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别墅小院里，和被赶出来的中年男人面面相觑。
    顾深就穿了件毛衣，外面雪下的又大，他趿着拖鞋，还没来得及冷，看见许星银，一口凉气灌进嘴里，不知道是凉的还是为了掩饰尴尬，他猛咳了几下。
    “咳咳咳，小银？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爸爸刚才还说想你……”
    许星银盯着他：“你怎么在这？”
    顾深一手扶门，面上很淡定，“陪你爸爸过年。”
    顾深似乎觉得多说一句他更尴尬，转而轻轻拍门，不甘心但讨好地说：“清清？清清把门打开，我错了，是我错了，把门打开好不好？”
    等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许星银抱肩等着，打算看戏。眼看许宁清不开门，顾深勉强用冻僵的嘴唇扯出一个的笑容。
    “小银，你等一下，”接着认命地喊：“宁清，开门，小银来了，你不让我进去不能冻到咱们儿子吧？”
    生硬但低声下气，几个月没见，顾大总裁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被磨平了中年叛逆的棱角。
    果然没过一会儿，铝合金大门“咔”地一声从内打开，门内的许宁清露出半张脸，看到许星银和百里河，略显惊讶。
    “你们怎么来了？”
    许星银简单说明来意，许宁清赶紧让他们进来，看都没看顾深一眼。
    顾深一把抓住门槛，许宁清并不想搭理他，冷冷地说：“你走吧，一会我男朋友就要回来了。”
    顾深肯定说：“那个小子不是你男朋友，你不要骗我。”
    许宁清没说话，没什么情绪地看他一眼，“你也不要骗我。”
    说完等许星银和百里河进门，他要关门，顾深不让，许宁清说：“小银，把他外套拿来。”
    玄关处挂着件黑色大衣，许星银拿来递给许宁清，许宁清一把塞进顾深怀里，“你走吧。”
    顾深咬牙说：“清清，我和你说实话。”
    许宁清道：“好啊，现在就说，说你当年到底为什么不相信孩子是你的！”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拉扯僵持，许星银站在门里不知道该不该帮忙，百里河拉着他摇摇头，顾深说：“说！我说，我单独跟你说！”
    “就在这说，立刻、马上！”
    许宁清丝毫不给顾深机会，决然道：“你再不说，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松手！”
    外面冰天雪地，顾深有再大的力气也冻得发抖，眼看门就要关上，他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在关键时刻急急吼道。
    “清清，我不信是因为，是因为，我有无精症！”
    许宁清终于停下来，推开些许门缝，皱眉道：“你说什么？”
    顾深深吸一口气，认命地说：“我有无精症，我怎么敢相信你怀的是我的孩子，但是，但是小银真的是我的儿子。”
    【作者有话说】：
    哦漏，咱顾总脸终于丢干净了，可喜可贺？（●？？’●）？
    第121章 原谅？没门
    顾深的声音在雪天里显得格外空荡，牙关的轮廓在脸颊微微凸显，出口的话异常艰难。
    “拿到亲子鉴定之后，我日夜煎熬，我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大的苦，我也想弥补我们的孩子。”
    说着顾深的视线越过许宁清，定格在许星银的身上，许星银浑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顾深只能收回目光，眼中沉沉泛起些许希翼，许宁清面无表情与他对视，轻声说。
    “说完了？”
    顾深一顿，似乎对许宁清的反应有些诧异：“我……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清清你先让我进去，我们……”
    没等顾深说完，许宁清毫不留情地把他关在门外，任凭顾深怎么敲门都没开。
    拍门加上门铃声混乱作响，许宁清全当没听见，弯下腰给两人拿拖鞋，看到顾深的皮鞋在鞋柜里，眉毛微蹙，拿上鞋打开了门。
    顾深没想到许宁清这么快能开没，可嘴里的话还没出口，许宁清把鞋塞给他，门又重重闭合。
    门外的敲门声不断，许星银想了想问说：“爸爸，他在外面一直敲，周围邻居会听见的。”
    许宁清平静道：“没事，不超过五分钟，他就会走。”
    果不其然，许星银特意看了下时间，五分钟后，准确的说是五分半，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人似乎真的走了。
    家里的保姆回家过年，许星银帮许宁清做饭，看到餐桌上两份餐具，许星银知道顾深在这待了很久。
    “爸爸，你是要原谅他吗？”
    许宁清手上动作微顿，没有说话，把脏碗收拾起来。
    许星银看出他不想谈及此时，但这么多年，许宁清独自承担了太多，许星银忍不住不去替他分担。
    斟酌着说：“您要真的狠心，衣服和鞋就不该给他。”
    “我怕他冻瘫了，冻残了，要赖上我。”许宁清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清脆的碗碟声铛铛响。
    “那……顾总，他说的那件事，爸爸你信吗？”
    许宁清嘴上这样说，但许星银知道他并不是这样想的。
    “小银。”许宁清说：“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或许悲伤压到最深处，轻易看不到，但也如深埋地底的根茎，想要拔出来简直痴心妄想。
    “重要的是，他觉得我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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