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他的额头泛起冷汗,夏星池当即被吓了一大跳, 别说再找他算账了, 现在单单是再多骂他一句都舍不得。
    “你、你别装啊,”夏星池只忍了一会,就忍不住担心问,“哪里不舒服?”
    黎乘渊却不说话,只是又露出那熟悉的凝视表情, 许久后才盯着夏星池低声道:
    “什么时候去领证?”
    夏星池:“......?”
    这只心机大猫绝对是故意的,仗着自己现在是需要被身心呵护的伤病人员, 竟然还敢大胆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都暂时忘了计较刚刚的事了,现在想想还是很可恶。
    又是被骗着掉了那么多眼泪、又是一口答应下领证结婚。
    最气人的是, 居然还被引诱着那么主动又热烈的长吻了那么久。
    夏星池想到这里不由得脸红,唇边的温凉仿佛还在。
    他立即不敢再看黎乘渊,一边气鼓鼓说着“谁要和你领证!”,一面逃跑似的飞快溜出房间。
    黎乘渊望着他惊慌失措的背影,不由得淡淡一笑。
    。
    尴尬窘迫而把自己团成球的小刺猬藏了没多一会,医生就把担架床推了进来。
    夏星池竖着耳朵听到声音,幸好早有准备没缩在病床上,而是在离得远远的沙发上。
    他转头面对沙发背,掩耳盗铃似的假装自己不存在,仿佛他看不见黎乘渊的话,黎乘渊就同样看不到他。
    越想越觉得尴尬又后悔,真是鬼迷心窍了,刚刚到底为什么要亲某人一口,现在完全无法面对他了。
    此时却听到一个护士小姐温柔说:“黎先生,您脱了衣服转过去一下,后背上的伤该换药了。”
    夏星池闻言立即一愣,这才想起他的背上是有伤的,而且估计是伤得不轻,难怪刚刚推他一下都把他疼的脸色煞白。
    ......等等,脱了衣服?
    那黎乘渊不就被人给看光了、摸光了吗!
    “等一下!”
    夏星池不再装睡了,连忙跳起身来,冲上前去商量道:“您看能不能让我给他换药呀?”
    护士小姐露出犹豫的表情,毕竟黎乘渊背后的伤口创面大、情况和换药的步骤也复杂,一般人可能完成的不太好。
    “他......他不喜欢被别人看,也不喜欢别人碰。”
    夏星池硬着头皮扯谎,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对他家大猫有这样奇怪的强占有欲。
    话一说完,黎乘渊的目光中随即有些许玩味的看了过来,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夏星池被他看的尴尬加倍,连忙抄起枕头盖住他的脸。
    护士小姐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而且一眼看出小情侣之间的腻歪。
    她当即笑了起来,却又跟着假装认真的说:“这工作可不简单,那就辛苦家属来动手啦。”
    说着,她拿起各种瓶瓶罐罐认真教夏星池怎么用药,明显比方才紧绷到有些严肃的态度轻松不少——
    盖住黎乘渊的脸,两人就可以共同表演“看不见他的话他就不在”的掩耳盗铃,护士小姐也就不那么紧张、害怕这位大佬了。
    夏星池本就多才多艺、什么职业都有点经验,一学就会。
    等到护士离开之后,他立即掀开枕头,凶神恶煞说:“美人,还不快给爷把衣服脱了!”
    说完又想起黎乘渊身上有伤、动作不便,于是干脆撸起袖子假装粗鲁的上前去扒他衣服。
    黎乘渊抿唇,无奈看着夏星池,最终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又轻抚他的眼睛:
    “怎么又没好好睡觉?”
    夏星池被冰凉的触感摸的往后一缩,眨眨眼睛,这才发觉自己像个红色眼睛的兔子了。
    “没事,补一觉就好了......所以,那你还敢惹我更担心!”
    某人简直是为了领证结婚而不择手段了,谁敢相信这位国民级别的男神居然这么心急恨嫁?
    夏星池坐在床边,眼看着黎乘渊脱下病号服之后的后背。
    他本就是冷白到有些病态的肤色,一向线条漂亮的背上此刻满是触目惊心的狰狞青紫,以及见血的伤口相当吓人。
    一想到这些伤全都是替自己挡住的,夏星池的心就不由得发颤,同时又有暖意上涌,暖的他眼眶酸涩。
    忽然想抱住黎乘渊,用小动物似的最简单、最直接的贴贴来表达这股悸动的心绪,又想再轻轻亲他一下。
    夏星池深吸一口气,甩甩头告诫自己还是上药要紧,却盯着那惊心的伤口许久也没下的去手,只好不断做心里建设。
    “没事,不太疼。”黎乘渊道。
    他方才就不太想让夏星池来替他换药,毕竟了解这只小刺猬的心性,估计看到了这伤口就必然会心疼,说不准还容易掉眼泪。
    夏星池咬咬牙,手还是忍不住有点发抖,只能尽量用最轻最缓的力度小心给黎乘渊上药。
    虽然他家大猫嘴上说着不疼,但显然只是安慰罢了。
    在清创药物撒上的一瞬间,夏星池眼看着黎乘渊后背下意识紧绷了起来,显然是疼极了却不吭声忍着。
    夏星池当即心疼的手足无措,只好轻轻摸了摸黎乘渊的后腰以示安抚,希望药劲能早点过去。
    孰料因为黎乘渊浑身紧绷,原本就流畅漂亮的腰部肌肉线条更加明晰分明,不仅好看,而且手感也格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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