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吗？”
    宁一走出电梯，宁喻就那么站在哪里，垂着眼睛问她。
    宁一顿了顿，宁喻自己又笑了，“不，你得去啊。”
    她笑着伸手扯住宁一的衣袖，“你去让他回来，好不好？”
    宁一睁大眼睛，不解地摇头，无意识往后退，这才惊觉徐野干了件多残忍的事。
    原来世上最让人痛苦的并不是无法实现的梦，而是曾经有一度，你错觉可以握在手中的梦。
    你拼尽全力，也只是想晚一点醒来。
    可还是要醒的，不是吗？
    ·
    六点二十分，宁一在KTV门口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晚留宿在大伯家，不回去睡了。
    放下电话，她抬头看着KTV门口闪亮的霓虹吊牌，踟蹰了会儿，又去了隔壁沃尔玛门口的烟酒柜台，流连很久才糯糯地要了一包爱喜。
    她听同桌说过，这是女士烟，没有男士烟那么冲。
    她只想跟什么东西借一点点勇气，什么都行。
    等走出来，哆嗦着拆掉包装，宁一发现那打火机在风里怎么也点不亮。
    她脑子好像糊住了，跟什么较上劲了，徒劳无功地风里重复着划亮打火机的动作。
    好不容易打亮了，火怎么也燃不亮烟头。
    因为她点烟的方式也可笑，是用手指夹着烟去够火，干点。
    宁一打着抖，愣是在寒风里折腾了五六分钟都没结果。
    她冷得手都僵了，无来由有点气，连根破烟都欺负她！
    下一秒，一阵摩托车的轰鸣伴随着轮胎摩擦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她手指一空，被人凭空抽走了那支烟。
    宁一抬头，少年跨坐在机车上，咬下黑色的手套，熟练地叼住烟，划亮打火机送了个火，一抹猩红色服帖地坠在了烟头。
    他薄薄的眼皮寡淡地掀起，将点燃的烟递给还她，“谁教你的，你点香呢？”
    宁一乖乖地接过来，脸色泛红，想到这烟被他含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徐野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勾了下唇，直接抽走烟，抽了一口，偏过头，扣住她后脑，强硬地给她渡了一口烟。
    也可以说是一个带烟味的吻。
    尼古丁燃烧的气味充斥了宁一的口腔，她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直到少年轻轻咬了咬她下唇，退回去，她才回过神，呛得冒泪花，别开目光不敢看他，悄悄红了脸。
    脸是热的，但身上是冷的，她无意识抱了抱肩。
    徐野看着她发红的鼻尖，长腿一跨，下车，脱了黑色皮衣兜头往她身上一罩，瞥了眼腕表，“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站够点再进去？”
    宁一感受着外套的温度，抿了抿唇，答案昭然若揭。
    少年薄薄地嗤笑了下，往里走。
    宁一慌乱地跟上他的脚步。
    她手指无意识地擦了擦裤缝，才记起来自己今天穿的是红色毛呢格子短裙，手就那么僵在那里。
    裙子是宁喻给她的，这件事本身就够魔幻。
    宁一觉得，自己的人生发生任何事，都不足以使自己惊讶了。
    愈靠近大门，愈心跳如雷。
    还是上次那个包厢。
    还是那几个人，门刚推开，他们就开始起哄。
    宁一僵在门口。
    徐野回头，指节敲打着玻璃门，冷冷瞥她，“过来。”
    宁一蹭了蹭，往前位移了两步。
    他失去耐心，揽住她肩膀，转身将她抵在门后，鼻尖抵着她，声音刻意压低，“你不是说怎么玩都行，怕了？”
    耳朵的痒蔓延到心脏，宁一紧紧揪住他衣袖，“我……”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下颌骨，“我们要从哪里开始？这里……”
    他点了点她的唇。
    手掌下移，“这里……”
    掠过胸。
    再下移，“还是这里……”
    停留在臀部，压向他。
    宁一的脸烧了起来，他却还嫌不够，恶劣地咬了咬她的耳朵，“你说……当着他们的面……够不够刺激？”
    宁一心悬了起来，声音变形了，“不要在这里……”
