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表情阴冷地盯着前方的敌人,然而旁边却忽起一股力拉了他一把!
    “一起撤。”鹤田镜隔着琴酒的黑风衣拉住对方又极快松开,同时另只手抬枪扫过周围的人群,提前开了路。
    赤井秀一目光扫过,他沉默不语,侧面突击后又很快折返回鹤田镜身边,将周遭的敌人清除。
    然而正是在此时,黑暗中又忽然传来由远及近的另一批纷杂枪击声!
    这不属于那批敌人的来者、给了那些企图包抄他们的家伙一个猝不及防的突击!
    ——是援助!?
    “你的后手,琴酒?”鹤田镜略略睁大眼睛,“原来这就是你不急着走的原因?”
    琴酒皱眉,沉声回复:“......不是。”
    “不是你的后手?还是否定的是原因?”鹤田镜笑着开口,手依然紧握着枪、脊背挺起凝视前方变动。
    “......都不是。”琴酒说。
    黑暗中突起的意外之军从后侧包入,以更多的人数、更猝不及防的突袭冲散那些敌人们!
    新的群体打乱敌人们还未来得及架起的重机枪,两伙交锋下的枪响混战只是短暂、胜利很快倾向那些不速之客们,局势再度瞬间风云变化!
    在那边混战之时,他们这边倒正是撤退的好时机。
    “也许是他们的帮派互斗,正好帮我们解了围。”降谷零呼出一口气,“我们现在从哪边撤?”
    “等等,先别着急啊。”另一道声音从小巷那边传来,正是向他们说的。
    “!”诸伏景光当即抬枪指向那边,接着枪口被鹤田镜抬手往下压了压,“先别开枪。”他目光遥遥望向那边。
    诸伏景光降谷零:“......廊酒先生?”
    赤井秀一注意到鹤田镜的动作,他手顿了顿,最终随着自家上司的话语放低枪口,却也保持着蓄势待发的紧绷。琴酒则扫了鹤田镜一眼,面无表情。
    “先别着急走,好不容易见面,起码对帮忙解围的人道一声谢?”说话之人从小巷中迈出,两侧密集的下属们都纷纷向旁边退步,自觉成为此人的背景板。
    这人噪音动听无比,金发长度恰巧过肩,发尾烫着精致的小卷,站立在半昏暗的灯光下,给人一种雌雄莫辩的朦胧感。
    “好久不见。”这人海蓝色的眼眸转向鹤田镜,自然而然道,“——最近MI6的工作不忙了吗,鹤田?”
    “?!”此话一出,如掷山于海,激起千层浪!对面除鹤田镜以外的人俱是身躯一震!
    赤井秀一血液停滞一瞬,他对于这个自己父母归属的单位十分敏感。
    正处于在场风暴中心的鹤田镜反而面色异常平静,他优哉游哉道:“好久不见,尤里蒂斯。上次你不是还叫我CIA吗,怎么这次又改成MI6了?下次岂不是该唤我FBI?”
    被称为尤里蒂斯的人绽放出一抹明艳的笑容,嗓音甜美如同上帝吻过的歌喉:“因为最近CIA太烦人了,而我又挺喜欢你的,所以还是换个称呼吧。”
    当他迈步走出那片阴影的时候,能够更清晰地看清他的脸美丽又精致,带着些许贵族之气,不像是这个萧杀之地应该出现的人,倒像是宫廷伯爵晚会上出场的青年。
    但是在场之人并未因为他格格不入的气势而轻视他。
    “你的人,廊酒?”琴酒眯了眯眼睛,表情仿佛在说'为什么没有提前告知过’。
    “认识的人......算是。”鹤田镜耸耸肩回答道,“别这样看我,我也挺意外在这里遇见他。”
    “阿拉斯加州太冷了,我来芝加哥过冬。也说不定是感受到了你的召唤?”尤里蒂斯眨眨眼,抱怨似的甜腻道,“只说[认识的人]未免太生疏了,明明我们可是更密切、更持久、更纠缠不清的关系呢。”
    赤井秀一闻言顿了顿,隐蔽地看向身侧的银短发之人。
    鹤田镜却是挑眉,他拖长声音:“的确,我们有着密切、持久、纠缠不清的——债务关系。你决定还我钱了?”
    “明明是该你还我钱。”金发烫小卷的青年撇嘴。
    “当年本金一大半是我投的。”
    “后期盈利十之有七是我做的。
    两人互相用英语笑骂了对方几句,却并未在此多停留什么。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在意。
    琴酒表情冷淡,并不在意两人的对话,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除组织以外的资源和势力。威士忌小组三人则安静而又敏锐地提取着关键信息,这是作为卧底搜集情报的本能。
    尤里蒂斯和鹤田镜聊完几句,他微微昂首,重新面向在场的其他人,优美的嗓音道:“晚上好,在场的FBI、日本公安、德国联邦情报局和俄罗斯安全局。”他又笑着说。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诸伏景光心中猛地一提,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琴酒眉头蹙起,对这种叫法嗤之以鼻。
    “他就喜欢这么叫人,别介意。”鹤田镜摸出一颗柠檬糖丢在口中,眼皮抬了抬对旁边的人说。
    “好吧,的确。但我看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哦,曾经帮不少团体揪出了卧底。”尤里蒂斯眨了眨海蓝色眼眸,“你们那边至少有两个阵营的人。”
    “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法太低级了。”降谷零微笑着接道,神情无动摇之意。
    “哼......我不觉得是单纯挑拨。”琴酒忽然发话,他冷冽的视线扫过赤井秀一他们,颇有倾斜的压迫感,“我的鼻子对老鼠可是十分敏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