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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儿

    乐声合着乌麟轩的脚步,他眉目在珠帘之下看不真切,但是露出的一角下巴,却是威严且庄重。
    他一步步朝着最高位走来,全程目不斜视气势凛然。
    待他在龙椅之前站好,转过身,陆孟听到太监高声喊道:“跪——”
    这朝会大殿确实是有回音的,陆孟所料不错。
    但是也有许多的小太监,将这一声“跪”层层叠叠地传开,一直传到殿外那些进不得大殿的官员耳朵里。
    而后陆孟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百官朝拜。
    官员全都跪好,乌麟轩一撩龙袍,坐下了。
    太监继续对着殿外喊:“拜——”
    这一声之后,百官俯首,对着龙椅之上的乌麟轩五体投地地叩拜,口中齐齐山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此,新帝登基仪式彻底结束。
    接下来便是今天的朝会,陆孟并不适合再继续待下去。
    她跟在辛雅的身后走了,离开之前,陆孟恋恋不舍看着乌麟轩,热泪盈眶,实在替他开心。
    乌麟轩似有所感,微微偏头,却到底没有转过来。
    很快抬手对着跪满殿内的大臣说:“众爱卿平身……”
    陆孟回到龙临殿之后就吃东西,换回了她自己的衣服,让人开始准备乌麟轩喜欢吃的东西。
    但是陆孟这一等,就等到了快黑天,乌麟轩才回来。
    他在议政殿已经换回了帝王常服,没有那么繁琐,冕旒也是小了不止一个号,不遮挡视线的那种白玉垂珠。
    但他还是满脸疲态,陆孟一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去。
    乌麟轩见到她之后,也是立刻朝着陆孟走来。
    两个人只分开了一天,就好像久别重逢一般,很快紧紧拥抱在一起。
    有了真心爱的人才会懂,那是哪怕在路上碰见一只松鼠,回家也要说一说的。
    分享的并非松鼠,而是看见松鼠之后,第一个想起对方的那一份思念。
    此刻正如此。
    乌麟轩经年夙愿一朝得偿,他巴不得现在就扒开自己的心让陆孟看看,跳得多欢。
    他要在满殿文武面前自持,在全天下面前自束,唯有回到这龙临殿,见了陆孟,他无需再过度拘谨。
    他抱着陆孟说:“你都不知道,折腾了一天了,光听那些朝臣吹嘘拍马,正事儿没有,还不让我回来,烦死了!”
    陆孟笑着摸帝王后背,安抚道:“陛下不早就知道,那些朝臣最喜欢歌功颂德废话连篇。”
    “让人给你做了好吃的。”陆孟亲吻她的帝王的耳垂,哄孩子一样说说:“快快洗漱吃点东西,跟我说说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好。”乌麟轩表情松快的显而易见。
    路遇松鼠不稀奇,回家要找人倾诉思念也不算珍贵,但是如果刚巧在家等着你的人,也喜欢听你说松鼠,那才是真的难能可贵。
    就像你爱上谁,你思念谁,都没有你爱的那个人,刚好爱你,来得让人心窝淌蜜。
    第125章 咸鱼独占
    乌麟轩登基之后,其实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早上上朝的时候从蟒袍换成了龙袍,从朝会站在大殿之上,变成了坐在龙椅之上。
    乌岭国新帝登基,四方邻国派使臣来贺,新帝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不过先皇丧孝期间,宫中一应宴饮全部取消,按照乌岭国祖制,皇帝需要守孝六月,不得入后宫宠幸妃嫔。
    但是乌麟轩对外一切表现得礼数周全,却不肯给延安帝守孝。
    他自先皇驾崩,日日夜夜和陆孟同塌而眠,颠鸾倒凤全看心情,根本不理会什么丧期。
    乌麟轩登基之后,陆孟封后大典的事情已经开始筹备了,乌麟轩登基六月,正是十月初秋时节,陆孟传出有孕,且有孕已有六月。
    也就是在告诉满朝文武,这孩子是在延安帝死前怀上的。
    陆孟再再再一次怀上了,这次朝野上下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民间求子的后宅妇人们,想要提前拜一拜这位皇后。
    朝中有些大臣有异议,提起陆孟出身不高,实在不堪为后。
    在朝会大殿之上才刚刚提起这茬,乌麟轩便道:“皇后于朕,于江山社稷有功,为朕孕育了三子,很快便又要临盆。”
    “朕早已拟好封后圣旨,若非先皇丧期未过,现如今她已经是乌岭国圣母皇后。”
    还是有文臣谏言,“可是皇后出身低微,且母家获罪流放,实在是……”
    “这不正好。”乌麟轩打断这位文臣的话,说道:“这样便不用担心帝后母家太盛,结党营私霍乱朝堂。”
    朝会大殿之中立即一静,自这位陛下登基以来,所有他提出在朝堂上供讨论的事情,都是讨论而已,是通知。
    新帝独断专行,满朝文武早就领教了。他们偶有守旧老臣,想要用元老身份和文官死谏让皇帝改变主意。
    但是新帝只淡淡道:“诸位爱卿让开盘龙柱的位置,免得溅一身血。”
    自那之后,没人再敢尝试以性命拿捏皇帝,这位,是个不怕遗臭万年史书讨伐的主儿。
    太子登基,太子妃为后,这本来就是无可厚非之事,其实也没什么好争论,且这位出身不太行的皇后,背后并非是罪臣母家,而是有岑家撑着。
    今天岑家没人开口,皇帝先开了口,亲自维护起了为自己孕育子女的原配,众人听了也只能叹一句,新帝同先帝到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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