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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本以为洛言与他们同仇敌忾,竟不料他并非是来斩妖除魔,反倒先批评了众人一顿,又让他们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尽管敬重,可赶来魔域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能经得起一个后起之秀的批评?
    若他们现在去堵瘴气,岂不是间接承认自己犯了错?
    有人反驳道:龙仙侠此言差矣,什么瘴气侵扰人间,那说不定是魔头的障眼法,我等既破除魔瘴赶来歼魔,自然是为了天下苍生考量。
    对!我等是为了大义!是为了天下苍生来除魔卫道的,就算瘴气弥散人间可是,哪一场战争是没有流血牺牲的呢?别说那些平头百姓,哪怕斩杀魔头需要献上我这一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恬不知耻的厚颜言论都给洛言气无语了。
    被围堵中央的云谏蓦地冷笑:哦?你愿为苍生献出这条命?
    他失了双目,按理说什么都看不见,可总觉得能隔着那条细窄的白绡,看见他双目的阴鸷与狰狞。
    那被盯着的,刚刚大义凛然发言的修士咽了咽唾沫,仗着人多,提起勇气怒道:死又何惧?就算我死,也一定会有同僚为我报仇,找你这魔头索命!
    静谧无声,针落可闻。
    那人明显感受到自己身边的人往后退了小半步。
    呃云谏忽地笑了:你如此坦然赴死,岂不该成全你?
    掌心微动,那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撞向云谏,喉咙蓦然被卡住,凌空提起。
    云谏说:我不喜欢杀人,但你需死,这些年的谣言散布,你功劳最大,杀人不见血,诛心不用刀,你这本事简直让天上神佛闻之胆怯,我留你不得。
    喀嚓一声。
    脖颈拧断,被摔在足下的尸体抽搐片刻,便彻底死绝了。
    洛言没有相帮的意思,并未阻拦云谏,在众人惶惶难安的神色中飞向那被撕裂的魔域豁口,同那些修士一道修复裂缝。
    还在原地的修士陡然分成了两拨。
    一拨道:龙仙侠此举是为了苍生黎民,诛杀邪魔不也是为了拯救众生吗?若为了诛邪而放弃芸芸众生,实非仙门初衷!
    于是,这拨人随着洛言奔向豁口,修补裂缝去了。
    一下子少了一半的人,剩下的有些难安。
    他们有的心中有鬼,什么拯救苍生都是虚的,修仙不为行侠,只为飞升成神,这是无需宣之于口的秘密。
    梧桐在千年前就与他们的祖先达成协议,事到如今,他们回不了头,这泱泱千年的岁月,是无数先辈铺就而成。
    无论对错,他们必须坚持下去,只等围困住云谏,只等梧桐归来,带着他们脱离人间,飞升九天。
    那还管人间做什么?
    这拨人煽动着剩下的那些摇摆不定,不知所措的修士。
    告诉他们,蛊惑他们:凡人寿数不过百年,他们就算不死于瘴气,也会老死,但修士不同,若今日不诛这魔头,日后他定会报复仙门,在场诸位一个都跑不掉,你们的同门、师长、徒儿,都会成为魔头刀下亡魂。
    就是!你们刚刚也看到了,那位同袍不过是顶撞了几句,就被残忍杀害,更何况,云缈山和蕖莲观的惨案,诸位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们今日可以放弃诛魔,但这魔头会放过你们吗?
    气氛被烘托起来,原本犹豫摇摆的人也更加坚定。
    一双双充满热血的,仇恨的目光锁在云谏身上。
    气氛凝重,一触即发。
    奉衣掣出一柄闪耀着金光的羽刃,光芒万丈,犹如神凤降临,他挡在云谏身前。
    这把羽刃是您母亲留下的,凭着它,我也不会让这些人阻挠您,尊主,您快去吧,杀了梧桐,带我们重返九天。
    云谏抿了抿唇,他确实要杀梧桐,但他们根本回不去九重天。
    这件事,他来不及细细同奉衣讲,也不想说,奉衣蛰伏人间千年,只为一朝重振翊族,这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希望,若希望破碎,他就活不成了。
    云谏不是什么善良到可以以德报怨的人,这些人不阻他,他不会下杀手,可若阻他,他不会叮嘱奉衣留活口。
    他转身,朝梧桐离去的方向追去。
    身后都是刀戟碰撞的脆响声,都是血肉横飞,是惨叫连连,是唾骂不断
    云谏无所谓。
    千里之外,端坐轮椅上的君衡收回感知,缓缓睁开双目。
    守在他身边的长澜仙君不解道:您不管吗?
    君衡举起自己渐渐有些透明的手指,又望了一眼快消退的足踝,轻笑着摇了摇头。
    天道又能怎样,天道也要遵循世间规律,红尘之序,我插手了凤岚云谏的事,这已经是代价了,更多的管不了,也不想管。
    长澜有些愕然:您要看着他们相杀?这样人间会出事的
    出什么事?世界会因为他们的争执而消亡吗?哪怕世界上的人都死光了,也可以重新换上一批秧苗,历经千万载,又会和如今一样。
    呃君衡浅笑道:一个时代的更迭总要流血牺牲,万年前的魔族堪透天机,以图长生,破坏世间规律,我才出手,让原本卑微祈怜的神族压他们一头,重新成为统御这个世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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