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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哑妾她妩媚动人

    后来她好不容易逃离了牢笼,以为自己即将重获新生时,老天爷再次给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她不是没有试图说服自己去接受现在的事实。
    她也不是没有去尝试幻想那些很久之前便痴念与戚允珩白头偕老的未来。
    分明现如今要成婚的对象就是自己一直心念的男人,可她竟然荒唐地感受到了和当初被卫君樾囚禁在摄政王府如出一辙的无力。
    她无法忽视他现在的立场,更是觉得自己待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如坐针毡。
    纵然卫君樾心狠手辣,纵然他的存在令她心生胆颤——
    可时至今日乔茉不得不承认,她十分想见到他。
    在这个被叛军占领的辽川见到他,意味着来自朝廷的胜算,也意味着哥哥的坚守不容动摇。
    北风呼啸,将窗户上贴上的喜字吹起一角。
    乔茉靠坐在火炉旁双目放空,良久之后撑着后腰站了起来。
    “姑娘,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您这是要去哪?”
    看守的婢子连忙上前给她围上披风,只不过刚刚打开房门,刺骨的寒风便已经冻红了她的脸。
    “去见将军。”
    ......
    按照习俗,未婚夫妻不可在大婚前夕见面,但却没有人敢拦乔茉的路。
    军营距戚府距离不算远,她坐着马车行了接近半个时辰便到了。
    接到消息的戚允珩隔了很远便迎了上来,单手解下身上的大氅又给她披了一层。
    戚允珩伸手为她暖了暖冻红的鼻尖,拉着她便进了营帐。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此时此刻的乔茉浑身裹得像只粽子,唯有一张小脸裸露在外,戚允珩的心霎时软了下来。
    “想见我派人传话便是,你这样不方便又行这般远,身子如何吃得消?”
    “我没事。”她软软地道了句,“只是突发奇想罢了。”
    戚允珩眼底柔和成一片,还不等开口说话,忽然一抹柔软撞入自己怀中,他瞳孔猛然放大。
    “......允珩哥。”乔茉有些吃力地环抱住他的腰,这个姿势让她的腹部并不舒适。
    “你会打赢这场仗吗?”
    女子身上丝丝绕绕的香味萦绕住他的五感,许是怀孕的缘故,这抹淡香中还夹杂着其他令人心醉的气息。
    戚允珩听到自己心跳狂烈的加速,突然腰间一道微不可闻的滑动让他瞬间清醒。
    “会。”他喉结滚动,呼吸沉了几分。
    乔茉眼睫扇动,感受到男人的手掌略显僵硬地抚摸上自己的脊背。
    她闭了闭眼,从他怀中慢慢抽离。
    “你......不要受伤。”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得也是真心话。
    戚允珩觉得喉间发涩,但还是点了点头:“不会的。”
    乔茉眨了眨眼睛,柴火在火炉中烧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周遭暖烘烘的,这是自重逢后,他们两人鲜有的和平对坐。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不远处还有夜巡兵卫的声音。
    可在此时,他们都十分默契地遗忘了如今处境,好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彼此之间未曾有过半分隔阂的时光。
    夜半子时,戚允珩送乔茉回了戚府,眼瞧着她笨重的身子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他唇角的笑意缓缓落了下来。
    左手臂摸向腰侧,原本悬挂令牌的地方早就空空如也。
    “将军,相爷那边亲自派人来了。”亲卫在侧道。
    戚允珩收回视线,转而上马一路疾驰向军营。
    方才的旖旎温和早已消失殆尽,燃尽的柴火旁是左相的传话官员。
    “属下见过将军。”那人口中虽说着恭敬的话,可举止的趾高气昂却没有半分忌讳。
    戚允珩冷眼等着他的下文。
    传话官笑眯眯道:“相爷让属下问候将军,如今军中粮草可还充足?”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相爷说了,有些不听调遣的狗也没必要养着。”
    “你——”亲卫咬牙,率先抽出了刀,却又被戚允珩指尖拦了回去。
    传唤官有恃无恐地笑着,又道:“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相爷既能捧你上如此高位,便也能让你回到原来的模样,再者......那位女子相爷早已下了杀令,您说您现在这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还不如和三小姐呃——”
    传唤官后半句话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慢慢垂头,长剑贯穿胸口,血一滴滴汇聚成潭。
    砰的一声身体落地,身侧的亲卫猛地瞪大双眼。
    “将军这......”
    戚允珩平静地收回长剑:“拖出去,喂狗。”
    ......
    翌日卯时。
    天还未亮,府中便熙熙攘攘着灯火通明。
    乔茉一夜未眠,听到外面丫鬟婆子来回的声音这才惊觉已经到了时辰。
    她被搀扶起身,量身定制的嫁衣被一层层穿上,她身形消瘦,即便是怀孕八个月,也是除了腹部外皆纤细窈窕。
    婢女分工为她梳妆打扮,就算早知这位女子容颜不凡,此时也是再被惊艳了一遭。
    “夫人这般貌美,难怪我们不近女色的将军都折了腰。”
    阿谀奉承的话响在耳边,乔茉只是浅浅含笑。
    戚允珩有意将这场亲事办得盛大,但到底条件有限,又顾及到她身子恐吃不消,最终也只是一切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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