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个人要担负的。
    他却答应一位姑娘让姑娘担负起来。
    傅璟按了按额头。
    或许等那人醒来,会把自己狠狠揍一顿,或者是直接割袍断义,绝交也说不定。
    首辅大人身子已在门框上。
    微微的抬起头。
    望着天边的一轮圆月。
    陷入了沉思。
    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对不对?
    夜色苍茫中。
    九斗先生忽然出现,推开了首辅家的大门,“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首辅大人同时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九斗先生按了按心口窝,“我也不知道为何,今日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眼皮也一直在跳,我刚刚去顾家,开门的小厮说九千岁一直在你这里?”
    首辅大人点了点头,“在的。”
    听到这句话。
    九斗先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不打扰了。”
    他刚要转过身。
    后面。
    首辅大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顾家娘子也在。”
    九斗先生的脚步暮然遁下。
    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首辅大人的意思,扭过头又仔仔细细的看了首辅大人一眼,无声的询问。
    首辅大人轻轻的点点头。
    两人的目光在清冷的月光下对上。
    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方的心中所想。
    九斗先生原路返回。
    站在首辅大人面前,“看样子,你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首辅大人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我觉得,有顾家娘子在,我应该不至于丧命在阿宴手下。”
    两人一左一右。
    无声的对立着。
    ——
    房间中。
    顾半夏一推开门。
    就看到了坐在热水中的九千岁。
    热气氤氲。
    熏红了他的一张俊脸。
    只是那张俊脸上遍布着狰狞的痛意。
    顾半夏心里好像被无数只蚂蚁同时咬了一下。
    从上痛到下。
    她关闭房门。
    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双手捧住九千岁的脸颊,“阿宴,阿宴,醒一醒,能看到我吗?”
    此时此刻的九千岁颇为神志不清。
    而浴桶中的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热气氤氲。
    也就是说正在变凉。
    顾半夏咬了咬牙关。
    没有任何的犹豫。
    扯下了自己的腰带。
    顺滑的丝绸衣服直接顺着滑腻的皮肤滑到脚边,落地的一瞬间,地上似乎开出了一朵天蓝色的荷花,边缘摇曳。
    纤长的手指伸到背后,轻轻的挑开,兜儿落地。
    顾半夏踩着旁边的小凳子。
    不由分说的进了浴桶。
    贴上了九千岁。
    双手紧紧抱着九千岁的脖子,“阿宴,阿宴?”
    九千岁这时候忽然清明了起来。
    白雾茫茫中。
    睁开了一双炯亮的眼睛。
    “你……”
    “阿宴……”
    九千岁死命的咬着自己的牙关。
    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磨出来了一句话,“乖,出去,快。”
    顾半夏充耳不闻。
    反而是朝着九千岁的嘴角凑了过去。
    细细密密的吻在九千岁的嘴角,“阿宴,我喜欢你。”
    九千岁向后撇了撇脸,脸色一片漆黑,“顾半夏,出去——”
    顾半夏扁了扁嘴巴,有些委屈的说,“你凶我?”
    九千岁落在水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拳。
    性感的喉结不停的滚动着。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
    “我没有,你先出去,乖。”
    “我不要。”
    “顾半夏,算我求你。”
    他眼眸里面通红,硬撑着一个人的影子。
    自己喜欢的姑娘如此坐在自己面前。
    他怎么能够做到心如止水。
    加之。
    现在寒毒发作,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具温暖的身体来暖自己。
    他双手不敢动。
    唯恐碰一下小姑娘,就摒弃了所有的良知,做出让自己抱憾终生的事情来。
    顾半夏两只手却不老实的紧。
    水面上平淡无波。
    水中却是翻起了波涛汹涌。
    九千岁忽然闷哼一声。
    顾半夏笑眯眯地说,“你看,你一点都不诚实,阿宴……”
    她凑上了九千岁的耳边。
    像妖精似的。
    声音细软又绵密,“我想要你。”
    这一句话。
    好像打破了九千岁特意布下的结界。
    彻底的。
    完全的。
    没有任何犹疑地乱了心智。
    ·
    壁立千仞,高山巍峨,直指云霄。
    一汪汪的流水从山体侧面打下,泛滥成灾。
    山体湿滑。
    仍绷着一股劲儿,想要穿透距离最近的那片白云。
    清甜的水流越来越多。
    一汪汪的小溪水在山底下的两座小矮山包附近蔓延。
    矮山包已经被清甜的水冲洗了不知道多少遍,干干净净,湿湿滑滑。
    山体白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
    巍峨穿透白皙。
    云朵儿不停的变换着形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