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难言,字字诛心:“情爱对你而言,也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手段。你可以接受我,也可以接受任何其他的女人,可笑我到今天才看透!”
    柏麟百口莫辩,心急如焚:“我是一心守护三界没有错,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芾黎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陌生又凌厉,拔下了头上的寰谛凤翎塞到他手上:“你走!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危害三界的事,这样你也不用牺牲自己来栓住我!走!我叫你走,你听见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还记得帝君还有个和南天帝姬的婚约的事吗?芾黎心软一阵过后又开始发难了,怎么样,感觉她掰扯得是不是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
    昊天:我不想要包办婚姻?
    南天圣尊:我不想莫名背锅?
    三界:我累了,勿que?
    可怜的帝君刚一恋爱就碰到这种地狱难度。
    帝君:(一种植物)!在我好不容易摆脱了三心二意渣男剧本后,我老婆又给我塞了个非典型“人尽可妻”渣男剧本,我太难了!
    第49章
    芾黎面色苍白,嘴唇颤抖地厉害,整个人看上去犹如风中柳絮,雨中浮萍一般,但却寸步不让,强撑着要让柏麟离开。柏麟实在不敢再刺激她,但又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呆着,真是进退两难。
    最终,争端依旧是芾黎占了上风。柏麟返回中天殿,手里紧紧握着寰谛凤翎,将唇抿成一道冷硬的弧线,诘问司命道:“南天圣尊去见她的事为什么没人事先禀告本君!”
    司命瞧他脸上既是愤怒又是焦躁,和平常那副淡漠的模样大不相同,心中飞速思考起来,南天圣尊,南天仙族……啊,对了,是那桩口头婚约!
    “帝君,是不是南天圣尊和殿下说了婚约的事?”司命小心翼翼地问。柏麟没有回答,神色更加森冷,眼里甚至隐隐冒出凶光来,看样子简直是要派人去把南天圣尊“请”回来好好问一问他到底说了什么。
    “帝君息怒,眼下重要的不是南天圣尊,而是殿下啊!”司命战战兢兢,就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您和那南天帝姬的婚约根本作不得数的,小仙已经打听过了,那南天帝姬分明已经有了心上人,不日便要成婚了。不若您写个赐婚的旨意再送些珍宝去,也好表示一下态度?”
    柏麟下意识皱了皱眉,赐婚赐婚,最近怎么这么多人要他赐婚,他自己的婚事眼下都不知道着落在哪呢!但愿这样有用,他心中叹息,十分公事公办地下了旨,给南天帝姬和那个谁谁,根本不重要的某某赐了婚,赏了些珍宝。
    柏麟心绪难安地在中天殿踱步,期间叫了璇玑等人替他去寝殿里看看芾黎的状况。璇玑担忧地回来,表示她没见到芾黎,芾黎现在谁也不想见,殿内的仙侍也都让她撤走了,说想自己静一静。
    柏麟不可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天知道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担忧,愧疚,恐慌种种情绪搅成一团乱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着他的心,让他连冷静思考都没法做到。
    不行,他必须要解释清楚!有什么东西能可靠地证明自己的心意呢?柏麟脚步一顿,或许……在扒拉了一堆不知道用不用的上的东西后,他又开始思考该怎么见芾黎一面,硬闯大概率是行不通的,那就只有旁敲侧击了。
    是夜,柏麟施展了已有一段时间不用的入梦术,进入了芾黎的梦中。梦境的四周场景微微扭曲,显示出此刻梦境的脆弱,梦的主人随时都有可能苏醒。
    芾黎伏在案上,神色黯然,眼眶微红,似是下一秒就要落泪却又强自忍着,殊不知这故作坚强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更让人心疼。柏麟朝她走了几步,身上的服饰在帝君和师兄之间频繁切换,最终定格在了师兄的样子上。
    柏麟心里顾不得吃自己凡身的醋,怜惜地把芾黎揽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开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责:“他又让你伤心了……对吗?”
    芾黎把头靠在他的腰腹之间,闭上眼睛呢喃:“是啊,不过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先是战神,再是南天帝姬,情爱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她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饱含无尽的哀愁和感伤:“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的感情呢?我其实……也不是……”像是实在无法逼迫自己说出什么违心的话,芾黎的手紧紧抓着柏麟的衣摆,贝齿将唇咬得一片殷红。
    看着心爱的女人露出这么难过神伤的模样,柏麟只觉全是自己的错,是自己行事考虑不周,是自己修了万年无情道连心意都无法表达清楚,是自己总让她流泪难过。
    一念至此,他浑身微微颤抖,有情道让他心潮迭起,痛苦难堪,而多年的无情道却又让他心如止水,平静无波。在两种截然相反的道的影响下,柏麟觉得自己仿佛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极致的矛盾导致了极致的混乱,连他的神智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他默念静心咒,才堪堪压下那股混乱中带着无序的冲动,芾黎却突然抬起头道:“往后……你也不要到梦里来看我了,我们……早就缘尽了。”两行清泪沿着她秀丽的面孔滑落,抓着柏麟衣摆的手也渐渐松开,她像是在和柏麟说话,又像是对自己说:“别去想他了,也别去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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