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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被公主带走后我成了祸水》 她并不是迷信的人,这种求个好兆头的事在燕清黎眼里无异于临时抱佛脚,毕竟如果平时有好好准备的话,又何须在多此一举祈求并不存在的东西?
可现在她却又如此虔诚的愿满天神佛庇护于她。
秋兰溪捏着玉坠,终于到了这一天,她的心情却很沉静,其实古代封官并不难,许多世家贵族的子嗣无需真才实学便能领着朝廷的俸禄,宁朝朝堂上真正做实事的官员人数甚至不及前者,但那也只是针对特权阶级。
这是个中央集权的世界,只要庆和帝肯坚持,所有的反对声音都能被压下去。
殿试之日,保和殿大开,这是许多学子这一生唯一一次进入这里的机会,燕清黎已经能想象得到接下来沸反盈天的场面了,她不确定秋兰溪能否承受得住,她见过许多学子在这样的场合因为紧张而发挥失常的情况。
但她什么都没说,不顾礼数的帮她理了理衣襟:
“祝你……金榜题名。”
燕清黎其实更想说平安归来,但这种时候,对她来说也许这四个字才更好。
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她如此真心的希望,秋兰溪能够战胜接下来的一切困难,乘风破浪。
燕清黎也不知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是否正确,因为事到如今,比起坦然,她其实更多的是惶恐与不安,这与她自己第一次以‘官员’的身份上朝时的感觉是不同的,她当时只有豪情壮志,全无忐忑,她能猜到,秋兰溪也许也是如此,无比坦然。
她应该信任她,可她现在又确实无法做到冷静自如,在当初恳求父皇时,她认为自己是理智且冷静的做下决定的,不干涉她之后的行为,也不会再出手助她。
现在燕清黎也仍不会出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秋兰溪既然选择走出她的保护圈,那她就该去自己面对风雨。
燕清黎对自己、对别人都是如此要求的。
然而她仍为此焦虑和害怕,这种焦虑随着殿试的到来真正的来到的顶峰。
她想,她也许是后悔的。
哪怕她长不出飞羽,可她至少是安全的。
许多人都渴望自由,渴望飞翔,然而许多人的自由,都是用生命去换取的。
秋兰溪却只朝她笑了笑,没有说任何能让人安心的话,因为这种时候,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只能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再说。
她随着学子们进入保和殿,算上她,这次殿试共有一百零一人参加,庆和帝在今日之前从未透露过口风,所以朝臣瞧着那多出来的案桌本还惊异又是哪家狂生,毕竟宁朝也不是没有特意为一些人在殿试开过先例,只是在一些狂生因此而成为笑柄后,除非对自身才学极为自信之人,已经没人敢如此做了。
是以当秋兰溪抬头挺胸进来时,比之燕清黎还要震惊朝野。
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秋兰溪的,但朝臣略略交流了一会儿,便也立马明了了她的身份,只是她能被放行毋庸置疑必然得是庆和帝授意的,所以他们还勉强按耐住了自己。
没过多久,庆和帝便入场,这些天来,燕清黎自己都很少出席各种宴会,就更不用说秋兰溪了,秋猎一别,庆和帝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
若论变化,大抵就是精气神的差别,她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要么自己燃烧殆尽,要么将旁人点燃。
第49章
随着时间的流逝,庆和帝其实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气了,甚至回过神来,反而对燕清黎另眼相看起来。
人在顺境中的成就算不得什么,那只能算是下限,而逆境中的表现却是上限,帝王的喜怒极容易影响下位者的行为,如果说庆和帝一开始确实是有那么一点让她知难而退的心思的话,那后面则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了。
燕清黎并没有展现出多喜人的成绩,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很低调,朝堂上的目光也被太子与其他王爷的争斗给吸引了过去,但庆和帝却没漏过她的表现。
她非但没有在打压下沉寂下去,反而聚拢了一小股力挺她的势力,就庆和帝所知,已经有好几位清贵大家在公开场合赞颂过她表示过肯定了。
这些表现,让庆和帝也忍不住为她开脱,她并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人,也许秋兰溪是有真本事的人呢?
但哪怕如此,庆和帝也仍不能理解她的行为,若觉得秋兰溪一身才华无处使,她站在对方前面就可以了,这不算是‘杀良冒功’,毕竟秋兰溪本就是她的人。
就像那些王爷太子拿出来的东西,较真起来,真的都是他们自己想的吗?可世人只会将这些成就都灌在他们身上,而去忽略他们背后有多少人出力。
从这一点来说,庆和帝无法理解燕清黎的行为,觉得她太过感情用事,当然,自己的女儿就算有千般不好在他眼里也不是大事,他只会觉得是秋兰溪的问题。
长长的冕旒遮住了帝王的神情,庆和帝平静地开启了这次殿试,他不是食言而肥的帝王,若秋兰溪真有本事,他不会介意朝堂上再添一位良臣。
殿试考的是策论,秋兰溪是应试教育出来的,所以她先大致看了遍考题,心里有数后,这才开始写。
没有出乎秋兰溪的预料,这次考题确实是历届之最,第一题便直接放了个大招。
这第一题,讲的便是宁朝的杀神苏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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