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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恶犬与盔甲》 他把盒子打开,刹那间,钻戒闪耀的亮度晃到了姚问的眼睛。
没有女孩能拒绝耀眼的钻石,它那么璀璨,简直像是长在了所有女孩共通的审美点上。
姚问捂住嘴巴,说:“我准备的没有这么好看。”
她只是买了对戒。
她又惊呼出声:“我好喜欢!”
窗外的暴雨像个调皮的小孩儿,玩儿够了又恢复如初,毛毛细雨簌簌而落,织出了一副夏日缠绵的景象。
江与时十分喜欢她的反应,她总能给到他最想要的反应。他笑了一声,把戒指又往前递了递,表情严肃了几分,说:“原计划,我是打算八月初向你求婚的。”
被她逼得非得现在提前了,还是在床上。
姚问更紧地捂住嘴巴,狂点头,眼睛里有湿气在酝酿着往外窜。
她知道,她都知道。
“往后无论风风雨雨,只要江与时肩膀没塌,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姚问有点儿想哭。
这话简朴,可是实用。
他的眼睛里也隐约有湿意:“嫁给我,给我一个家,我不会让你失望。”
他们都知道这一刻意味着什么。
家,家庭。
父母的婚姻多么让人失望,多么让人无助又煎熬。
他深深地看着她,说:“是你的话,我应该说,我们共同建立一个家。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幸福、美满的家。”
是她的话,她有这个能力,和他一起共建属于他们的家。
姚问拼命捂住嘴巴。
他说的,全都是她内心极度渴望的。
她眨掉眼泪,以免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那双向来温柔的桃花眼此刻也蓄满了眼泪,泪水太多,滴落到她的脸颊上,烫热了她的皮肤。
他又说:“宝贝,嫁给我。”
姚问伸手替他擦眼泪,她疯狂点头,说:“我愿意。”
“我会尽全力,和你一起,建立属于我们的家。”
说完,两个流着泪的人相视而笑,而后紧紧相拥。
雨声铿锵急落,似为这一刻他们之间彼此心照不宣的誓言伴奏。
生育且养育他们的那个原生家庭无论曾经让人有多么绝望,带给他们多少痛苦,他们在此挣扎,嘶吼,愤怒,失望又绝望……可现在,只要他们碰到一起,就会生出无限多的希望。
曾经有多么绝望,现在就有多么勇敢。
不为别的,只为懂得。
因为懂得,才会珍惜,才会小心翼翼,才会对彼此慈悲。
早上雨过天晴,空气清爽,骄阳探头。这座见证了几代人成长的四合院被彻底清洗了一番,由内至外焕发着新机。
院子里的香椿树喝饱了水儿,迎风抖动枝叶,预示来年抽芽口感必定惑人。久旱逢甘霖,黄瓜油绿的下巴上滴落晶莹的雨珠,西红柿鼓着饱满通红的脸蛋儿欢欣肆恣。
用心付出,待到收成时,终得回报。
院子里江与间在早读,暑假他也不懈怠。
张美艳在正房里烧饭,美目里含笑。不时探头瞧一瞧,也不知道楼上那两个,到底起没起。
虽说是夏天,早饭也不能凉着吃的。
小二楼里,姚问在浴室里洗澡。她洗完擦干净身体,从洗衣房里找到内衣,一比划,尺码正正好。
她边往身上套边嘀嘀咕咕:“怎么就知道大小呢?”
她记得昨晚在他去买衣服前,他绝对没有摸过她的胸。她自己低头一瞧,难不成,这玩意儿两年都没带长的?
又一想,这两年忙得都快迷失自个儿了,哪里还顾得上好好吃饭。饱一顿饥一顿的,他给订的饭送到后,她大多时候也顾不上吃,它不瘦就算是够自强自立了。
这么一想,她原谅自己了。
江与时起得比她早,一早就洗完澡收拾停当了。无论休息多晚,他都会准点儿起床,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此时,他正在翻找床铺。
掀起被子,没有。再翻开枕头,终于找到了。
枕头底下,赫然是一枚黑色的发圈,那是从他的手腕上摘下来的。现在,替代它的是手指上的一枚戒指。
这是姚问买的。
他把它小心捏起,仔细放在了求婚用的那个盒子里。
它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耳听她独自嘀嘀咕咕,他贴着门笑说:“一抱你就知道了。”
姚问隔着浴室门听见他说话,虽然两人已经很亲密了,还是不由耳尖泛红。
她又想起了什么,忍着羞涩说:“时哥,你房间里怎么还常备……那个呢?”
说着,她走了出来。一袭翠绿长裙,青春逼人,把盛夏的热乎气儿搅散了。江与时眼前一亮,退后几步欣赏。
这种特别挑人的颜色,也只有姚问这样白皙的肌肤才能驾驭得了。
他等着她下楼,故意逗她:“哪个啊?”
姚问哼一声:“明知故问。”
江与时喜欢她这幅小傲娇的模样,他歪头在她耳旁解释:“你以为,我下车只是为了买个水果吗?”
张美艳眼瞧着两人一前一后下来,前头的姚问漂漂亮亮,后面跟着的儿子低眉笑着跟她说话,她一时看得眼热。
在眼泪流出来之前,她忙止住,笑着说:“问问,快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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