重,但又仿佛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晦涩。祝融的身躯在一点点消逝,仿佛被风吹散的流沙,最后只留下一串沉重的话语:
“但是,别说你是我祝融的儿子,永生永世都别再提起!”
随后,他就被一阵风吹散了,那条束缚他的绳索瞬间脱离了,回归到了雪名真人的手里。
承受了这一切的檀斯年许久才反应过来,记忆回笼,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心灵的冲击,还有部分难以承受的神力。他脸色苍白,在姚沛舟的扶持下勉强落地,宛如失去了灵魂一般靠在被烧枯的梧桐树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切归于平静,傀儡人随着大鹏鸟的死去接二连三的倒地,有些在死去之前恢复了原形,有些就以这样不体面的模样离开了。望着满目疮痍的故土,风盈缺眼眶涌起一阵热泪,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风盈缺走过这一片尸横遍野的人间炼狱,实在无法将它与过往那个欣欣向荣、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凤阳村联系到一起。
广场东面住着的三姐儿是个小厨娘,每天都会在家研究各式好吃的点心菜式,馋得风盈缺每日都要腆着脸来蹭饭,不吃撑是绝不会回家的,而她如今躺在血泊之中,用她那双空洞的眼紧紧盯着风盈缺,仿佛死不瞑目。
南面是一座拱桥,底下是凤阳村唯一的河流,桥对面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夏夜里纳凉的老者、疯跑嬉戏的孩童,总能给它多添几分生机。而现在,那里倒着的是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死气沉沉。
“怎么会......谁!”风盈缺没走几步,就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脚踝,他下意识地回防,险些一掌打在对方身上,却在看清对方的脸时及时收了手:“少英......”
风少英一改往日的意气风发,头发花白,形容枯槁,他勉强维持着人形,抬头看向风盈缺,眼神时而清醒时而浑浊,但可以看出他在竭力控制自己。
“圣子...圣子...你快走吧……”风少英的声音十分沙哑,他不停颤抖着,血水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淌,模样十分可怖。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风盈缺拼了命地将他拖起来,眼神格外坚定,他说:“我会带你走的,要走我们一起走,我绝对不会丢下你的!你起来!你站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风少英推了他一把,却使不上任何力气,他说:“我走不了了,这村子本就是祝融大神的神力凝成的,如今他魂归三十三重天,神力也会随之散尽,这里就快要塌了。”
说话间,风盈缺的确感受到一阵明显的震颤,大地随之裂开了一道极深的沟壑,原本根基扎实的树根也在逐渐断裂,慢慢倒塌下来,如同倾倒的大厦。
“我们现在就得出去,没有人能够承受祝融神力的撕扯。”感应到地动山摇的时煊下意识地扶住了姚沛舟的肩膀,在左摇右晃之中冲对方说道。
火神之力,在场除了雪名真人恐怕的确无人能承受,而后者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承载住这么多人,保证所有人都能安全脱离。
“不管了,先去入口。”姚沛舟说完,揽过时煊的腰纵身一跃领着众人朝凤阳村的入口处飞去。
风盈缺咬紧牙关带着根本没有力气的风少英,在檀斯年的帮助之下勉强跟在后面抵达。但是到了之后众人才发现,凤阳村的入口俨然已经被关闭了。
盛尧伸手去探,险些被那一圈刺眼的光绞断手指。
“什么鬼?!”盛尧迅速收回手,脸色凝重地望向风盈缺。
后者很明显是不知情的,正当风盈缺疑惑无措之际,原本靠在他肩膀上奄奄一息的风少英开口了,他解释道:“这也是祝融设计的,一旦有人闯入凤阳村,形成如今这样的局面,谁都别想从这里活着离开。”
“没有别的出口吗?”宣霆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点蠢,但想要收回也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风少英却没有心情和力气去嘲笑他的愚蠢了,他停顿片刻,目光落在了风盈缺身上,随后又很快转移出去,而后说道:“但是,我有出去的法子。圣子,你扶我一把,让我靠入口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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