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页

作品:《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太医治病,难免一些不雅的僭越男女之事的举动,弘历也不愿红颜将来尴尬,不得不退了出去,里头何太医在樱桃的配合下,让苏醒的红颜配合他做了一些诊断,基本可确认肺中无积水,但若一直高烧不退,也不乐观。
    何太医退出来,只能对皇帝说:“一切待娘娘退烧后,才可有断论。”
    弘历本是怒极,正要呵斥他,见小七带着恪儿战战兢兢地站在那一边,他不能再吓着孩子,忙绕开何太医来看两个女儿,小姑娘们一左一右伏在阿玛的肩头,弘历收敛了所有怒气,温和地哄着她们:“不怕,额娘很快就会好起来,有阿玛在。”
    可同样是皇帝的儿子,十二阿哥却得不到父亲半句安慰,不论是在皇帝心里的分量,还是各自的母亲做了什么,此时此刻的十二阿哥,才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他伏在地上哭累了,无力地瘫软下去,抓着母亲的手,问着:“皇额娘,您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皇后再也没有泪水,只是平静地望着他说:“你不是要额娘为你争取吗,永璂,额娘去做了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十二阿哥痛苦的嘶吼着,可他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永璂,你断了那些念想吧,再这样下去,不等你皇阿玛对你如何,你自己就先把自己逼疯了。”皇后俯下身,抚摸着儿子的脸颊,“疯了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但会比死了更屈辱。现在这样,额娘再也不能给你什么了,你能死心了吗?你要好好的,皇阿玛不会亏待你,你将来的路要自己去走,额娘能为你做的事,到头了。”
    永璂满面泪水,目光涣散地看着皇后,双唇早已被咬出了鲜血,他忽然愤怒地甩开了母亲的手,颤抖着问:“皇额娘,你是故意的?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我要去告诉皇阿玛,我要去……”
    “去把你要杀十六阿哥的事也告诉他吗,把你要杀六阿哥的事也告诉他吗?”皇后冷漠地说,“额娘给你选了最好的后路了,从今以后你不必再背负这两件事,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额娘都会为你带走。永璂,你可以开始新的人生,把过去的一切都抛开,这样不好吗?”
    十二阿哥的脚下像灌了铅,再也迈不开步子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织造府陷入紧张压抑的气氛里,皇后也就那样了,却不知道令贵妃几时能苏醒,这个火里来水里去的女人,夺走了皇帝所有的心,此时此刻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所有人与此事相关,哪怕是去相救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虽然恨,但更盼着令贵妃能醒来,她若安然无事,这事儿才能过去。
    傅恒此番并没有入水救人,毕竟当时皇帝就在上头看着,此刻把红颜交给了皇帝,他才真正地不安起来。如茵知道他的心思,主动来红颜身边照顾,时不时地传出些消息给丈夫,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红颜才彻底清醒,喊着口渴了。
    “姐姐,皇上就来了。”如茵给红颜喂水,说道,“皇上怕他在这里,我们都束手束脚不能好好照顾你,所以就先走了。可是留了话,你一醒来就要去请他。”
    红颜点了点头,问:“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如茵摇头:“她身体没事,是醒着被送回来的,但是她把头发绞了,听说太后亲眼看到,都差点气病了。眼下皇上还没有追究这件事,说一切等你醒来再议。”
    红颜落泪了,如茵知道皇后所有的事,能感受到红颜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很小声地问:“姐姐是不是知道皇后为什么这么做?她并没有害你的心是不是?”
    红颜点头,如茵轻轻将她抱入怀里:“姐姐,既然如此,你能对皇上说什么?万一辜负了皇后怎么办,姐姐不容易,皇后更不容易。”
    “如果我早些把事情说清楚,她就不会被逼入绝境。”红颜痛苦地说,“是我的错吗,如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第683章 废后(还有更新
    如茵知道红颜并非真的在问她为什么,毕竟只有红颜最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想不通,是无法接受现实,而如茵所看到的,是皇后几乎要了红颜的性命。她能劝的,也只有一句:“姐姐若有三长两短,我又能去问谁?而那些事并非姐姐说清楚就一定不会有事,也许姐姐说清楚的那一刻,皇后就更早地就动手了呢?”
    红颜疲倦地说:“皇后娘娘,是把一切都抛下了吗?”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腕,有被勒伤的痕迹,素日相伴的手串不见了,猛地想起落水前的那一瞬弘历冲上来想要抓住她,勾住了那手串。记得针线房的人说那绳子几年都不用换不会断,可她还是断了,是像传说中的玉器护主一般,她断了,红颜把命保住了?
    皇帝很快就赶来,如茵不得不退让开,见皇帝那么紧张地抱着红颜,她悄悄地出了门,见自己的侍女在外头等候,便吩咐:“去告诉老爷,令贵妃娘娘没事了。”
    边上樱桃还在怔怔地发呆,如茵上前劝慰她,樱桃却怔怔地对她说:“福晋,奴婢看到皇后娘娘一直拉着主子的手,可为什么后来只先找到皇后娘娘,没找到我家主子?”
    如茵一愣,但心里一个激灵,忙示意樱桃小声,她谨慎地说:“这话,咱们回头私下里再讲。”
    屋子里,弘历正上上下下地看着红颜,问她疼不疼,问她有没有没被发现的伤,摸她的额头,与她额头相抵,怕她还在高烧中,连连说着:“昨晚你的身子那么烫,朕快要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