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也没有定论,只是过去曾经存在过那么一个人。至少在旅店里的时候,格兰威特出现在那里,他是为了救他这件事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
    黑泽阵是从黑暗中诞育的人,他不知晓人与物品不同,隐私与距离往往是保持良好关系的基础。在他过往的经历里,他只学会了占有,夺取,征服。
    所以经验告诉他——就算照片上这个人更为特殊,只要这个人真的如格兰威特猜测的一般死去,松谷矢就仍然只属于他一个人。哪怕万一事发,格兰威特为此心怀怨愤,只要他能爬到足够高的地位,有着更高的价值,他就能支配松谷矢的一切。
    让他去查一查,这个松谷佐,现在躲在哪个暗无天日的阴沟里,然后送他下地狱去吧。
    “他查到了。”中居佳乃收到了基地负责人的消息,转头向朗姆慢吞吞地汇报,“要是被boss知道我们又拿了一个基地是不是不太好?”
    “只是花了一点代价向贝尔摩德借过来用一阵而已。”朗姆带着厚厚的面具,套着一件宽大的衣服,身形面容一应辨认不出来,“何况boss很看中Gin。”
    中居佳乃心中嘲弄>齩ss的看重可从来不是一份礼物。那位高高在上的先生,站在所有河流的上游,组织的人,陌生的人,所有人都被自封神明的那个人掌握着命运,对他来说,毁掉一个人不会比挖出一勺水简单。
    上位者怎会在意低贱匍匐者的心愿?
    “你做的也不错,若不是这个主意,除掉格兰威特也不会那么简单。”
    “承蒙夸奖~”中居佳乃眉眼温顺,嘴角翘起一点弧度,身姿恭敬驯服。
    挑逗起琴酒的疑心,捏造一份死者的资料插到两人的关系之中,再如蜘蛛织网一般编造出一个个谎言,知道那点脆弱的纽带彻底被一方的疯狂绝望崩断,这阴狠毒辣的计策确实出自她手。
    为了活下去,她谁都可以背叛。更何况格兰威特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样栽赃一位代号成员是卧底……我可是很害怕后果的哦?”中居佳乃隐晦提示着朗姆。
    上位的人只淡淡道:“谁能证明这是栽赃?你,我?还是格兰威特?我们只是凑巧发现了警方的卧底——原本也算不上多信任,只要刀还趁手>齩ss不会介意的。”
    “最重要的是,他要的东西太多了,不只是我在不满。”
    黑泽阵并没有找到格兰威特的弟弟。只靠着去向的那一个地点,掀开时间的帷幕,追查着各种隐秘的、或真或假的线索的线索并不轻松。但他入魔似的,不管不顾,活生生熬着从这信息洋流中摸出一条线来,最终将目标缩小到了一个容易排查的范围来。
    并没有远在天边,就在同一座城市里,就在东京。
    你知道吗?莫名的,黑泽阵想要向松谷矢问出这个问题,但他看到了聊天框里对方发来的短短的晚安两字,还是将手机收了回去。
    他明白这不是正确的挽留方法,他只是选择做了自己会做的。
    “你到底想让我们护着谁?”上木苍斗压制住怒气,“既然是合作,好歹得让我们知道是哪个人吧?”
    “不。”松谷矢漠然拒绝。
    长冢朔星早已欣然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他在等的只是坦白后黑泽阵的选择,并且渐渐有将选择时间一拖再拖的趋势。
    “有个组织成员炸了一座住宅。”上木苍斗忽然发过来一条短讯。
    “是那个人吗?”
    长冢朔星定定看了短讯两秒,先是按松谷矢的语气回了个“不知道”过去,随后又换手机黑泽阵发了条消息:“在哪?”
    对面的回复很快:“马上就能回来了。”
    第23章 格兰威特
    黑泽阵有些惴惴不安。
    事情是这样的,他顺着自己摸排出来的线探查,果真找到了一个与松谷矢眉目相似,眼眸是同他一样苔藓般幽绿的人。
    处理这样一个人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那一点警惕心根本不足以弥补实力间天堑般的差距。调查一段时间摸排出松谷涉的行动轨迹,设计制造一场谋杀并不是难事。
    按下爆破键,站在远处的黑泽阵看着指定地点的冲天火光,并没有察觉到得偿所愿的喜悦,连平时完成任务后的放松也没有。
    某种无形的东西一层又一层铅灰般压到心上,每一层都算不上沉重,加到一起却重逾千斤。
    仿佛命中注定般,松谷矢恰在此时发来了消息:“在哪?”
    黑泽阵笑了起来,那笑容无喜无悲,背后是吞噬了松谷矢亲人的大火,他一字一句敲打着键盘:“马上就能回来了。”
    对面再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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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冢朔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黑泽阵的遣词透露着几分古怪,然而不待他再说什么,一阵接一阵沉闷的敲门声便闯了进来。
    他不得不收了手机前去开门。
    能够发声昭示自己存在的,要么不是敌人,要么就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确定在屋内人有所准备的前提下仍能达成目的。
    来人是前者,确切的说是组织内神秘主义第一人贝尔摩德。
    倒是没有别的易容,只水绿色的眼睛颜色颜色更为偏绿一些,看上去与黑泽阵相似。
    h?”格兰威特收起手中的匕首,没有让人进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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