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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谁先碰的瓷

    出租车停在公寓门口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有突然间回来了,很舒心。
    大半夜的走廊也没人, 但柏沉松知道密码, 一路畅通无阻。
    直到在最熟悉的家门口按密码的时候,出错了。
    柏沉松原地愣了三四秒。
    梁峰把密码换了。
    隔了几秒, 柏沉松试探性的重新输了一串儿。
    滴的一声,开了。
    密码换成他的生日了。
    屋子里面黑,柏沉松站在门口缓了好久, 鼻子没来由的发酸,吸口气儿都是颤的。
    那间屋子太久没进去了, 还是一成不变。
    两只小东西耳朵灵, 听到动静儿就醒了。
    嘘。柏沉松小声在狗头上摸了两下。
    估计闻到味道了,狗狗蹭了两下, 没叫。
    梁峰卧室门关的很紧。
    之前两个人打电话的时候说过, 狗现在掉毛掉的厉害,一开卧室门就喜欢往里面钻,梁峰床上每天都是狗毛和猫毛。
    每天下班回来躺床上能粘一身的毛。
    柏沉松开门的时候很小心。
    他在琢磨要不要叫醒梁峰, 他怕这人万一醒了,把他当小偷,在黑暗中给他一脚就完蛋了。
    他偷偷摸摸的从门缝里溜了进去。
    卧室里开了空调,一股熟悉的木质调香水味味儿。
    梁峰侧身躺在床, 就睡了半边。
    柏沉松一进去,看到人的时候就憋不住了,默默把手收回去, 没打算叫醒他。
    他绕了一圈, 缓慢的蹲在床边。
    梁峰左手手臂上裹了好几圈的白纱布, 从小臂裹到了大臂,估计伤口挺多的。
    玻璃渣子崩起来不长眼睛。
    梁峰睡觉的时候挺老实的,没什么动静儿。
    柏沉松凑近了他的脸,闻到了暖烘烘的薄荷味儿,被单上带着香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他真想躺在边上睡。
    沉松
    梁峰在做梦,声音低,听不清,柏沉松耳朵扒在他嘴边才听清自己名字。
    心里跟着颤,揪的难受,梁峰想他是实话,一点儿假也没掺。
    柏沉松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脑袋捂在床边缘的被单上,就那么在床边趴着,趴了不知道多久,手抬起来的时候都麻。
    再过会儿天就该亮了。
    按理说叫醒人就好,但柏沉松有点儿不敢。
    叫醒了抱一下,亲一下,还得走,搞得自己难受,梁峰也难受。
    到时候大清早开会的时候挎着张脸,难看死。
    柏沉松仔细看了手臂,瞧着没什么事儿了,叹了口气,起身又缓慢的朝门外走。
    胳膊这事儿梁峰不想说就不说了,他干脆当不知道算了。
    伤没事儿就行。
    他悄咪咪的出了大门,低头给冰子发了个消息,嘱咐了一句。
    让他帮忙催着点儿,让梁峰去医院换药。
    冰子还在店里,很快就回了消息。
    冰子:收到!
    柏沉松笑了笑,门口有打了辆车,坐高铁回去了。
    折腾一晚上不能算亏,起码见到人了。
    虽然梁峰不知道。
    熬了一夜,柏沉松在路上睡了三个多小时,回学校的时候也缓了过来,有精神了。
    去食堂买了份汤面,坐在大风扇底下边吹风边吃热面。
    嘟
    南子给他打了电话。
    柏沉松笑: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我这今儿放假,刚好去看你。南子喊。
    今天?柏沉松猛地把头抬了起来。
    南子问:今天有事儿?
    没事儿,你来,我接你去。柏沉松开心,太久没见那小子了。
    行!我五点多到,到了给你打电话!南子嗓门还是大。
    柏沉松低头把面吸溜光,回宿舍换衣服洗澡,躺床上的时候找了家附近挺有名的烧烤店,那店里生意太好了,位置还得预定,幸亏时间早,柏沉松订了一个。
    嘟
    开会怎么样?柏沉松笑着问。
    对面梁峰心情听着也不错,挺好的,有什么喜事儿吗?听着感觉你挺开心。
    南子等会儿来,一块儿吃个饭。
    梁峰:确实好久没见了,是得好好吃个饭。
    也不知道那小子变什么样儿了,等会儿接他去。柏沉松手里甩着根充电线,语气顿了一下,店里还好吗?
    梁峰笑了笑,挺好的,这两天人多,怪忙的。
    那你照顾好自己,我有空回去。柏沉松随口答的。
    梁峰那边停了好久,回了声儿,好,有空回来。
    柏沉松觉得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南子说的五点,柏沉松四点多就到了车站,一直站在出口那儿等着。
    那小子一出来,柏沉松一眼就瞄见了,这人看着胖了点儿,脸上看不出来,夏服薄,肚子显了出来。
    沉松我想死你了!南子跟那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扑过来就是一个熊抱。
    柏沉松差点儿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才接稳当。
    你看着瘦了。南子手扶在他手臂上,跟过年回家的家长似的,一个劲儿叨叨,说食堂是不是饭菜不好,环境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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