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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入戏太深》 桑絮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你伸手。”
伸出左手,看着桑絮把创口贴放在自己手心,吩咐她:“扔了。”
她今天心情一般,想着要哄她,裴思渡自然照做。
背上出了汗,桑絮进房间拿衣服,想先洗澡。
裴思渡跟进来,从后搂住她的腰,“你今天想我了吗?”
“怎么不想。”桑絮声音低低的,她想了她一天。也不知怎么距离近了,倒更矫情起来。
“我身上有汗不好闻,你先让我去洗澡。”
“好闻的。”
桑絮拿她没办法,只好站稳让她抱,忽然想起,“思然说,你让她喊我姐夫,真的假的?”
裴思渡听见便止不住笑,“你猜猜是真的还是假的?”
“肯定是真的。”桑絮转过身,拦腰将人搂进怀里,既然裴思渡不嫌弃她,她也不在意有没有汗的事情了。
“我今天想你想了一天,想着怎么报仇雪恨。你有好的建议给我吗?”
“恨我啊。”勾住她的后颈,将暖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侧,声音魅得让人耳根发烫:“我说了,悉听尊便嘛。”
第97章
六月中旬时, 桑絮照例在周一回过一趟淮城。那天晚上她们在家做饭吃饭,喝了点酒,吃完后桑絮想出去散步。
牵起裴思渡在树下走, 脚步轻飘飘的,幻想自己是一株初夏的植物。
繁冗的、枯杂的部分被精心修剪过,长得茂盛又笔挺, 能够给人好心情。
她无需遮着掩着,大大方方地牵住她的栽培者,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裴思渡轻声给她哼歌, 声音比视频里更温柔清润,嘴角带笑。桑絮点的歌,她只学了调子,没记住歌词,一半的词都是临时瞎编的, 唱得却好听。
桑絮忍不住笑:“不应该吧, 你记忆力那么好, 歌词没记住?”
后来她琢磨明白,裴思渡是故意的。
她改了词的部分,让歌曲变成了彻头彻尾, 只属于桑絮一人的情歌。所有的感情, 都放在歌词里,被柔柔地哼出来。
进到电梯,桑絮快速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她们都装得若无其事。
……
将人压在卧室沙发里, 亲她脸颊的几秒钟, 桑絮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画面。那是她跟裴思渡在一起的点滴, 无论何时回忆起来, 都像蜜糖一样。
她分心了,迟迟不进行下一步。裴思渡的手搭上她的腰,发凉的指尖与衣下微汗的肌肤相触,将她唤了回来。
桑絮为自己的走神而抱歉,心想,可能是亲密的次数多了,不像以前一样馋得无暇清醒,只知道贪吃。
她把腰上作乱的手拿开,压在一边,蹙眉威胁:“你别乱动。”
闻言,弯了眸子浅笑:“动也不许动?那你不如把我绑起来。”
桑絮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故意说:“好啊。”
“人不可貌相,你还有这样的癖好呢?”
其实没有,舍不得束缚她,让她太难受。
她低头去吻裴思渡的唇,得到积极的回应,细密缱绻的吻让她切实感觉到自己被人在意着。她可以加深这个吻,也可以随时停下来。
她喜欢做掌控节奏的那个人,裴思渡也容许,被惹到时除外。
她再次想象自己是植物,不做幼苗,青草,灌木,要做参天的树。染着浓郁的绿色,裴思渡除了是她的栽培者,也是她所倾慕的娇艳花枝。
她想被她攀援,依附,用一生为她遮风避雨,抵挡烈阳,不让她折损一片花瓣。
“我好爱你,我越来越爱你了,你爱不爱我?”
似乎满腔的热切与烧灼都凝进这一个字里,这是裴思渡教会她的字,但裴思渡没有跟她说过。
她贪婪地也想讨要一句。
月夜清凉,身上的睡裙没有脱的必要,本就遮不住什么,脆弱的地方被攻占,章法熟练地让人全身发软。
爱不爱她?
这个问题实在多余。她浑身都在颤抖,疯狂地叫嚣着,想属于桑絮,想桑絮属于自己。
她去寻桑絮的眼睛,在里面看出燎烧的原野。许多年前,里面是清幽神秘的潭水。她好奇地接近,哄得里头起了波澜,花了功夫,圈成私有领地。
腿弯折起,照着落地灯的暖光,掌心隔着布料被濡湿。攥紧桑絮领口的衣裳,兀地仰起头,像在借空气自救。她说不出话,接不上气的呼吸让她头昏眼花,脑中嗡嗡又空白。
桑絮明知道原因,还是不满。衔着她的耳垂,又问一遍,不管她需不需要休息,重复相似的动作。
才被抛起来还未落地,再度被纠缠,这样的不体贴让她格外难耐,生理性的泪水顿时打湿了长睫。心里埋怨这人是傻的吗,让她回话,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后来连她呼吸的权利也要剥夺,追着吻她的唇,不许她躲开,她更说不了话。
最后她明白了,桑絮对于自己问出的问题,害怕听到答案。
哪怕她的回答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是“不爱”,她也胆怯,她不想听。
出了满身汗,陪着又进浴室洗一次,在水中扑腾,满地水渍。好不容易回到早晨才换的床单上,桑絮做好了明天再换的打算。
在一起别的麻烦事没有,只是家务凭空多了。
后来裴思渡受不住,自认为还完了债。就算桑絮要“报仇雪恨”,也已经连本带息讨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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