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让他活着离开吗?”山渡挥挥手,从门口涌入一批又一批西装革履的小弟,个个看着彪悍不好惹,以他们两个伤残人士,几乎不可能逃脱。
    对此工藤新一无奈一叹,也不做挣扎,反而勾起兴奋的笑意,看向山渡道:“那么在他死之前,你叫人多杀我几次吧。”
    或许只要在山本石平旁边死去,就能见到凛了。
    “疯子!”山渡后退着,目光示意不要留情的下手,“那我满足你。”
    随着拳头与木棍狠狠的落在身上,他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期待,如果真能通过这种方式见到她,那再死千万次也不足一提。
    这一次,他出现在一个城市的底层人群之中,这个城市的领导贪婪无度,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争我夺着极少的食物。
    这个国度,也是日后[影]潜藏的位置,也是后来幼时的凛流浪的城市,只是现在看来,[影]还未曾诞生。
    他见过那位领导人,层层保镖,装饰华贵,完全不在乎人民死活,如今看着已经饿死许多的尸体,他问那里的年轻人。
    “你们没想过反抗吗?”
    “想,但以我们的身体,没有任何武器,要怎么反抗?”
    眼前这一群年轻气盛的人应该尝试过,只是十分不幸的失败了。
    的确,既没武器也没食物,他们难以反抗,这样的城市无法生存,于是他打算帮他们推翻这个城市的政权,再活到凛出现的时候。
    中间也只差个二三十年,等得起。
    对于曾经揭开无数犯罪行为的名侦探而言,带他们从政府部门取得武器都不算难,再潜入去领导人居住地,以擒贼先擒王的想法控制他,释放底层人民。
    原本计划十分完美,但不知怎的一个城市牵扯到另一个城市,被关的人总会因另外的庇护存活下来,最后牵扯到整个国家,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国家病根牢固。
    “那就杀了他们。”在这项行动一直跟随自己的人中的Adair最为强大,也更为冲动。
    哪怕早对生命淡漠,也知道这对于他们的世道是最后的方式,他仍是下意识皱眉,让他们想清楚。
    可是所谓的反抗早已见血,Adair毫不迟疑的砍下罪人的头颅,在四周人无比惊讶恐惧时,Adair以扣首的姿态虔诚的半跪在他面前。
    “先生,因为您,我们才有了拯救自己国家的希望,以后这样血腥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吧,只要您能留下帮助我们。”
    因为一时没有捏造好名字,加上他担任的领导位置,这里的人一直尊称他为先生。
    他没回话,对于这样的世道也无法做评价,只是希望能尽量活到凛出生的时候。
    当然,这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想法是,想让她避免落入[影]之手做实验品,而是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只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如人意,在一次对峙的攻陷之中,对面有狙击手对准了Adair,在枪声响起时,他已经出于本能的冲上去替他挡住了那致命的一枪,再次回到了原时空。
    反正他是不死的,能救下一人也好。
    只是在他随波逐流的现在,曾觉得实行正义也变得可笑的自己,最后的本能居然还是救人,一时间,实在让他不知如何可笑。
    没有凛存在的世界,将凛的死视为罪有应得的世界,哪怕公布凛赎罪所付出的一切努力,普通人仍然指责他包庇罪犯,不配为侦探,所谓的受害人也会恶意报复,将他视为同等过错的罪人。
    山渡也许不知道,他命人去杀害受害者的所有画面,工藤新一无一都在死去的预知时空中见过,时间地点乃至死法都无比清楚。
    自凛离开以后,他始终无法放下,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怨恨与厌恶,活下来的每分每秒都觉得痛苦,在不断求死的过程中,生命于他而言都变得不再重要。
    若是以前的他,会毫不犹豫且不顾一切的阻止,可如今的他所想到的都是凛被挟持时,那些人无一例外的指责。
    那些生命重要吗,重要。
    可与他又有什么关系,第一个受害人坠楼在眼前时,血液流淌满地,所有人都尖叫恐惧的时候,他站在人群中,目光冷漠的睥睨着那人的死态,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早就变了,愿意顺应这种变化,所以在山渡要他杀山本石平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思索不是如何救他,而是哪种死法最为让他痛苦。
    于是他以为自己已然成为只有死亡才能结尾的罪犯,可如今这次本能的救人,竟好似在把他推向了曾经最初的自己。
    这次睁开眼,再一次将山渡乃至他的下属们都吓了一跳,他揉着满是血的额头,对山渡说:
    “找医生过来救他吧。”
    山渡一脸莫名其妙,工藤新一现在神经已经不正常到这种程度了吗,他气极反笑:“你是怎么想的,觉得我会叫人救他。”
    工藤新一拖着虚薄的步子走向他,期间有保镖拦住时,山渡还是让手下退下,毕竟就算他想对自己做什么,这样伤痕累累的身体也不允许。
    “我突然觉得。”工藤新一笑着,眼中不带一丝怜悯,“这样的死法太便宜他了,这样的人可不配和她一样死法。”
    她,始终是山渡的软肋,自掌权以后,他所想的都是要为她报仇,此时所说的也让他神情松动,示意让手下找来医生医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