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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可说》 心头掠过一丝异样, 他以为是可说的推送消息。
腾出一只手摸来手机, 直视屏幕, 面容ID解锁成功后,通知栏赫然挂着一条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福布斯在逃富婆:【zou先生,我们分手吧!】
男人突然猛打方向盘,及时踩下刹车, 车身剧烈前倾,轮胎狠狠摩擦粗糙的水泥路面, 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车子毫无预兆地停在了路边。
车厢内昏暗无边,手机散发出莹白的一捧微光,那串文字清晰醒目地印在屏幕上方。
邹行光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他却读不懂了。
秋词怎么突然就提分手了?
一切都好好的,毫无征兆。他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男人眉头紧锁,先是疑惑,继而又慢慢生出了几分愠怒。
原以为会是一个温馨和谐的跨年夜。没想到到头来竟收到了女朋友的分手消息。
他气极反笑, 笑容凉薄又无奈。
很好,不愧是秋词, 永远都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好端端的, 突然就跟他提分手了。
想分手?
哪儿那么容易!
***
跨年夜, 狂欢是属于市区的年轻人的。知春里老年人居多,一到深夜鸦雀无声,巷子里很难见到人。
给邹行光发完分手信息,秋词趴在书桌上大哭了一场。哭声压抑又克制,呜呜咽咽,抽抽搭搭。只看见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一颗一颗滑下脸颊,顺着锁骨,淌进衣领。
人生最无奈的一件事,莫过于在一无所有的时候遇到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而无力拥有喜欢的人又是多么让人难过。
与其这样得到了又失去,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秋词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哭到后面眼泪都干透了。
她就僵坐在书桌前,整个人泥塑一般,纹丝不动。
直到响亮刺耳的喇叭声掠过耳畔,强势地打破巷子里的阙静。
秋词耳膜一震。双脚快过脑子,率先做出了反应她快步跑到窗边,伸手撩起窗帘的一个角,一辆熟悉的白色小车突兀地停在了老房子门前,车身蒙上一层路灯斑驳的光影,影影错错。
她呼吸一滞,心脏不受控制,本能地狂跳起来,一声一声,沉重有力。
她的视线投向远处,死死盯住主驾车门。
下一秒,车门被人打开。秋词最先看到笔挺的西装裤,包裹住修长的双腿。随后就是黑色大衣的衣角,暗沉的颜色彻底融进无边的黑夜。
男人的脸慢慢清晰立体起来。
他关了车门,立在屋檐下,身形挺拔颀长。
一楼屋檐下的声控灯灰扑扑的亮在那里,半死不活的亮度,勉强照亮大门前的一小方天地。男人本就温润清俊的五官,在这样昏聩无边的光影中,越发显得深沉。暴露在空气中的颈部线条笔直流畅,若隐若现。
好似有所感应,邹行光霍然抬头。
秋词的反应慢了半拍,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的目光隔着昏昏灯火遥遥相触,彼此的眼神无处遁形。
他朝自己招手。她看见他的口型,开门!
一刹那,秋词的心口被人狠狠抓了一把。怀里揣了一捧红豆,被人轻轻一撞,随地四散,怎么都捡不回来。
她做好了和他分手的准备。此刻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诘问。依到他那执拗强势的个性,他怎会轻易同意她分手。她该拿什么理由向他解释?
秋词站在窗边没动。双腿如灌铅块,她根本挪不动步子。
她不敢直视邹行光,垂下脑袋,本能地咬紧下唇。
她看见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摁亮了屏幕。
须臾之间,她放在书桌一角的手机冷不丁响了起来。
一串串铃声压榨着秋词的头皮。她没有接。而是拉上窗帘,背靠着窗户,将他彻底隔离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她任由铃声响了一两分钟,最终断了。
很快,新的一串铃声又开始响了。
这人锲而不舍,一连拨打了四五个微信语音电话。
他太有耐心,也太有修养了。如果是别人,早就在楼下大声喊人了。而他为了不吵醒邻居,选择一遍又一遍给她打电话。
如果她不接电话,他会一直打下去。直到手机没电关机。
他也会在她家门前守一夜。
这么冷的天,他肯定会感冒的。
他没有错,错的是她。她不应该拿自己的矫情来惩罚无辜的他。
秋词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别打了,我下来开门。
邹行光吸了吸鼻子,好。
噔噔噔跑下楼,她打开了大门。
邹行光大踏步走来,破门而入,直接扣住秋词的细腰,将她抵在墙壁上,狠狠吻下去,阿词,要跟我分手?
唔
她毫无防备,后背一下子贴上白墙,冰凉冰凉的触感刺破衣料迅速爬上脊背,她止不住发颤。她的肩胛骨被硌得发疼,下意识瑟缩了下肩膀。
后背是凉的,可唇上却是热的。一团烈火在游走,在焚烧,秋词的神经都快被燃断了。
邹行光吻得又急又重,双重的压迫感和碾压感袭来。他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面对猎物肆意撕咬啃食,似乎要将她剥皮抽筋,敲髓吸血,彻底吞噬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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