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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微加幸福

    “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就要变成两个陌生人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杜鹏,我真的宁愿我和她分手还能做朋友。”
    一旁的杜鹏沉默了许久,直到又一杯调好的酒送到了顾遥面前,这个老朋友才笑着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真的觉得我们男人挺犯贱的,女人和你吵吧,你嫌烦,说她无理取闹;不和你吵吧,又觉得没有沟通,两个人渐行渐远。其实男人也不比女人好多少,都是挺矫情的动物。”顿了顿,他又叹笑道,“可是顾遥,作为朋友,我该说的还是要说,你其实挺自私的。”
    顾遥一怔,停住了正要喝酒的动作,抬眼看向他。
    “你看,你都到了这种考虑要分手的时候了,可你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的感受,你不想和心涵从恋人变成陌生人,所以想要自己好过些,就想早点提出来好让双方还能做朋友。但你的理论里却从没有提到心涵,你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和你分手后继续做朋友,也没有想过如果你要分手,那么她会怎么想?我看啊,都是她把你给惯坏了。男人和女人都一样,不能太惯,一方为另一方做得太多太满,那另一方就很难为你考虑到什么了。所谓渐行渐远的分手,往往都是因为如此,做得多的累了,于是开始停止付出,而那个习惯了接受的人觉得得到的变少了,也开始不满,最后,就走到终点了。”
    顾遥愣了愣,半晌,蓦地一笑。“不愧是兼职专栏作家。我想,是时间麻痹了我吧。”
    不知不觉喝了许多,等顾遥站起来的时候已经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了。
    “你这样是不能走了,我送你回去吧。”杜鹏正要扶着顾遥出门,忽然手机却响了起来,说了几句,才知道家里有事让他马上回去。
    “你走吧,我来送他。”秦娜走过来扶住了顾遥的手臂,“我没喝酒,开车没问题。”
    “那就麻烦你了。”杜鹏感激的冲她一笑,然后快步走到街边开走了自己的车。
    秦娜偏头看了看就靠在身边的顾遥,浑身的酒气,和烟味一样是她最讨厌男人身上充斥的味道,可是此刻,却莫名觉得心动。
    有些吃力的扶着顾遥上了车,秦娜按照杜鹏给的地址很快就来到了顾遥的住处。
    “顾遥,顾遥。”轻轻推了推睡着的他,没有动静。
    “真是,喝那么多做什么。”秦娜宠溺的一笑,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庞,心旌微微一荡。不自觉手已经轻轻摸了上去,“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呢?那样平凡无奇的苏心涵,凭什么可以拥有你七年?”俯下身想要将吻印在他的唇上,然而睡着的人却微微一动,口中喃喃唤道“心涵”……
    心涵。
    心涵……
    心涵!
    秦娜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她的骄傲让她在这种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也吻不下去了,可是一把叫做嫉妒的火焰却越烧越旺,让她顷刻间就做出了一个不算厚道的决定。
    轻轻一吻。
    白色的衬衫领上就多了一个玫红色的唇印。
    把顾遥扶上楼,按响了门铃,接着,门开了。
    苏心涵穿着一件卡通睡衣站在门口,还是和大学时没什么变化的样子,个子不高挑,身材也不算好,模样只能说文静秀气,对了,上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连妆都没化。
    从哪里看她都配不上顾遥。
    看到秦娜扶着顾遥站在外面,苏心涵脸上的神情在一瞬间从意外到僵住。
    “刚才他喝多了点,我把他送回来了。”说着,她不等心涵开口,就径自扶着顾遥走进了客厅,然后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沙发上。
    “你好好照顾他,我走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对她露出过一点点和善的态度。
    “谢谢你。”在秦娜走出门的刹那,苏心涵脱口而出道了谢,这让秦娜的背脊微微一僵。
    平静的关上了门,心涵转过身想,没错,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不是你。
    手微微有些发抖,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无理取闹,一切都要等顾遥醒过来再说,到时候若无其事的问清楚就行了。
    没事的,没事的,他和秦娜之间什么都没有。
    蓦地,眼角瞥到了一个玫红色的印记。
    是,唇印……
    唇印……
    瞬间,苏心涵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尖在微微的刺痛。
    而躺在沙发上的顾遥也开始了喃喃呓语,她凑近,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
    然后,她听到他在说两个字——
    “分手……”
    心,不再刺痛,而是缓缓下沉。
    ——“心涵,你和顾遥没有未来的。”
    ——“心涵,顾遥那样的男人,就是金刚钻,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容貌出众的?难道你要等他来给你提分手吗?”
    ……
    往昔从不曾放在心上的话在这一刻全部都回响在耳边。好乱,好痛……
    这一夜,仿佛某根弦终于崩断,泪水决堤。
    Chapter 7 意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遥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条被子。
    模模糊糊回忆起昨天在酒吧的情况,他知道自己是喝醉了,可是,是怎么回来的?画面一页页往回翻,终于定格在某一张——
    “惨了!”想起是秦娜送自己回的家,顾遥不知道心涵会不会胡思乱想,撑起身四处望了望,没看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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