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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安知絮雨落青池

    她下意识抓住安曼青的手腕,好害怕安曼青就这么走了,可又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兀自垂着头,却舍不得放手。理智和情感在撕扯,任情感再强大,仿佛理智才是正义的一方,再弱也不能占据下风。
    安曼青眉目染上薄怒,看着池慧文紧握的手,也不挣脱,只是低叱:“池慧文,你到底想怎样?”
    “曼青对不起对不起”除了道歉,池慧文还能说些什么。
    池慧文在抽噎,安曼青一时愣住了,该哭的不是自己吗?!
    但见不得她伤心,安曼青心想,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凶,吓到了她。安曼青又心疼又无语,面对池慧文,简直像在修行。
    很想捧着她的脸,为她擦干眼泪,想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想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然而,安曼青不想再自以为是,不想再给自己任何希望。默默扳开她的手,转身上车。
    后视镜里,池慧文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鲜红的围巾像泣血的花,看起来那么悲壮,那么忧伤。
    安曼青忍住踩刹车的冲动,一脚油门开出城东画廊停车场,让池慧文消失在后视镜中,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仰起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心情灰蒙蒙。池慧文抹了下眼泪,阳光冷了,和寒风无差。
    海滨路上张灯结彩,掌灯时分,放眼望去,满街火树银花红灯笼。
    要过年了,喜庆的氛围愈发浓烈,红晃晃的街景,空荡荡的心。
    凌冽的海风俨如千军万马,肆掠这座城市,敌不过耸立的高楼大厦,便发出愤怒的呼啸。
    池慧文站在酒店门前,脸上挂着微笑,和费丽并肩而立,等待下榻总统套房的一级VIP抵店。
    不是所有一级VIP都可以下榻总统套房,例如一些军官政客,明文规定不能安排总统套房。怕落人口实,认为官员腐败,或认为酒店行贿,影响不好。
    而其他等级的VIP,只要肯花钱入住总统套房,酒店将一律按照一级VIP的规格接待。
    本来一级VIP需要酒店总经理亲自接待,但安总现在是个甩手掌柜,接待的任务自然落到费丽头上。
    池慧文接待过几次VIP,倒没有接待过总统套房的VIP,以往都是费丽和满月接待的,今天满月和公关部刘巧兰组长另有别的接待任务,费丽便把准备下班的池慧文逮住了。
    贵宾抵店时间晚,俩人只能冒着寒风站在门口,身后还有一位礼宾员,随后候命。
    “你这两天也得留下,别回去了。”按照酒店规定,在一级VIP下榻期间,费丽都要在酒店值班。“还记得总统套房的接待规格吧?”
    “配备专职管家,豪车以及专车司机,还有24小时值岗的保安。”池慧文回答道。
    “没错,这次满月接待不过来,管家就是你了。”
    “我吗?”
    “我相信你可以的,和别的VIP接待没有什么差别,宗旨都是尽量满足贵宾的入住需求。你也算有经验了,应该可以胜任总统套房的专职管家。”费丽说。
    “那就试试吧。”池慧文没什么底气能做好管家的工作,但她想丰富自己的工作能力,便应了下来。
    “客情都了解清楚了吗?”
    “嗯,了解清楚了。”池慧文点头道。酒店有VIP接待时,相关接待人员都会接到由费丽签署的通知单,上面除了贵宾的身份资料,还有宗教信仰、生活习惯、禁忌喜好以及随行人员等信息。
    这次下榻总统套房的是豪门公子哥,安氏集团孙董的大公子。
    自上次父亲生日宴后,觉得安庭大酒店各方面还不错,而父亲又有意讨好安氏集团的长公主,便想着找几个朋友开间总统套房聚聚。
    三辆惹眼的跑车轰隆隆驶上酒店门前,一个急刹才把车停稳,高分贝的噪音在晚间尤其刺耳。
    池慧文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很快又舒展开,生怕被来宾看见。
    礼宾员见状,下意识道:“纨绔子弟。”
    “不准议论宾客。”费丽轻声喝止。
    礼宾员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失礼了。
    三位贵公子打扮的年轻男子纷纷下了车,酒店泊车员立马迎上去,双手接过他们手里的钥匙。
    “您好,孙先生。”费丽走上前,微微躬身,先对贵宾行礼,随后才向随行的宾客行礼。“您们好。”
    姓孙的(懒得取名了,就叫他姓孙的吧)大抵经常住总统套房,一见费丽有板有眼地接待,连忙摆摆手,说:“经理是吧?礼数免了,只管让专人带我们上去就行。”
    “好的,孙先生。”费丽忍着姓孙的嘴里吐出的酒气,抬手示意池慧文上前,然后介绍说:“这位是我们酒店的秘书—池慧文,也是您的专职管家,在您下榻期间,她将负责您一切入住需求。”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也会放三章出来,我超大方的。
    第一百零二章
    等费丽引荐完毕,池慧文双手交叠在身前,落落大方向贵宾躬身行礼,随后微笑道:“您好,孙先生,很高兴为您服务。”
    姓孙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池慧文,但见她长相甜美,笑起来令人感觉如沐春风,不禁心花怒放,很满意安庭大酒店给自己配备的管家,看着就赏心悦目。
    他向随行的两位朋友挑挑眉,仿佛有一丝得意,而另外两位男子则神情轻佻,直勾勾盯着池慧文,毫不掩饰无礼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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