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容桐禕
作品:《牢》 「跟你说一件很好笑的事!」海遥跟王淑萱把饮料带来公园时递给我跟李蔚律说:「我们刚刚听到那两个妈妈窃窃私语讨论怀疑你妹是你女儿!」海遥讲完跟王淑萱捧腹大笑不已。
我尷尬看一眼也笑个不停的李蔚律,海遥跟王淑萱开始模仿婆婆妈妈乱道人事非起人的样子。
「价笑脸丢带一个英娜(这么年轻就带一个小孩),爱玩丢系阿捏啦!」王淑萱还三八的不停学日本大婶挥手说话。
「她女儿叫英娜喔?」海遥问。
「嗯系啦!吴太太哩北七喔!英娜系婴儿a歹意啦!」
「为什么我是吴太太?」
「这种事可逃不过我的秽眼。」王淑萱在自己眼角做一个闪亮手势。
海遥脸胀红起来,拳打脚踢着王淑萱说:「我们现在是在八卦桐禕,你他妈八卦我是欠扁啊!」
「看来海遥谈恋爱了哦。」李蔚律跟着逗一下海遥说。
海遥摆回跩跩样子回:「没有。」但连我都听得出来她口气里的不确定。
搬到新家两个月,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满意的家(指没有男人一起住),虽然那不是一个正式的房间,至少我又有自己的空间。
家里附近有一个公园,我放假晨练完后会推着婴儿车带妹妹来这里绕绕,我也不知道婴儿会不会感到无聊,但我想到小时候都是待在家里多,或许她会忘记婴儿时过得极度无聊,但若此时此刻她是会有这感受的话,这当下她总是不好受的吧?
有时候海遥、王淑萱跟李蔚律会陪我一起带妹妹逛公园。
这里当然也有妈妈们带会跑跳的小孩玩溜滑梯那些,我一看就知道是高中生而显得很突兀很快让他们注意到,他们主动跟我攀谈时确实都会用一种很谨慎小心的口气问:「你是……姊姊吗?」觉得满好笑的为什么要用疑问口气?可能因为不太有才高中生的姊姊会愿意每个礼拜都带妹妹出来公园活动吧?
或许有些妈妈仍猜忌我的身分就是不相信我才高中生怎么愿意牺牲时间带妹妹吧。而我脸看起来还不会臭。
「阿禕,我觉得你妹妹真的好勾椎馁!」王淑萱蹲在婴儿车旁不停用指背抚压着容耀庭脸颊。「脸好q弹超疗癒的!」容耀庭彷彿听懂似的弯起笑眼笑出来,海遥跟王淑萱一起大喊:「我融化到好乱七八糟呀!崩了、崩了!
我也跟着傻笑出来,好可爱唷……
「你大学生活如何?」李蔚律看着王淑萱问。
「还不错啊。我有点想要加入登山社,感觉就超酷!」王淑萱说。
「我大学时也是加入登山社。」
「真的假的!?那酷不酷?」
「你喜欢当然就很酷囉。」
李蔚律便跟他们聊起登山的经验,我也跟着听到如痴如醉感觉好像真的超棒,突然我脑海有一个奇异幻想?妈妈会不会也受不了压力拋下我们?
她现在是在做大夜开分员,白天是她在家,晚上我回来一整个大夜是我顾妹妹。这两个月我不停听到她跟我抱怨这工作累死了,而妹妹哭闹时她会很烦躁的说:「你为什么不可以像姊姊这么乖?我为了你要做大夜,你知不知道那多伤妈妈的身体?妈妈为你牺牲有多大?」
我的生活在大部分时间里没有令我听了如痴如醉的话。
如果妈妈拋弃我们,是否我就可以拥有更多呢?
「你要……来我家吗?」跟学姐们道别后我问李蔚律。
「嗯?你妈妈不是在家吗?」
因为爸爸的离开,妈妈根本没关注我跟李蔚律的事了,虽然爸爸的离开对妈妈而言彷彿挖了一个大洞给妈妈跳,对我而言却是换来一个继续跟李蔚律来往的小转运。
「她……交男朋友了。」三天前的事而已,是她公司的赌客,听说是开店做快炒主厨的,比我妈小五岁。
「哦唔。呵呵!好哇!」
「但我的房间非常小……」
「要带我去你房间干嘛?」
我愣了一下后说:「我、我只是要跟你说明一下……」李蔚律又开朗大笑出来才让我知道她又在闹我了!
「想些色色的不行唷!」她搂住我的手臂说。
「谁想色色的?」
「正人君子不会因为听到我的问题而脸红成这样的。」
我很无言。
进去我家后,李蔚律看一眼便说:「等等,这、这格局还是套房啊。只是楼中楼,你怎么会有自己房间?」
我挤着嘴角先把妹妹抱起来放进婴儿床上,带着李蔚律走到一扇门前,打开后李蔚律傻眼看着我房间。
「你妈是把你当狗吗!」李蔚律带点怒意叫出来。
「至少比哈利波特好多了。」
「并没有好吗?为什么没有老实跟阿姨说你没有自己的房间!?」
我轻叹口气说:「我真的很寧愿睡在这,难道这不会比我过去一年好多吗?」当时阿姨为了求确认所以有问我。
事实上就算没有我也不会老实跟阿姨说,我不想听到为这种事情吵架了。而且我真的觉得很好,这里其实是洗衣间但没放洗衣机,可以放小型的洗衣机还有掛衣服的地方,妈妈要我当房间。宽度就是一张单人床,卡得刚刚好,床头跟墙之间及床底跟门之间还有个空位,床头的空位我就是拿来叠衣服什么的。
而这里本就是要做洗衣间因此墙上有架子,就放我一些杂物了,旁边还可以吊着书包。
「最疗癒的就是这里有窗户。」我呵呵笑的开了窗。
「噗。」李蔚律踩上床跟我一起跪在窗前趴在窗边说:「有窗户确实比哈利波特好。」
「是不是?」
李蔚律苦笑看着我说:「是我太自以为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吗?」
「倒也不是自以为,因为你的母亲不在,在正常的房间都令你感到窒息;我的母亲,给我一个会让人窒息的空间就令我有足够私人空气可以呼吸了。」我吹掉了落在窗槛上的飞沙说:「我觉得这跟知不知足无关,是一种感受跟需求。就我的家庭而言,我需要的不是大房间,是隐私。」我耸个肩膀说:「或一个可以隔离及藏匿的地方吧。」
李蔚律微笑看着我好一会儿后将头靠在我肩膀上说:「你是男人多好。」
我皱起眉头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哈哈哈哈!就只是想扮演一下会这样说的人。」我无言的笑出来,她有时挺调皮的。
我想这也是她很吸引我的原因吧。记得国一那时再看到她,她每次捕捉到我在偷瞄她时却是在逗我一样的很调皮向我眨眼。
我的生活里若没有像她跟学姐们这样有趣的人,会更加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