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不算大,经判断,只是前期的试探。
    秋庭夜并不觉得意外,当初他直接以暴力控制,利益引诱整合了整个黑暗面,根基不稳,实属正常。
    现在他已经不是很需要一个庞大到压制表世界的里世界,便也暂且不想再多思考那些烦杂的事项。
    柯南还维持着小孩子的身躯吗?
    是,在我们背地里的控制下,雪莉并没有研制出解药。
    很好。
    作为曾经的气运之子,他一日不恢复为原本的模样,作为被推出来与他敌对的琴酒,便能轻而易举维持着最后的生命。
    虽说气运已经被他掠夺殆尽作为时空穿梭的能源,但在终焉到来之前,他们仍是你涨我消的敌对关系。
    因此,他当初选择让组织庞大到统治整个里世界,他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的方式,维持琴酒的生命。
    继续维持现有的形势。
    虽已拿到了贤者之石,但以琴酒目前虚弱的状态,并不能直接使用,需要实验调理为温和的效果。
    秋庭夜再一次进入了实验室。
    一月之后,他终于将贤者之石溶解,再一次面无表情割裂剩下二分之一的精神源核心作为药物引导的媒介,研制出了最终完美版的复原针剂。
    在他的注视下,赤色的溶液以一种平稳的速度注入琴酒的后颈,因实验而崩溃的基因被渐渐修复,身体里涌现出一股强大的生命力,沉寂的神志逐步被唤醒。
    在这个世界,生与死是地狱与天堂的距离。
    可笑的是,竟然是他完成了乌丸莲耶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的心愿。
    不过这点儿成果,乌丸莲耶永远也不可能享受得到。
    他的唇边扬起了微笑,心底却是一片茫然。
    他压抑地太久了。
    琴酒从黑暗中睁开眼的时候,耳边是海浪哗啦的声音,伴随着一两声海鸥的鸣叫。
    他的身体有些虚软无力,心脏也跳的很快,缓了一会儿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情况要好了一些,从床上坐起身来,就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他的呼吸又快了一些。
    对面墙壁上的吊钟正好停在了三点的位置,从窗外透进来的光亮让他意识到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下午三点。
    这是哪里?
    他脑海里残留着的最后的记忆是,他在任务中产生了重大的失误,差点被敌人的炸弹给炸死,醒来后,组织的医生告诉他,他的基因在崩溃。
    再之后,他便没有多余的印象了,只记得格兰菲迪当时极为难看的脸色。
    他环视着这间卧室,布置的很温馨,外面的天是阴的,看起来似乎要下雨了,桌上摆着一个平板,还有一个黑色护腕。
    护腕是格兰菲迪的,那这里应该是格兰菲迪的地盘。
    琴酒醒来之后一直有些警惕的心神放松了一些。
    他踩上拖鞋,慢慢从床上站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硬滞涩,但他仍是控制着走到了桌边,按亮了平板的屏幕。
    上面显示着洛杉矶的时区,时间也的确是下午三点多点儿,然而上面显示的年月却让他的目光一凝。
    距离他记忆中的年月,竟然有了三年之差。
    他昏迷了三年?他记得当初医生说的是基因崩溃,他对基因崩溃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这是现有技术解决不了的病症。
    是出现了治疗基因崩溃的技术?还是只是暂时的延缓?
    琴酒差了些血色的薄唇微抿,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但行动仍是有些慢,他放下平板,从这间卧室里走了出去。
    客厅有些暗,刚一拉开门,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熟悉的人影,手指间夹着未曾燃尽的一个烟蒂。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开门的声音,转过身来,脸色微愣,唇上自然地带了一丝微笑。
    谁都没有说话。
    琴酒的眸光温度暖了一些,迈着逐步加快的步子走向他。
    秋庭夜上前一步,拥住他,身躯隔着薄薄的衣物贴在一起,心脏仿佛是被重重撞击了一下,鼓动心弦。
    阿夜。
    阵。
    这似乎是正常的久别重逢。
    再之后,琴酒被迫回到了卧室的床上,像个普通病人一样靠卧在床边。
    反抗无效之后,他只得忽略自己现在的状态,问道:我昏迷了三年?
    秋庭夜将一个苹果削出了花来递给他:准确来说,不是昏迷了三年,而是濒死了三年。
    琴酒微微拧眉:因为基因崩溃?
    嗯,你的身体经历过组织的不完善实验,前期的副作用并不明显,却以一种很慢的速度使你的基因链松散崩溃,等到达了一个临界点,这种崩溃就如同被抽走了地基的摩天大楼,一朝内轰然倒塌。
    这种基因崩溃让你体内细胞也逐渐萎缩死亡,细胞所承接的身体机能也开始溃散,换句话说,你的整个身体都逐步停止了工作。
    秋庭夜淡然地说道:当时你被医生检测出基因崩溃的时候,已经越过了临界点,身体本能以昏迷的形式来维持最低的机能,其实当你身体连最低机能也维持不了的时候,你本应该死去。
    他没有任何语气波动地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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