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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没品

    他走近低头扫了眼空了的袋子,又看看对方手中的东西,不太明白:“这什么?”
    聂凯把圆罐的盖子拧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膏体,说:“印泥。”
    方小野这回真懵了:“你买印泥干嘛?”
    聂凯笑了笑,没回答,反而说:“把衣服掀起来。”
    “……?”方小野目露迷茫,但在和他对上视线后,仍是单手撩起睡衣下摆,配合地露出紧实的腹部:“这样?”
    聂凯冲着他不自觉绷紧而显出的腹肌轮廓吹了声口哨,继续道:“睡裤,往下拉一拉。”
    方小野也不问为什么了,干脆用拇指探进裤腰下扯,睡裤卡到了后臀,流畅的胯沟线条和平坦的下腹展示在男人的视野里,再往下就是蜷曲的毛发。
    关键位置被睡裤挡着,有种松弛的性感,方小野开玩笑似的问:“要我把下摆咬着吗?”
    聂凯伸出手掌,张开五指在他身上轻轻一滑:“你想咬也行。”
    细微的麻痒感沿着皮肤爬行,方小野打了个激灵,说:“我还是咬着吧。”
    他果真咬住了睡衣下摆,衣服掀起的弧度因此变得更大,空出的双手自然而然搭到了聂凯的肩头。聂凯由他搭着,低头用右手五指一根根摁上印泥,把指头染红。
    方小野睫毛下垂,注视着他将手掌覆盖上来,扣到刚刚划量好的位置。带着薄茧子的指腹同下腹肌肉重重摩擦,闷钝的按压感和温热的摩擦触感。他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看到聂凯松手后,自己的小腹留下对方鲜红的指纹。
    “不是说要纹名字吗?”聂凯扬着唇角,褪色变淡的指尖随意在拇指的指纹上一绕:“我会签在这里。”
    方小野笑着喘了下气,牙齿沿着布料发不出声音。聂凯拍拍他的腰,说松口。
    他道:“换个位置。”
    方小野松了嘴,睡衣下滑挡住小腹,下摆上一个湿润的口水印。他主动转过身,把睡裤脱的更下,完整地露出自己的屁股,问:“您看合适吗?”
    聂凯视线在饱满隆起的部位滑过,“嗯”了一声。
    他重新压了印泥,手掌揉上方小野的右臀。这里皮肤的颜色较其他地方浅一些,也更柔软,丰润的软肉从张开的五指间放肆溢出,聂凯的半个拇指探进了他深深的股缝。
    方小野嘴里没东西了,但也没吭声,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他发沉的呼吸。
    直到聂凯印完指印,他才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清了清嗓子道:“怎么样啊?”
    聂凯一只手贴着他大腿上,目光逡巡半晌,发出低笑。
    “就这儿吧。”
    方小野扭头看他:“你好像挺满意的?”
    聂凯干脆用手机拍了张照,递过去给他。方小野拉上裤子,看着相片里那个屁股,琢磨了会儿,说:“感觉有点那个。”
    “就是因为这个。”聂凯笑着:“不然为什么选这里?”
    方小野放下手机:“那你名字签哪里?还是拇指?”
    聂凯说:“纹这儿就签小拇指上了,看得更清楚一些。”
    “哟。”方小野闻言惊讶地扫了他一眼,笑眯眯俯身,和他鼻尖碰鼻尖:“圈地盘啊?”
    聂凯抬了抬眉毛:“我不应该吗?”
    方小野重重在他鼻梁上亲了一口:“应该!太应该了!”
    聂凯握住他的腰,把人按下来,顺势吻上了他的嘴唇。久未亲昵,相恋之人的情火迅速点燃,方小野打开了口腔,在激烈的深吻中甚至打开了喉咙。发烫的掌心在脊背,腰侧和腿部摩挲,刚穿好的睡裤重新脱下。
    垂落的睡衣掩住半个臀部,恰恰好露出右臀中央位置分布的艳丽指纹。主卧暖色调的灯光在上方抹过,光滑的,像打了层蜡。
    方小野跪到床上的时候,挣扎着快速抛出一系列问题:“今天可以吗?你压了指纹不是想明天纹身吗?洗澡的时候指纹会掉吧?”
    聂凯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并不走心的挣扎,厚实的胸膛覆盖上他的背,嘴唇碰上他的耳朵:“你以为那么一整罐子印泥,就是一次性的?”
    方小野觉得自己脑抽了,笑了半天,在聂凯从床头柜里摸出必需品后,乖驯地伏低了身体。
    摇晃的灯光,疼痛,还有汗水。
    彻底的肢体接触让人从心到身都有种完全敞开的错觉,方小野不清楚聂凯过去是如何做到在这样的亲密下,还能保持灵魂的冷淡和清醒。他自认无法做到,或者因为一开始的对象就是心里想要的人,因此感受的热度过分强烈,所有理智成灰,无法平静思考,更别谈抽离出身。
    但在热度最甚的时候,他平躺在床上,发觉聂凯的神情也是一样的。
    不像他先前脑海中一晃而过的,聂凯和其他面目模糊的人上床时的模样。男人没有居高临下,没有冷眼旁观,他从额头到脖颈都是红的,仿佛烧了一片云,下巴那道纹身无与伦比地清晰起来,几乎要顺着汗水流淌到自己身上。
    聂凯的茂盛的眉毛和睫毛上也沾了汗水,随着动作欲欲下坠,咬肌微微绷紧,显示出有力度的隐忍。连眼睛的颜色都似乎比平常更深,毫无保留地印出方小野的身影。
    方小野被这样的聂凯吸引了,他狂乱地伸手去搂对方的脖颈,乃至手指深深陷进对方布满汗液的肩背。
    聂凯拽开他的手,没松,拉着他起来。方小野直起上身,昏热的大脑察觉一丝微凉,理智迟钝地回归,他看见聂凯把他的无名指从印泥里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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