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阿瑞斯要做什么,阿多尼斯还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顺着他的拉力跨上了海豚光滑的脊背。海豚继续往前,尽管没有目的,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海里无风,只有水流静悄悄的淌着。阿多尼斯回头,看到了几百只海豚一齐追赶他们的画面。那黑压压的一片像天空中密布的阴云,企图向他们压近,却被赋予了战神之力的同族甩得越来越远,直到几乎看不见。
    在一片墨绿色的海草中,阿瑞斯终于收回了战神之力,游了几十海里的海豚立马改换了方向,想要游回自己的同族身边。
    阿瑞斯在它光滑的皮肤上拍了拍,道:“先别急着走,波塞冬的使者,我需要你的帮助。”
    海豚是海皇波塞冬的象征,每当海皇的战车在大海上奔驰时,滔天的波浪会变得平静,海豚便跃上水面,用它独特的嗓音高歌海皇的恩泽。它们是海皇的使者,跟随着乘风破浪的波塞冬,这深蓝的大海里有哪个地方是它们没有去过的呢?所以阿瑞斯一看到它们,就知道指引者出现了。正如他上一次寻找涅柔斯,也是受到了海豚的指引。
    阿瑞斯向它问起了斯佩娥的住处,它发出了一种叫人听不懂的低鸣,没有给两位男神带路的意思。阿瑞斯见它不动,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他挥了挥拳头,示意道:“我想,你并不想品尝痛苦的滋味!”
    阿瑞斯说话凶巴巴的,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好像下一秒就要伸出利爪,撕碎面前的猎物。尽管他从来没有打过这种滑不溜手的东西,其实并不知道从何下手。
    阿多尼斯看穿了他的外厉内荏,摸了摸海豚的脊背道:“你的聪明世人皆知。你要知道,我们达不成目的,就不会放你走,你的族人只会离你越来越远。但如果你帮助了我们,你可以转头去追你的族人,我们绝不阻拦,还会为你送上战神和植物神的祝福。”
    那海豚低鸣了一声,没再抗拒,带着两位男神向斯佩娥的洞穴游去。
    越往深处,水越幽深。海面上泼洒的碎金一般的阳光,渗不到海水深处。没有荧光珊瑚的地方,两位男神只能看到一点微光,隐约知道海豚还在带着他们前行。
    斯佩娥的洞穴到了,海豚发出了一声长鸣。
    在海洋里,这其实是一个很好辨认的地方。
    大片的珊瑚在这里生长,成群的鱼儿在这里嬉戏,它们用斑斓的色彩装饰了深海里单调的墨蓝色。珊瑚丛的尽头,是斯佩娥的洞穴的大门。喜欢亮光的宁芙用两扇大贝壳做成了大门,贝壳上涂抹了一层珍珠粉,在幽蓝的海洋里散发着点点荧光。可以说十分显眼了。
    阿瑞斯从海豚的背上下来,送它一道战神的祝福。阿多尼斯也将植物神的祝福赐予它,目送着海皇的使者扬长而去,然后和阿瑞斯携手走到了斯佩娥的洞穴门口。
    虽然还是白天,但是深海之中,并没有什么白天黑夜的差别。即使水中的生物都还在忙碌着,斯佩娥的家门却紧闭不开。叫人怀疑,她是不是根本不在家。
    阿瑞斯试着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又敲了敲,无人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阿瑞斯大喊道:“斯佩娥在么?”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搜罗到的珠宝放在门外用海草编织的吊篮里,留下你的名字,下次海族大宴上我会把酬劳给你。”
    这位脾气不好的宁芙看上去没有开门的意思,阿瑞斯只能大声说道:“斯佩娥,我是战神阿瑞斯,我有事情找你,你快把门打开!”
    幽深的洞穴之中,因为有各种奇珍异宝的照耀而显得十分明亮。正躺在一只大贝壳里,漫不经心地擦拭着珠宝的斯佩娥心中一慌,不知道那位赫赫有名的煞神怎么会找上自己。她一向不喜欢出门,应该从来没有得罪过那位战神。又籍籍无名,神力低微,就算阿瑞斯要约架,也不会找她一个小小的海宁芙吧?
    转念一想,说不定是哪个觊觎她的收藏品的恶徒在诓她呢,便笑嘻嘻道:“我的好儿子,我是你的母神赫拉。你可以踏进我的神殿,我允许你进来,但我不会给你开门。现在,请用你那削铁如泥的宝剑把门叩开吧!”
    怀疑一位战神的身份就罢了,竟然胆敢冒认赫拉的名号调侃他?
    阿瑞斯被这个大胆的宁芙气笑了,他握紧手中的宝剑,用力一砍,荧光闪闪的贝壳门应声而碎,稀里哗啦落了一地的粉白。愠怒的战神提着剑往里走去,踩得地上的贝壳碎片咯吱作响。
    洞穴里的斯佩娥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心中一跳,万万没想到,她千辛万苦寻来的海界最坚硬的贝壳,竟抵挡不住外来者的一击。脾气古怪的海宁芙这才知道不对,连忙把手里的珠宝一抛,从贝壳床上爬起来,还不等她有所反应,提着剑的黑发男神已经阔步走了进来。
    阿瑞斯!
    真的是阿瑞斯!
    斯佩娥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
    海豚其实不会出现在深海的,但是神话嘛,就瞎编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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