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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闷蒸

    嘴上这么说着,她也没真跟唐蔚然计较,只是又往锅里丢了一堆。
    冷天里热乎乎地吃火锅,没有比这还快哉的事。
    董依秋的好心态,唐蔚然大概永远学不来,她回嘴了一句,“你呢?怎么就一个人来,没带上你的小女朋友?”
    董依秋吃着肉应得飞快:“咱们姐俩儿的聚会带她干什......”说到一半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什么跟什么,怎么就是小女朋友了,你别听她瞎说!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
    听罢,唐蔚然直摇头,模糊不清的感情状态,她们姐俩儿真没谁比谁好点。
    但是和董依秋吃饭,实在比面对着乐安和蒋可欣要舒服多了,她就着蘸料吃了好几口肉和菜,肚子填满了,也就愿意张口说话了。
    她装作不经意,边夹着菜边说:“我打脸了,我好像喜欢乐安。”
    董依秋呛着了:“噗咳咳咳!”
    董依秋拿纸巾擦了擦嘴边的油:“然后呢?你跟她表白了?”
    唐蔚然摇头:“没有。”
    董依秋叹了口气,很是理解地拍拍她的手背,过来人一般:“正常正常。男女交往都怕那临门一脚,别说发现自己喜欢同性了。”
    董依秋想了想,看着状况乐安是没有表白的,虽然她作为中间人,对两方的心意都了解,可她不好替人表白,只暗示着:“其实你可以试试呀,我觉得她也喜欢你呢。”
    唐蔚然点头:“她是喜欢我。”
    董依秋又呛着了:“噗咳!那你在怕什么?”
    唐蔚然垂下头,她思索了一阵,“我现在才理解甘熠明为什么会这么惧怕我告诉他爸妈,这种忐忑的心情,要实际体验才能明白。”
    董依秋听了摆着手,“姐!这位姐,你醒醒,你和姓甘的不是一类人,啊,知道不?别拉低档次了啊。”
    唐蔚然:“嗯。”她叹着气:“心情差不多反正。”
    她撑着下巴,眼睛盯着锅里咕嘟咕嘟沸腾的汤汁,“命运真是很神奇的东西。”
    见她陷入情绪,董依秋笑着咬了口海带结,“怎么说?”
    “我最失意的时候,让她看到了我所有最不好的东西,人反而会不自觉对她有依赖感,好奇怪哦。”
    董依秋倒是对此认可,她点着头,“嗯,乐安这小孩本来也挺可靠的。”
    “还有你知道吧,她几乎每次去写字楼送外卖都跟我撞上,这不就是命运吗?”唐蔚然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碰见就好了,一切不开始就好了。”
    董依秋咬着筷子:“......等等,等一下!且不讲你这个如果的假设我认不认可啊,咱们就是说,外卖是个什么意思?”
    唐蔚然:“就是外卖啊,来写字楼送咖啡。”
    董依秋张着嘴:“可是我记得......咖啡店只有堂食,不做外卖啊。”
    唐蔚然愣了愣:“......啊?”
    后来她住进乐安家后也偶尔学着董依秋似的,在咖啡店待过整天,她回想着,确实从来没见过乐安中途要出去送外卖。
    第40章 Chapter 40
    回到家之后已近十一点,蒋可欣走了,乐安在厨房用干布擦着刚洗完的盘子。
    窗户打开,立春后的晚风依旧带着寒气。
    唐蔚然开门回来,乐安似乎专注想着什么,没有听到动静。唐蔚然站在原地看了她背影好久,她才略有察觉,扭过身来与她对视上。
    “工作完成了吗?”
    唐蔚然刚才找的借口不太好,这吃得满身火锅店气味,任谁也看出有问题。
    她点头,避开乐安的视线:“呃、嗯。蒋小姐回去了吗?”
    乐安:“嗯,吃完饭没多久就走了。太晚了不安全。”
    唐蔚然换好鞋,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好像挺熟。”
    乐安放下最后一个盘子,“哦,地铁上她被骚扰,我帮了一下。”
    “噢。”还是英雄救美的经典戏码,唐蔚然简直酸得牙疼,她指着洗手间转移话题:“那我去......我去洗澡了。”
    乐安侧身叫住她,“哎蔚然,今天本来想叫师傅来看看,但是周末他们维修点休息,可能要等周一了。这两天晚上,委屈你再跟我挤挤。”
    蒋可欣至少没这待遇。唐蔚然摆手,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不委屈不委屈,是烦着你才是。”
    乐安看着她,浅笑:“不会。”
    两人之间的对话透着莫名的生疏和客气,让唐蔚然极为不适应。
    第二天,唐蔚然起早想回趟父母家,出门的时候告知乐安晚上可能不回来吃,乐安点头应着,看唐蔚然因缺席而挺抱歉的样子,安慰她道:“没事的,我晚上刚好也要去可欣那里。”
    唐蔚然咬着唇,“你最近好像常跟蒋小姐一起玩?”
    乐安:“嗯。人挺活泼。”
    唐蔚然提着鞋跟咽下闷意:“嗯。”
    *
    周末一过,乐安约好的维修师傅来了,检查过后发现确实是工艺问题,又在保修保养期内,于是二话不说进行免费的维修工作。
    至于唐蔚然因此受的伤和惊吓等问题的相关理赔,乐安提了,但小厂子没有这项措施,争执几句,只能不了了之。
    好在没有太严重,自己敷两天药膏也就解决了。
    当天是唐蔚然难得的外景拍摄,拍上头了一脸兴奋地回来,被乐安告知床已修好,她仿若当头一盆冷水泼来,最后不情不愿地抱着枕头回了自己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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