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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师弟白切黑切疯了

    谢零离高声下令,对面黑船上的鬼将士们便齐齐抬起了弓箭来,对着桅杆上的司徒鹤射了来。
    当年他是怎么害死他们的,如今便怎么还回来。
    万箭穿心已经算是便宜他的了,他的那些家眷仆人,谢零离都不会动,他只会找他一个人复仇。
    司徒鹤面朝天空,头顶的浓雾怎么也化不开,就像当年皇兄驾崩那天的乌云一样。
    那天皇兄抓着他的手,说:阿鹤啊,这大晋的江山就暂时交到你的手上了,你可得帮阿言好好守好这大晋山河。
    他那时重重地点头。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牢记着自己的使命的,可是后来渐渐地,他便忘记了自我,他发现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永无止尽,他甚至一直坚信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他享受万人朝拜的感觉,享受这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威胁到他的权力。
    他变得愈加的狠,愈加的嗜血,愈加的疯狂。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诛心,坠落的可是万丈深渊。亓官谢,你永远也斗不过我。哈哈哈哈。
    司徒鹤猖狂大笑,万箭穿入他的身体,将他射成了一个血筛子。
    其实他的父亲并没有叛国的心思,当年的拓拔烈的确是给他写过信件,不过却只是请他帮忙为他犬子寻药而已,他的小儿子生了一场大病,需要一种罕见的药物,而那种药在北境没有,只有晋国有,且十分稀少。他已经派人在晋国寻找多时,都没有寻到,所以才请求他父亲帮忙的。
    他父亲因为曾经的救命之恩决定帮他的这个忙,所以便回了一封信过去。
    而自己当时就是利用这两封信,模仿了笔迹,伪造了他们勾结密谋窃国之事。
    如此板上钉钉的罪证,朝中大臣都无力反驳,司徒言只能写诏书杀他全家。
    可是呀,这些证据早就被他销毁了,知道相关事情的人也全都被他灭口了,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也马上就要死了,他再也无法知道真相了。
    看到下面的人双手捧住脑袋,痛苦地大叫,嘴里一直说着不相信,不可能之类的话,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在心里道:亓官谢,就算我要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让你永生都活在内心的谴责之下,永远地被困于良心债里。
    他在临死之际,最后望天大笑了一声:卖国贼,哈哈哈。
    下面的谢零离听到此话,面容倏然一冷,抬袖杀气扫去,怨气滚滚层霄,司徒鹤的笑声就戛然而止了。
    他彻底地断气了。
    然而谢零离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他跳上了船帆,将他的魂从身体里揪了出来,对着他狂吼:我爹不是卖国贼!!!
    话落,司徒鹤的魂就那样被他拧散了,化作了一团轻烟,朝着大海飘去。
    谢零离虽然杀了他,可是自己却疯了,他的怨气在大船上肆意横行,人们都在往对面的船上逃命,只有段京遥他们几个和紫竹还坚守在这边,他们开始列阵,来镇压他的怨气。
    紫竹捡起地上的纸糊骷髅,用拂尘对着它画下一道金色的符,谢零离便被金色的符光所困住了。
    与此同时,下面的段京遥几人正在列杀鬼阵,几道冷芒破空而出,全是朝谢零离而去的。
    不要!你们不要杀他!姜梦槐像个疯子一样举着双月剪对着段京遥砍去。
    段京遥道:你醒醒吧,他此刻怨气滔天,倘若不镇压的话,整艘船上的人都得丧命!
    不。不他只是太难受了。他会好起来的,他会恢复的。
    他现在已经疯了!你知道疯了是什么概念吗?他早已经是怨鬼,此刻就是怨念最重的时候,必须即刻阻止他散发怨气。
    段京遥将她推开,用剑割破自己的双指,用血引阵,阵光将谢零离的怨气向内收拢,逼得他惨声大叫。
    此刻的谢零离确实是疯了,嘴里一直不停地念着我爹不是卖国贼!不是卖国贼!的话,任是姜梦槐如何喊他,他都没有反应。
    她手中的双月剪狠狠朝着段京遥背上砍去:我不许你伤害他!不许你伤害小谢!
    段京遥背部鲜血长流,盯了她一眼:疯子!你和他都是疯子!你想让整艘船上的人都陪你们丧命吗?
    对,她从来都是个疯子,她是魔女呀,魔女为何要去管别人的死活?
    可是,她还是顿住了手,痛苦地凝视上面的谢零离。
    小谢,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吗?
    上次在鬼街已经看过一次了,她不想再看第二次。
    她狂喊道:亓官小谢,你是要做那浴血重生的光,还是做暗夜爬行的鬼?
    谢零离终于安静了下来,绝望地回看她,用悲凉的声音说道:姜姜啊,你听见了吗?他们说我爹是卖国贼,我们全家都是卖国贼,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呢?我连将军夫人的称号都给不了你。
    她对着他大声呼喊:我不在乎什么将军夫人的称号,我只在乎你在不在我的身边。
    可是,我在乎。他眸中含泪,声音沉痛,声嘶力竭地道:既然无法成为光,那便做一只万恶的鬼吧!
    语落,他的长发飞扬了起来,他身上的怨念太重,向着四周发散,大船都在左右摇晃,那盏琉璃引航灯因为他的怨气被撞得掉落到了在地上,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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