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无论是陛下还是魔尊或是我,我们都曾怀疑过水神、风神之死应是与穗禾那女人有关。而之所以迟迟定不下她的罪责乃不过就是因为琉璃净火罢了。反正我跟她也算是存着旧怨,不如就让我去试试她?
    ——可若穗禾真能使出琉璃净火,那彦佑君你岂不是……
    ——无妨,无妨!哎,陛下,你那里可还剩有些煞气香灰?借我用用呗!
    魔界 蚩刃山
    停住脚步,穗禾面容漠然,嗓音冷淡:“你跟着我做什么?”
    本就没有三两的躲闪之意,彦佑勾着一抹戏谑笑容,在距离着穗禾身后十步之外的地方双手环胸。他懒懒的倚靠上他身边的赤红岩石,道:“老朋友了,找公主叙叙旧不行吗?”
    “哼,你一个被贬下界为精为怪的蛇妖,也配跟本公主称朋友?”
    这话听着着实是伤人,即便彦佑早已看清了穗禾的蛇蝎心肠,可他仍旧难掩舌根苦涩。
    毕竟他曾是真心喜欢过她的。
    “这一切还不都是拜公主所赐。”虽看似放松了全身的肌肉,但彦佑实际上却背部微躬,右脚也向后稍稍撤走一步。他暗自戒备,摇着脑袋,嘴里啧啧两声,扬眉笑道,“方才的穗禾公主可是同当年一样,威风的很啊。”
    而见穗禾此时仿若无意再与他搭话,彦佑转了转眼珠,又继续道:“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姑娘好像是叫雀灵?看她的模样,想必是被公主关照了许久。话说我彦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好奇心特别强,遇事儿总喜欢弄清楚个前因后果。”
    “哎,公主,她是谁啊?我看你恨她恨得牙痒痒啊,该不会是魔尊的宠妾吧?你嫉妒她,所以就把她推到山洞里面喂东西去了?哇,你就不怕魔尊回来找你的麻烦吗?!”
    穗禾闻言,白了彦佑一眼后,嗤笑出声:“宠妾?就凭她?!尊上风光霁月矜贵无双,岂是她那等下贱的婢女可肖想的?!怕就只是看她一眼,都会脏了尊上的眼睛。再者,六界上下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初尊上亲赴翼渺洲为我主持公道,助我夺回了鸟族族长之位。尊上既已然对我这般用心,说我嫉妒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一向都觉得我自己的脸皮够厚,却没想到你一个女子竟比起我更甚!真的,我都替魔尊冤得慌。还为你亲赴翼渺洲主持公道,夺回族长之位?他那只不过就是扩充势力罢了!”
    而被彦佑戳中了她自欺欺人的借口,穗禾恼羞成怒,大声喊道:“你闭嘴!”
    “你叫我闭嘴,我偏不闭!方才那话你说着难道都不觉得难为情吗?怕是忘了之前你自己的求而不得了吧。在凡间历劫之时耍尽了手段都硬要嫁给旭凤,结果呢?旭凤他宁可是为心爱的女子殉情都不娶你!你呀,根本就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闭嘴!闭嘴!你闭嘴!”
    挡开穗禾突如其来的一招羽扇攻击,彦佑故意装作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去逗弄她。现在,他心里头是巴不得她气疯气糊涂了才好。完全不在乎继续火上浇油,彦佑是打定主意要逼她使出琉璃净火。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把这套泼妇的作风保持得很好嘛。不过穗禾公主,你这功夫似乎是没什么进步啊,莫不是还未使出全力?”一边以碧色玉笛架住了穗禾的羽扇,彦佑一边朝她抛了个轻佻的媚眼,“哦,我知道了,你是心疼我吧!这好呀,虽然你的性子确是不怎么温柔可人儿,但好歹模样是对了我的胃口。不如这样吧,我吃点儿亏娶了你,好好调**教一番后,定是能叫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彦佑!你满口胡言乱语,今日我定要你血溅于此!”
    **
    梅山
    绾绾因身世之故很少同梅山众人交往,身边的近侍除了岁引外也就几乎没了旁人。而岁引又向来喜欢跟只老母鸡护小鸡崽儿似的将绾绾哄着藏着。于是久而久之的,在梅山中就渐渐发展出了个不成文的规矩。
    梅山中人,除开炼狱司内的紧要公务外,其余无论大事小事都必将首先报于岁引,然后再由岁引转托给他们的梅山君知晓。也因为此,常年不见梅山君的梅山众人也就习惯于将绾绾所居的揽月抱华阁视为了禁地。
    揽月抱华阁修建于梅山山腰,前有石阶一千三百六十七级,后有草树葱茏桃梅环绕,可谓是步步为景处处成致。尤其是距离着绾绾寝殿不远处的那潭被绚烂鲜花所围了一圈的浅水温泉,于雾气袅袅与香风阵阵间,它之温柔仿若渡尽千年尘嚣。
    半沉在水中,绾绾以她的小手比对着旭凤的大手,执意和他十指相扣。好似一个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般,姑娘家晃了晃他们二人那紧紧相交于她胸前的双手,然后是在旭凤含笑的注视间低垂了脑袋,将她的一张俏脸儿贴了上去。
    满覆依赖与爱恋,绾绾以着鼻尖来回相蹭。
    “好喜欢你呀!”
    把绾绾小小的一只接在了他宽阔又坚实的胸膛前,单臂揽过秀美玉肩,旭凤吻了吻她被水汽蒸蕴的微湿发顶,笑道:“撒娇也没用,等你洗净了身子,一会儿那处的药该上的还是得上,别想躲过去。”
    被拆穿了小心思,绾绾鼓了鼓脸颊,却也只能是又柔又乖巧的应了声知道啦。她不敢同男人在这种事儿上任性耍脾气,生怕立马就被他从温泉里面给直接捞了出去。毕竟绾绾害怕上药,自然是能拖便拖。而虽说旭凤总言说在那过程之中他才最是忍得难受的那个,可绾绾自觉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因为只要男人的手指稍微动动,她就又疼又麻,浑身还软得不能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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