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跟唱双簧似的。
    但凡换一个脸皮薄一点的站在这里,都会被她们的话说得无地自容。
    谢意秾心理素质还不错,根本不当回事。
    随便怎么说好了,酸死她们去。
    她嗤了一声,晃动着酒杯,用悲悯的目光看着她们:“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让开,我还有事,不奉陪。”
    尖下巴:“你!我好歹也是你的表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哼,什么霍亭东在追求你啊,谁不知道你们两家有合作,霍亭东迫于无奈才这么说的吧?我说你这么好面子做什么?谁不知道你当初追他嘴脸多难看,现在被人甩了,赶出霍家了,人家连生日都不来给你过,真是可怜啊!”
    几人笑开。
    这时,一道醇厚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这么能说要不在这里搭个舞台让你说上三天三夜?”
    霍亭东穿着蓝色丝绒眼尾礼服,戴着领结,大背头,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俊的眉眼,他身高腿长比例绝佳,穿这种正式的服装有种禁欲的味道,面无表情时更甚。
    几个女人顿时哑口无言,不敢说话。
    霍亭东走到谢意秾身边,锐利的目光盯着尖下巴:“还有,我再重申一遍。是我正在追求她,不是她被赶出霍家,是她不要我了。嘴巴不要可以捐出去,不要阻碍我的追妻路,跟□□一样呱呱叫很烦。”
    尖下巴眼眶通红,被羞辱得无地自容,捂着脸跑了。
    几个女人也纷纷道歉,然后跑路。
    围观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没想到霍亭东会这么做小伏低地再次公开宣称,是他在追求谢意秾。
    听这意思,谢意秾还不乐意跟他和好?
    这反转属实是没想到,谁不知道以前谢意秾是怎么舔狗的,现在换人了?
    谢意秾看着霍亭东带着笑意的眉眼,有些愣:“你怎么来了?”
    霍亭东咳嗽两声:“怎么,你刚刚眼珠子一直在转,不是在找我吗?”
    谢意秾:“谁在找你了?自作多情!”
    她要走,霍亭东拉住她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一个小盒子,笑着退后一步:“生日礼物。老婆,生日快乐,谢谢你又在我的生命里多停留了一年。”
    谢意秾被他灼热的目光和暧昧的话语说得脸红了,嗫嚅道:“不许你叫我老婆,我又没有同意不离婚。”
    霍亭东拳头抵在嘴边,笑了下:“好好好,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不过,不打算拆开来看看吗?”
    “是什么?”
    “你看看。”
    谢意秾拆开盒子,看到一只鲜艳生动的红色玫瑰胸针。
    霍亭东指了指自己的领带结:“是我亲手做的。一对。”
    盒子里的胸针做工很精细,红宝石的花体,碎钻点缀在周围,黑色的手柄和绿色的茎叶都是用名贵的宝石镶嵌而成的。
    看起来就很贵很贵。
    居然是他自己做的?
    谢意秾勉勉强强地戴上:“行吧,还算满意。”
    霍亭东没有停留多久就走了,甚至都没能和谢意秾一起切蛋糕。
    谢意秾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过他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说话虚浮,脸色苍白,嘴唇干得起皮。
    生病了吗?
    转天谢意秾在春泥基金会的大楼里偶遇了霍纭纭。
    其实也不算偶遇。
    张岩最近在做的项目需要投资,恰好跟春泥基金会搭上线了,这才有了联系。
    霍纭纭打算明年年底跟张岩完婚。
    霍震霆现在半身不遂,随时都可能嗝屁,左右不了霍纭纭的婚事。
    霍太撒手不管。
    而且她这些年为了自保一直落下了对两个孩子的教育和关心,他们兄妹二人都跟她不亲,没人搭理她。
    霍太一把年纪了,现在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也没人关心。
    家里现在只有她和半身不遂的霍震霆,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患难夫妻,空巢老人了。
    说出来还真是讽刺。
    忙活了大半生,名利都有了。
    可真正意义上的许多东西都不再拥有,随风远去。
    霍太后悔,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霍纭纭和谢意秾去了楼上的咖啡厅,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霍亭东。
    霍纭纭说:“其实我真的没想到,我哥那么高傲那么轴的人现在居然会为了一个人这样低下头颅。嫂子你知道吗?我哥这几天一直在发高烧不退,医生换了一波又一波,几天没去集团了。”
    难怪这几天都没出现。
    谢意秾下意识有些紧张:“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了?”
    霍纭纭:“你不知道吗?前两天你生日的时候不是下了好几天大雨吗?我哥他为了布置现场淋了一天一夜的雨才把现场布置好,我看照片,很梦幻和惊艳。以前嫂子你说过你比较喜欢玫瑰花,所以我想他大概是为了弥补遗憾吧。”
    他们结婚两年多,从未举办过婚礼。
    这是霍亭东的遗憾。
    谢意秾张了张嘴,没说话。
    坐在回程的车上,脑子里划过很多很多东西。
    上周,谢意秾同意跟慕城一起吃饭。
    实际上是为了故意刁难他,让他知难而退。
    她故意带他去了他最不喜欢的火锅店,点了爆辣的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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