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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人岛的一百天

    到阳台时,叶雅洁还在对她的电视剧投资想法大开设想,像极了拍拍屁股决定一个方案的外行领导。
    王真真已经懒得理她,自顾自吃着饭。
    晚饭很丰富,摆满了桌。
    虽说今天一天都有惊无险,没有人受伤也没少了谁,甚至还多了一位小同伴,但接连的惊吓加上就没停歇过的奔波,这顿晚饭怎能不好好补补?
    叶雅洁就不说了,接连惊吓没让她心脏骤停已经是幸运,这会儿还有精神逼逼赖赖,简直是奇迹。
    韩唐也不多说,刚早产个孩子的产妇能不好好补一补?不说奶水,万一营养不够落下病根怎么办。
    穆洁、林建飞和温思琪虽说都是外伤,但自鲨鱼出现后,他们也没歇停,伤情想当然有所加重。
    老爷子腰上未复,老太太有高血压、高血糖,一惊一乍这血压不得乘风破浪?
    温随云因为刚才的磕碰也流了不少鼻血,这会儿不得补一补?
    最后是身体健康的江馨然、姚亚楠和王真真,她们身体虽然健康,但直面鲨鱼的惊险这时候都还后怕着,王真真拿着勺子的手还抖得厉害,这不得好好吃一顿平复下情绪。
    江馨然给叶雅洁先舀一碗海藻汤,再夹个海胆,一两根葛根,也不看叶雅洁抗拒的脸色,就端着给韩唐准备的晚餐,和老太太一起头也不回就进屋了。
    给韩唐准备的晚餐以鱼肉和鳄鱼肉为主,这两样肉既不油腻营养也丰富,再配碗马尾藻汤加一条海参和几块面包果。
    晚餐很丰富,但有人欢喜有人愁,叶雅洁是、韩唐是、温随云是、穆洁也是。
    前三个就不说了,都是挑食的主,穆洁虽然好吃,但谁都有不爱吃的不是?
    穆洁自然不例外,苦着脸吃下了姚亚楠连哄带撒娇给夹的,她眼里的草食!
    吃过晚饭,没休息多久,睡意就上涌了。
    太累了,不管谁都太累了,就跟感染了病毒似的,一个传染两,倒头就睡。
    林建飞本来是守的今天上半夜,不过被温思琪以他的伤情为理由,交换了守夜的值班顺序,改明天上半夜。
    看着一个个人渐渐睡去,听着深浅交错的呼吸,温思琪悄然吁了口气,随而将目光落向身边发神的人。
    江馨然还没睡,正坐在围炉边看着炉火思绪非非。不过,温思琪不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在想什么。
    “后悔么?”
    听到声,江馨然弯起的背微微一颤。
    好许,宁静下的空间里传来她的一声轻语,“有一点后怕。”
    后悔么?
    当然是有,但是再给江馨然一次选择机会,她还是会选择主动靠近航船。
    “需要个肩膀不?”温思琪笑着拍拍肩膀,“它不厚实,也有点硌人,不过这时候我会自豪地对你说,它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火光又将笑容晕染,镀上一层淡淡且朦胧的美。
    江馨然晃了神,差点沉醉在这张笑容里,好在她很快回过了神,微微蹙起眉。
    “那你呢,需要我陪你去趟海边吗?时间还算不晚。”
    不管几次,温思琪的冷静总让人感到可怕,再加上她精湛的演技,没有人发现她从头到尾都在恐惧,若非一直观察着温思琪,若非一开始就看到温思琪的害怕,江馨然觉得她或许得等到所有人都睡下的现在,才能发现温思琪在恐惧。
    对死亡、对血液,江馨然对两者的恐惧都能感同身受。
    温思琪在无法再压抑自己害怕、惶恐等情绪时,她就喜欢往水里藏,让水来安抚不安的身心。
    想来,这个时候温思琪也需要这样方式的发泄。
    潮水虽然还在退,这时候下水会很危险,不过只要和上次一样栓条绳子应该就问题不大。
    江馨然是这么想,温思琪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
    “不必。”
    “为什么?”江馨然不解。
    温思琪曲起双腿环抱住,“之所以寻求水来使心神安宁,一则我自幼于水中长大,在水里我能找到幼时的宁静,二则曾祖曾这般安慰过我:水乃生命之源,万物之本,人归于水实则归源,若哪天受了委屈,就回水里耍一圈,烦恼便会随水去。”
    “自曾祖走后,烦恼积攒甚多,委屈无人理解,便将自己藏于水中以求安宁,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亦是枷锁。”
    她似在回忆,表情略有走神。
    江馨然看着她表情,心想温思琪所说的枷锁应当就是她徘徊过去的原因之一。
    不,确切来说,是徘徊过去的起因。
    “你太公对你的影响很大。”
    “我对此世间的认知皆来自我曾祖,乃至我的言行举止也皆受他影响,他是我放不下的过去。”温思琪微而一笑,悲伤于她脸上褪去,“可人终究是要长大,要学会放弃一些东西,比方将执着的过去放下,使其变作回头的风景。”
    “比方,我想我可以试着换一种方式冷静自己。”
    温思琪看了过来,温婉若水的眸子澈如明镜,江馨然当即明白过来意思。
    她在向前走,试着放下过去向前走。
    江馨然遂笑着拍拍自己肩背,“很多说我就像城堡里的公主,生来不必为未来选择,会有人替我铺好前进的红地毯,起点就是别人触碰不到的终点。
    我不喜欢他们的说法,比起无忧无虑的公主,我更想拿起武器去战场保护我身后的国家、人民,遗憾我已经无法去实现保护大众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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