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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渡盲》 女士?
女士。
工作人员拉开了她。
程潇恍神。
请问,作画的人在哪?
先生很忙。
他在哪?她拉住工作人员,这画里的人是我。
工作人员尴尬的扫视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看不出来吗?这是我。
女士。
工作人员试图挣开她。
他在哪?
程潇松开她,许邵东。
她环顾四周,许邵东。
世界跟着旋转了。
邵东
程潇被请了出去。
她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行李箱倒在地上,她懒得去扶。
细雨蒙蒙,如丝如绵。
可乌云快散了。
她掏出手机,卡换掉了,曾经的号码都没了。
她按出一串数字。
1365860
删掉。
13658610
不对。
有个男人坐到她旁边,打着伞。
带了股烟味,很好闻。
她仍低着眼。
13658600
不对。
记不得,记不得,记不得
她捋了把头发,继续想。
13658610
0什么?
0什么!
一阵烦躁。
程潇抬起手,刚要扔掉手机,手腕被握住了。
她侧脸,看到身旁的男人。
伞遮住他的半张脸。
他留着络腮胡子,他的嘴唇不厚,也不薄,唇色不深,也不浅。
他松开手。
它跟你无冤无仇,何必摔了它。
他的声音很低,带了种沧桑的岁月感,一如当初。
她的脑袋顿时空了。
伞微微的抬起,男人侧脸,两个人的目光聚集到了一起。
男人看着她的表情,笑了。
听说你找我,还说我画里的人是你。
她愣愣的看着他,一语不发,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男人又笑,那画里的人,是我的爱人。
他淡淡的看着她,她太任性,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一直找一直找,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她,所以我只能站到高处,等她看到我。
她的眼红了。
鼻间那股涩涩的酸味流遍了全身,变的苦而甜。
我等到了。
脚边的水洼没了动静,印着苍白的天空,一片孤寂。
雨停了。
男人放下伞,收好,放在身边。
他往她身边移了移,掏出一根烟,点上了。
跟我心里一样。
他吸了口烟,抿着嘴,看向程潇,他捧起她的脸,对着她的嘴唇度了一口烟,一如当初。
几秒,他松开了她。
两人依旧相视,一缕细烟从她的唇中流出。
一片沉默。
程潇,你说说话。
她的眉心轻轻皱,美丽的双眸一片清澈,似流淌着一条温柔的河流,浪漫,深广,无止境。
她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难过的扬了扬唇角,声音轻呀,轻呀,快要被风声盖住。
许邵东,我戒烟了。
平静的,清冽的,带了股淡淡的冷漠,一如当初。
真好听。
他揉了揉她的脸,温和的笑了,额头轻靠上她的肩,闭上了眼睛,像个被宠溺的小孩,沉醉在幸福世界里,程潇搂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颈窝,熟悉的味道,一如当初。
她看到了他颈后的烧痕,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想问。
程潇。
嗯。
程潇。
嗯。
他深吸了一口气,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程潇。
阿玲自杀了,老十也是卧底,一窝罪犯全被端了。
他抬起脸,你想听我和阿玲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不想。
他看了她一眼,笑了,你还是没变。
你那前男友不但胆大,还傻,作伪鉴定是要坐牢的。他冷笑了一声,抽了口烟。
你告他了?
我没工夫管别人。他弹了弹烟,他受贿,又去做假鉴定,被判了三年。
程潇没说话了。
他掐了烟,摸向她的短发,为什么剪了?
她没有回答,望着他。
他摸向她的脸,皮肤没以前细了。
他看到她额角一道小小的伤疤,轻抚了抚,还毁容了。
程潇淡淡的看着他,弯起嘴角,现在嫌弃我了?
他取下她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把钻戒取了下来,套在她的手指。
你现在又老,又丑,又没钱,除了我也没人要你了。
她无声的笑了。
乌云散开,阳光照耀而来,笼着两人。
他们同时看向破云而出的暖阳,那般明媚,那般浪漫。
在无尽的喧哗里,在明亮的世界中,
一张椅,一个你,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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