    他好像听不清一样，模糊地“嗯？”了一声，嘴巴碰了碰她的唇，“你说什么？”
    宁一被弄得想哭，不安地一直往沙发那边看，并不知道徐野的身形笼罩着她，他的动作其实很不明显。
    她的手软软地抵在他胸前，“不要在这里，求你。”
    他眯起眼看她的表情，施加了足够多的压力，才转头按下那边的嘘声，冲几个公主说道，“今晚谁唱得最大声，酒就算谁的。”
    卖酒有提成的。
    一时间，鬼哭狼嚎，震耳欲聋。
    少年转头，托住女生的臀，让她双腿盘在他的腰上，抱着她进了独立洗手间。
    她把头紧紧埋进他胸膛里，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少年用脚勾上门，将女生放在洗手台上，脱了身上的T恤，垫在她身下，点了点她及膝的裙子，“真听话。”
    宁一别过脸，不敢看他的赤裸的上身，羞得红了脸。
    他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的双臂环住他的颈。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脊柱向下游走，“看着我。”
    人体的背部汇聚多种神经，宁一在他的指尖下颤抖着，难耐地仰起头，被迫感受了他的身躯。
    他有一副被各种竞技运动塑造出的身材，游泳、赛车、桌球、击剑……乃至于最基础的力量训练，作为尚未完全成熟的男人，他身上的腹肌已经初具模型，肌肉紧实，力量感呼之欲出。
    这是一副很容易勾起肉欲的身躯，但以她的阅历其实还不太懂得欣赏。
    她慌乱得连目光都无处安放，只想逃出这个怀抱的禁锢，“你……退开一点。”
    徐野居然真的好听话地往后退了下，在她背部游离的手指收回，从下往上探入她的上衣，“你今天在电梯里不是挺能的吗？跟谁学的？”
    宁一躲着他的手，咬唇。
    徐野手抚过她的后背，具有威胁性地解开她的胸衣卡扣，“嗯？”
    宁一感觉胸前一凉，急忙双手抱在胸前，欲泣欲诉，“我……我看小说……”
    徐野手指按着她的脊椎骨，“哪来的小说？”
    宁一呼吸绷住，不安地直起背，徒劳地躲避身体的感受，“同、同桌。”
    她的新同桌可是个妙人，理论知识丰富，这两个月带着她涨了不少经验。宁一其实对小说什么的兴趣不大，但她的同桌太热情太友好了，以至于即使灰心如她也忍不住想在她的鼓励下试试融入一个新集体。
    徐野轻笑，咬了下她耳垂，“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理论来源于实践。”他的手扣住她的腰，嘴唇逡巡向下，吻咬她的颈，“你知道，我今天不会放过你吧？”
    宁一心里发凉，却被他的动作弄得没法集中注意力去想，酥酥麻麻的感觉在神经里游走。
    他的手继续下滑，掀起她的短裙，手指勾勒她核心的轮廓，“你还没说，想用哪种办法让我满意？”
    宁一一惊，猛然往后缩，背部靠到冰凉的镜墙上，带着哭腔求他，“不要……不要……那里。”
    徐野用力咬了下她的颈项，让她双腿环绕他的腰身，暗示性地向前顶了顶，“谈条件？可以，给你一支烟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他说着稍微退开一点，拉过她的手，从她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送入自己口中，用她的手点亮打火机，嘴唇，牙齿轻轻咬啮她的指腹，在她轻轻的战栗中将点燃的烟倒插在洗手台上的绿植盆栽里。
    宁一望了望那支烟，又望了望他的眼，眼睫扑闪。
    他没有让她在沉默里逃避太久，手滑落她大腿内侧，威胁性地轻轻贴住，“还是你要让我替你选？”
    宁一立刻俯下身，充满羞耻地拉开他休闲裤，握住他，闭了闭眼睛，将脸凑上去。
    眼泪滚落。
    少年手指顿了顿，舔了舔后槽牙，脸色紧绷，然后叹了口气，将她提起来，重新按回洗手台。
    他顶开她的双腿，吻了吻她颈侧，摘下手上的腕表搁在一边，冰冷的磕碰金属和大理石磕碰声响起，他的手应声滑进她的裙底，手指不容她拒绝地一点一点挤入她的身体内部，在她蓄满眼泪的目光中，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哑了声，“抱歉，我还是喜欢亲自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