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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豪门小情人

    冬夜,北风凛冽,晴了两日的天空忽然又下起雪来,六角形的雪花大片大片地自天空飘下,像飞舞的鹅毛。
    神寒从歌未央出来,冷漠地看了一眼黑沉的夜空,一朵雪花恰恰落在他穿着呢子大衣的肩膀上,他弹指扫掉,信步走向路边饶光等候着的车。
    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熠熠闪烁的歌未央的灯牌,嘴角冷冷勾起,就凭她,竟敢前来质问他,哼,当真以为她是他真心娶来的神太太了?
    神寒的手才碰着车门,忽地眼角扫到一个矮小的暗影向他冲来,他握着车门把的手一松,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个闪身,避过那个暗影。嗤啦一声,是利刃划破衣衫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柄寒刃在他的大衣上划过,握着寒刃的人眼见扑空,又要重新扑上来,却再次落空。
    砰一声,匕首落在水泥路上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尖叫声在夜空上尖利响起。
    他脸色一凛,抬眼看去,皱起了浓眉。
    只见一个约七八岁的孩子被发现状况而扑出来的饶光拧着脖子后的衣服吊着,双手双脚乱踢乱抓,一边高声嚷着:“放开我,放开我,神寒,我要杀了你。”
    神寒皱了皱眉,对饶光使了个眼色,他立即放下小孩,却依旧抓着他的双手不让他有机会再动手。
    仔细打量那孩子,是个男孩,一张看不清容貌的小脸脏兮兮的,大冬天的,身上的衣服却极是单薄宽大而且很破旧,看样子应该是从那个角落里捡出来的被人丢弃的旧衣裳。
    忽略他单薄瘦削的身形,他身上和年纪不相符的冷漠狠辣和一双眼睛却抓住了神寒的眼球,那是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唯一出众的地方。
    那是一双极漂亮的丹凤眼,狭长,深邃,黝黑,如同这暗夜一样,如黑谭一般深不见底,却又亮得让人无法忽视。因为那里面透着浓烈的愤怒和杀气,如岩浆一样的怒火燃亮了他的双眼,带着不甘和遗憾,仿佛此次杀不掉神寒就是一件极为遗憾失败的事儿。
    “你想杀我?”神寒眯着眸瞪着眼前这个瘦削的男孩,冷漠地开口。
    “是,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要为我爸爸报仇。”男孩被饶光抓着手动弹不得,双脚却向神寒踢去,却沾不得他一分,眼中的怒火不由更盛。
    “哦?就凭你?”神寒挑眉,居高临下地冷睨着他:“你爸爸是谁?”
    “宁长远。是你逼死了我爸爸,我要杀了你,替他报仇。”男孩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透出无限的愤恨,大叫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
    神寒的眉挑了挑,微微偏头,似乎在想谁是宁长远,是谁,是谁?
    忽地一丝灵光自脑海中闪过,他想起了,那个被检察院上门查问财务状况的世纪IT科技的老总,因为害怕贪污的事情败露而选择从30楼跳下自杀的宁长远。
    世纪IT科技是神氏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也是他第一个拿之开刀的公司,因为受到贿赂等涉及财务的情况,检察院的人上门循例搜查询问,却不料那宁长远以为是自己贪污的事情败露竟抱着一堆数据记录跳楼轻生。
    他蹲下身子,平视男孩的眼睛,说道:“你爸爸贪污,这是事实,他因为害怕事情败露自己选择了结生命,与人无尤。”他顿了一顿又道:“你说要杀我,就凭你,你觉得可能吗?”
    男孩紧抿着唇,一双眼睛依旧喷着火焰,冷道:“今天做不到。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还年轻,总有一天我会做到,我会叫你跪地求饶。”
    “好!好一个跪地求饶。”神寒拍着手掌站了起来,唇角微勾:“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久久不吭声,最终在神寒的眼神下冷道:“宁昊然。”
    “跟着我,我给你一个机会,让我跪地求饶。”神寒一笑,坐进车子,对饶光说道:“把他弄干净再来找我。”
    宁昊然看着那辆车子在夜空下绝尘离去,小手攥成了拳,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会超越他,让他后悔今天的大义。
    第279章 见他母亲
    临近除夕,神寒一声不吭地带着秋楠两母女去了瑞士度假,直到除夕当天付妍敏才从他的秘书口中得知他去了国外过年,并且带上了秋楠,她不由征在当场。她是他的妻子,中国的新年,这样本该合家团圆的日子,他却带着别的女人和女儿去了外国,留她孤零零地一个人面对着传媒和神景雄的怒火。
    他越来越不把神景雄当一回事了,就连这样的日子,他也说走就走,而且带的是其它女人。
    他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谁也拉不住他,谁也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整个新春,付妍敏只能在神家大宅足不出户,她不敢,不敢出去面对传媒,她怕他们的追问,她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笑着说寒少有公干,她怕她会发狂。
    对于神寒突然的举动,秋楠其实有些惘然,这样的日子,在他身边的,应该属于那个称为神太太的付妍敏才是。但是神寒却把她抛下,也把神家抛下,带着她和女儿出来度假。
    现在,又把她带来这个庄重和略显清冷哀伤的地方,为何?
    他今天很安静,也很沉默,在他身上,似乎有一丝她看不见的哀伤笼罩着他,让她猜不透。这里,是住着谁吗?为何他会如此哀伤沉寂,仿佛很悲恸一样。
    跟他几年,看过愤怒的他,看过温柔的他,看过霸道的他,也看过冷漠的他,却从不曾看过哀伤的他,是因为这里住着的人吗?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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