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蒂斯斟酌着:“你想让他先下台。”
    “没错——我要让他灰溜溜滚下去。”鹤田镜话语锋芒毕露,低沉道,“然后烂在他该烂的地方。”
    “我手头目前已经有点料了。”
    “......”尤里蒂斯将小发卷别在耳后,“看来这人行为不端、料不少。揭露内幕、爆料丑闻可就不是挑衅与宣战了,而是正义的、有话语权的为民发声,勇敢举报的行为。”
    “是这样的。”鹤田镜弯弯眉眼,“报酬好商量,随你。”
    “不用,这次本身我们也会得利,我直接帮你。”尤里蒂斯停顿了下,后半句放低了音量,“......也就当,那些年的补偿。”
    鹤田镜眨眨眼,没有回复什么。
    尤里蒂斯抬眸,忽地笑了下:“那不会是你的上司吧,鹤田?”
    银发之人神情悠哉回复:“可能么?我要是FBI,哪能对上司出手。”他耸耸肩,“若他真是我上司,我以下犯上,可便再也回不去了。”
    FBI纪律严明,作风问题都是风纪组的事情。下属以下犯上、越俎代庖,无论是怎样的背景,下一任上司都不会再任用这位下属——毕竟也有着一份同理警惕在里面。
    他能对上一任上司举起屠刀,是不是也会对我这么做?所以,即便表面表扬,后续也会雪藏。这是不变的规律。
    尤里蒂斯当然也懂。但他莞尔一笑,说:“可我知道你不在意。”
    他知道,鹤田镜是不会在意这些世间常理的。他慵懒随意的外表下是从不曲折的脊骨,还有一颗不可动摇的心。
    不爽就踹掉,管你谁是谁,这才是鹤田镜的处事方式。
    “哦——那你就当我是吧。“鹤田镜并未辩解,他轻轻松松地开起玩笑,神态自然,“FBI,听起来也很酷,不是吗?”
    尤里蒂斯咯咯笑起:“算了吧,我还是更喜欢叫你CIA。”
    ——没人知晓哪些是谎言,哪些是真实。他们舌尖跃动着玩笑。
    鹤田镜的手机传来邮件通知,他低头看去。是赤井秀一询问此刻是否方便,他们来汇报工作情况(信的末尾是赤井秀一自己的话,他说想上来探望和照顾,话语间是看不出破绽的、一如既往的恰好体贴)。
    尤里蒂斯察言观色判断出:“你爱人要上来了?”
    “对。”鹤田镜指腹摩挲着屏幕,勾唇笑了,“还有他的队友。”
    “难得能从你脸上看到那种表情。”尤里蒂斯轻眨眼,声线甜美。
    “我的表情很丰富哦。”鹤田镜快速回复,而后收起手机,“只是某些仅限于对一人展露。”
    “好吧,原来如此。”尤里蒂斯摊手。
    他优雅地理了下衣襟:“既然如此,我就先不打扰了——那个乔贝森的事,我记住了,后续处理。”
    “再见。”鹤田镜翘起唇角,真诚道,“还有,多谢。”
    “客气了。”
    尤里蒂斯起身,走到门口的位置却又停下脚步。他手扶着门框,几个呼吸后转过身,神情是酝酿许久、复又坚定的样子。
    鹤田镜看着对方,等待他的开口。
    “......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尤里蒂斯张张口,最终吐出轻声的话语,“我是说、无论如何——若组织和你或许有的另一边阵营都抛弃了你,我这里还有一条留给你的退路。”
    他注视着鹤田镜,言语真挚。
    “谢谢你,尤里。”鹤田镜笑了,“但不必。”
    面前的银发之人浅琥珀色的眼眸抬起,眉眼间神采飞扬,窗外纷飞的大雪恍若都消融于那坦然平静的目光中。
    “我有我自己的路。”
    还有想要一路走下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必为鹤田担心,他是真的随心所欲,不在意那些哈哈哈hh,也不会被FBI所束缚。
    鹤田镜:二把手不香么?:一D
    对信念坚定的人来说,在哪里都一样。他有自己的路,也从始至终都在走这条路。
    总之,鹤田看乔贝森很不爽,所以决定掀了台子,给自家后辈一个好上司。
    鹤田镜:下去吧你!(踹乔贝森.jpg)
    第67章
    尤里蒂斯家的医疗团队水平非常不错,鹤田镜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虽然最重要的道勒斯已经运输回日本,但当地还有不少后续需要处理,因此他们在芝加哥又停留了一段时间。鹤田镜顺便也私下里和尤里蒂斯商量着,准备一步步搞下那个傻逼上司乔贝森。
    鹤田镜手中录音和邮件的证据、还有尤里蒂斯背后团队搜刮来的黑料,堆积起来数量竟然十分之多!
    乔贝森所做的事比鹤田镜猜测的更多,连他上位的过程都显露出不正当的一面。
    怪不得这个傻逼能坐上这个位置。鹤田镜眼风扫过资料。原来用了这么多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那就更应该滚下去了。掀的就是你的桌子!
    没有犹豫和纠结,鹤田镜干脆利落地联合尤里蒂斯,开始有的放矢、颇有谋略的一点点放出消息于社会上里铺垫起摇摆与颠覆乔贝森的前奏!
    除此之外,鹤田镜依然住最初那间双人间,和赤井秀一在一起。最初手术结束时期,也是对方在身边照顾。
    即便表面上如往常一般,但内里某些东西却已经发生改变。
    赤井秀一敏锐感知出琴酒猜测到小队中有卧底,并且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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