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那么认真学英语，不就是为了出国留学吗？”叶亭霜问。
    叶楠柠低头：“那是以前的事了......”
    “你是不是怕我们会多想？”叶亭霜直截了当地问。
    叶楠柠倏地看向她，眼里的惊讶之色没有掩藏下去。
    “果然。”叶亭霜叹了口气。
    半晌，付婕才接话道：“楠柠，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言论，才放弃出国的？”
    叶楠柠目光转了一圈，见她眼里满是疑惑与担忧，才吐露出压抑许久的话：“我没有想要争家产的意思。”
    高考后，她曾无意在宴会上听到一群亲戚给付婕添油加醋，说她选择了金融专业，明显就是要接班的意思，让付婕提防着她。
    叶楠柠本就只想当个透明人一样的存在，听到这话更是想藏拙，所放弃了留学的念头，打算规规矩矩念完本科就找个工作，本本分分地做一个普通孩子。
    “楠柠，对不起。”付婕低声说了一句。
    叶楠柠一惊：“阿姨？”
    “以前是我太小心眼，总是难以敞开心怀去对你。”付婕垂下眼眸，“我知道毅云和你妈妈并没有其他的感情，可是我总忍不住去猜忌，因为你妈妈太优秀了，我一看到你就会去怀疑你爸——难道他真的从来没有对叶铭动过心吗？真的能抵抗那么那么强的诱惑吗？”
    叶楠柠头一次听到她提起往事，握住了她的手，说：“阿姨你放心，我妈从来没有爱过我爸，她过世的那天，跟我交代的都是让我要对您感恩。她说你是个很好的人，你给忙碌的她送饭，给她过生日，是她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意外，她还是只想跟你们做并肩战斗的朋友。”
    闻言，付婕再也无法顾及形象，当着几个孩子的面，失声痛哭。
    叶楠柠和叶亭霜赶紧安抚她，叶亭远也贴心地递上纸巾。
    等情绪稍微缓和后，付婕才笑了笑：“叫你看笑话了，我承认以前在猜疑心的驱使下，受到了那些外人的言论影响，担心你记恨上我和我的孩子，图谋不轨，但是没想到我们反而给你又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叶楠柠：“没有没有，阿姨你待我已经很好了。”
    两人互诉完心里话，都轻松了不少，付婕这才说道：“所以你不要怕什么家产这类的传言了，你们三个都有自己的路，要怎么走都自己拿主意吧，我都支持。 尤其是楠柠，你马上就要毕业了，难道真要去公司底层一直干到老吗？趁着年轻，多去学习学习才好啊。”
    叶楠柠点点头，却有些拿不准主意：“我再考虑考虑吧。”
    叶亭霜瞥了她一眼，似乎猜到她的顾虑，别有深意地提醒道：“好好考虑，这可是你的未来，别轻易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为了其他人放弃大好机会，不值当。”
    付婕点头：“对，不要再因为我影响了你的决定。”
    叶亭霜：“......”倒也没说你。
    几人在机场送别，付婕从生活到工作上都事无巨细地叮嘱了一遍，叶亭霜听得频频点头，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叶亭远再次插嘴：“我看你还挺乐不思蜀的，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留在国外了？”
    付婕不由面露难色，她也担心过这个问题，女儿留学多年，事业也在国外，难保不会直接移民，可她又怎么舍得？
    所幸叶亭霜还算有点良心，说：“放心吧，我这次回来除了看望你们，就是来谈合作的，争取今年在国内开一个工作室。”
    “真的？”叶亭远和付婕都松了一口气。
    听到这个决定，叶楠柠也替她们开心，她目光一飘，忽然从人群中发现了明霜的身影，对方拎着个电脑包，行色匆匆的样子，不知是要离开还是刚从外地回来。
    “明霜。”她下意识喊了一声。
    听到动静，明霜脚步一顿，扭头望过来，笑着走过来，刚走近，视线就被她侧前方的女人所吸引，笑容倏地一顿。
    “你......”叶楠柠正欲问她话，却见她径直经过自己的身旁，按住了叶亭霜的肩膀，
    几人同时看向突如其来的女人，叶亭霜好奇地回过头，瞬间花容失色：“你怎么在这？”
    叶楠柠讶然：“你们认识？”
    明霜却仿若未闻，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脸上，表情几度变化，最后冷笑一声，几乎是咬着牙说：“呵，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老板。”
    叶亭霜面色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们......”叶楠柠惊讶地发现她们居然认识，而且她从未见过明霜露出这样的表情，似乎想将人生吞活剥一般，可语气中又有意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
    “你谁呀？怎么说话呢？”叶亭远脸色垮了下来，付婕也微微蹙起了眉。
    “没事，是我在国外认识的一朋友。”叶亭霜跟家人解释道。
    付婕神色稍缓：“是吗？那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啊？”
    “这......”叶亭霜硬着头皮，“她叫小明。”
    几人：“......”
    半晌，明霜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几人：“......”
    明霜忽然笑了两声：“我现在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吗？老板？”
    不知是不是叶楠柠的错觉，她竟然从“老板”这个称呼中听出了一丝暧昧的错觉。
    “你跟我过来。”叶亭霜拽着明霜走到另一边，也不知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两人不欢而散，明霜高傲冷漠地离开，连叶楠柠的呼喊都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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