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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你不成欢》 跟他来的另一个人是安心,她们之前见过,没想到她竟然是安娜的堂姐,也是那个空降到晏城乐公司的那个老董亲戚,安娜在和安心分享国外生活的时候看见了晏承欢的照片,而晏城乐手机锁屏就是他姐的照片,他说他姐去世了,但是安娜说前几天刚刚见了。
晏城乐听安心说的时候以为只是长得像而已,看到照片的时候,他一万个确定,一万个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晏承欢,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姐姐,他怎么能认不出来。
事情发生的突然且蹊跷,他想知道当初许锦瑟是怎么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把晏承欢带走,又是如何藏起来的,安心本不想帮他,他拜托了她很久安心才同意,安娜手里的袋子就是那些证据。
“姐,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晏城乐抓着她就要走,安心拉住他阻止到。
“你没看见她现在这么虚弱吗?根本就经不起折腾,再说了,晏承欢的身份在大陆已经被注销了,她现在根本就无法入境你让她回哪儿去?等你姐好好修养一下,我们先把手续办齐。”
是啊,她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大陆已经没有她存在的痕迹,在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是她偷来的,在时光裂缝中抠出来的。
晏城乐没有停留很久的时间,他要在许锦瑟回来之前离开,他要偷偷带走晏承欢,只有偷偷地,许锦瑟才不会再次把她藏起来。
晏承欢看着这些文件,包裹里有晏承欢的保险单,父亲的肾脏捐赠者资料,更换捐赠者的协议和资料,车祸伪证明,死亡证明,保密协议……每一页都想符咒一样禁锢着她。
那一个个的文字像炸弹一样在在脑壳下炸开,头痛欲裂,痛不欲生。文件散落一地,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走上天台。
叶承欢站在天台边,拔下发中的簪子,及腰黑发随风飘扬,她看着手里的这根木簪微微一笑,像是装满了无尽的悲悯。这簪子是许锦瑟偷偷折了那个不知名小山上的一棵树的树枝,打磨了好久才送给她的。
许锦瑟冲到天台上不敢再往前迈一步,晏承欢脆弱的像一朵霜花,好像太阳一照,她就不在了。他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他以为自己每天都在做好准备,但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承受叶承欢离去的痛苦。
“我眼看着我的父亲生生的痛死在病床上,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罪该万死,原本给我父亲配型的那个**,是不是被你扔了?”晏承欢问。
许锦瑟矢口否认,没有,不是,你先下来,下来我们好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是你吗?真的是吗?是你为了报复我抢走的吗?不!不是你,是我,我害死了我爸,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的错,因为我,妈妈才生病,晏城乐才没有参加高考,他是最被寄予厚望的却因为我成了一个没有前途还拖家带口的普通人……”
“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他们每天都沉浸在悲伤中,我以为他们死了,我却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过着悠哉的生活,甚至一点儿愧疚都没有,我居然可恶到试图忘记他们开始新的生活?我怎么这么无耻……许锦瑟,你怎么把我变成这样了呢?我好讨厌你啊!”
晏承欢哭着质问到,风吹的摇晃的身体在狭窄的天台边上岌岌可危,许锦瑟跪下来祈求她,两只眼睛红的像滴了血一样,没有什么比现在还要绝望和无能为力,明明可以有很多选择,可偏偏路的尽头是这个结局。
“我没有理由恨你,我恨我自己,我无法我无法在愧疚与罪恶中苟活。”
“他们……早以为我死了,我就将这个谎言……坐实…… 你不用再提心吊胆的……隐瞒了……”晏承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快支撑不住了似的。
楼下准备营救的人员感觉有水滴在脸上,用手一抹,猩红一片带着丝丝血腥味,是血,楼上飘落的血,她在背后用簪子划破了手腕,黑色丝绒裙边正在悄悄地滴落的血液随风而去。楼下试试救援的人向楼上报告消息,叶承欢可能割腕了。
“许锦瑟,活着,我自私的请求忘了我,不要让我存在于你的回忆里,请用你的余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许锦瑟越听越不对劲儿,自己说什么她都已经听不进去了,晃晃悠悠的身体下一秒就是危险,他挣来救援人员的拉扯,不顾一切跑上前去拉叶承欢下来,叶承欢向后一仰,许锦瑟什么都没抓到。
她就像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秋天的落叶,冬天的白雪,留不住。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又或者是在没有主人公的未来,他都留不住她。
许锦瑟趴在天台上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力气嘶吼着她的名字,声音飘散在空中,她跌落尘埃,他坠入地狱。许锦瑟撑死身子翻过去跟着跳下去,救援队三个精英队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住他把他按在地上,他哭喊挣扎愤怒的像一头困兽,忽然胸口一闷,一阵异样的感觉传来,紧接着一口黑红的血喷出,在地上留下刺眼的痕迹,
“砰!”的一声,晏承欢掉落在充气垫上,许锦瑟几乎是从三楼一路滚到一楼,救护车已经把晏承欢抬到担架上送进了车里,像一个睡美人,但是再也不会有王子来把她唤醒。
许锦瑟已经定好了去往玻利维亚拉巴斯女巫市场的计划,他要给她一个童话世界,给她一个四季如春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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