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山黑水

作品:《寰宇藏妖

    白山黑水。
    万物灭尽。
    岳小蛮战战兢兢的踩在了这片诡异的大地上,有些不敢举步前行。
    她身后,荼霖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荼霖顺了一口气,感叹道:“怎么跳过了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境,直接就来了这十一境呢?”
    “其实还有好些地方都很有逛头呢,我本来还准备着今日当一天的南山导游呢!”荼霖喃喃自语着。
    “莫不是怕——先他之前,再遇上几个绒毛的?嘿嘿嘿——”荼霖低低的窃笑着。
    “荼荼?这里就是十一境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奇怪呢?”岳小蛮审视着这片显得有些诡异的大地。
    “戌者,灭也。南山十一境戌部,主战、杀!万物灭尽,白山黑水。”荼霖叹了口气,说:“这里没什么值得停留的,咱们还是快回十二境吧。”
    说话间,凌空出现了几道密集的白色剑影,向他们这里疾速袭来。
    荼霖衣袖一甩,幻化出了一道水波结界,将自己与岳小蛮包裹其中,将那剑影挡在了外面。
    剑影里蕴藏着极强的剑气,噼噼啪啪砍在荼霖所设的水波结界外面。幸而,水波结界甚为坚固,在那剑气的侵袭之下纹丝不动。
    “快随我离开此地!”荼霖急急扯着岳小蛮的袖子,直接奔向了十二境。
    及至安全之地,岳小蛮稍微松了一口气,问:“荼荼,为何我这次不用登楼梯了?”
    荼霖:“既然都已到了十一境,方才又遇上一个痴人,离开要紧,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痴人?”岳小蛮问。
    “十一境的剑痴,唐影。不提也罢。”荼霖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十一境内,待他们两人离开之后,出现了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身影,一袭黑衣劲装,左眉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他手执一柄黑色重剑,一剑便斩断了荼霖的水波结界。
    只见那人勾唇一笑,淡淡道:“先生的波影幻术,毫无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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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这里就是十二境吗?”岳小蛮有些傻愣愣的站在十二境,目光往四周环顾了一圈,就连身子都跟随着目光转了一大圈。
    这十二境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人间的大型影视城,而且还是布景综合的那种。
    几幢现代的摩天大楼高高耸立,led大屏幕上循环滚动着当下最热品牌的广告。大楼前面就是喷泉广场,广场正中间有一个黄铜材质的卷发小人儿,那小人儿是个正在撒尿的姿势,身上还认认真真穿了一套衣服。
    这撒尿小男孩不就是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经典地标么?竟然都被荼霖这家伙搬到南山十二境里来了。
    岳小蛮简直快要笑喷了,这十二境的风格可真能混搭的,这中西结合得甚是传神。
    也有民国时期的上海滩风格建筑区,一座老式电影院的墙上是一幅手绘的电影海报。
    现在已经几乎见不到这种手绘的电影宣传海报了,那些旧时的手艺人渐渐都已退出了江湖。市场上充斥着各类快餐式的彩印海报,今天上线电影几部、明天影院公映几部,哪里还会有慢工出细活的追求呢?
    岳小蛮站在电影院前面,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好久,真不愧是仙人手笔,海报画得是栩栩如生、十分生动传神。
    “美人,我这十二境如何?”荼霖一脸骄傲的小模样。
    “真好真好!尤其是这巨幅手绘电影海报,荼荼,这是你的手笔?”这十二境看起来还藏着许多精彩之处呢,岳小蛮心中很是神往。
    “这个,是我那徒儿鹤轩所绘。那小子平日里最爱写写画画。”荼霖笑道。
    岳小蛮:鹤轩?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岳小蛮正看得出神时,一声男女混合音交响而起,
    “鹤轩,乔羽,见过师傅。”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年轻又精神。男子便是方才在皋涂之山时的那个小红冠。女子看起来样貌极为清秀,一袭冰蓝衣衫,宛如凌波仙子。
    荼霖见了两人,笑了笑,指着鹤轩给岳小蛮介绍说:“这便是我的大徒弟鹤轩,那海报正是由他绘制。”
    岳小蛮笑道:“我记得你,在皋涂之山。你的海报画得可真好看。”
    鹤轩抱拳一揖,笑说:“岳姑娘谬赞了,如姑娘这般灵根深厚的修仙者,鹤轩平生未见,心中实在佩服。”
    “哈哈,谬赞了,谬赞了——”岳小蛮说道,心里实在有些虚。明明自己只是个凡人,做了二十一年的凡人,突然被别人说是身具灵根的修仙者?哎呀呀,真是吓死宝宝了。
    既然岳小蛮与鹤轩认识过了。荼霖便又指着那姑娘,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徒弟乔羽,她啊,痴爱音律,成天都在鼓弄些琴啊筝的。”
    乔羽笑着说道:“师傅您谬赞徒儿了——嘻嘻——”说着,乔羽上前拉住了岳小蛮的手,亲热的将她打量了一番,说:“我们都是女孩子,我便叫你小蛮吧,你叫我乔姐姐如何?嘻嘻,只因我晚来了三日,便得做鹤轩这木头的小师妹,你今日刚入南山,唤我一声姐姐,我日后定然不会亏待你的哟——嘻嘻——”
    岳小蛮也对这清风霁月一般的乔羽姑娘心生好感,她笑回道:“嗯,乔姐姐好。”
    这两个甚为投缘的女孩子相识一眼,会心一笑。
    “师傅,小蛮既然已经登楼十二层,就能留在十二境了吧?不如您收她做我们的小师妹可好?”乔羽拉着岳小蛮的手,笑看着荼霖先生。
    鹤轩也附和道:“师傅,小——岳姑娘资质极佳,既然来了十二境,如何还有离开的道理呢?”
    岳小蛮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十二境如此有趣,虽然荼霖这家伙说话奇奇怪怪,但是乔姐姐和鹤轩待她如同姐姐和哥哥,如果能留在十二境真是极好的呀。何况这里都已经是最高的十二层了——
    荼霖眨了眨桃花眼,“哎呀,只怕,我们是没有师徒之缘呢——”
    乔羽急忙朝鹤轩使了个眼色,鹤轩略一思忖说:“师傅,您是十二境之主,只要您开口留下小蛮,还有谁会反对呢?何况,小蛮确实登上了十二层,这是事实呀!”
    乔羽、鹤轩都殷切的望着荼霖,等待着他的答复。
    然而,荼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