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随身海岛[天灾] 第95节
作品:《我有一座随身海岛[天灾]》 吴大夫捋了捋胡子:“等诸位呼吸法大成,我便教大家修心决,呼吸法不过能养肺润脾,修心决才能真正延年益寿,永驻青春。”
旁边的一个大娘听了十分向往:“也没什么青春可驻了,就求多活几年!”
吴大夫进屋以后,年轻徒弟吴年赶紧拉住庞通,低声问道:“什么丢了?”
庞通紧张地说:“就那一大罐子糖啊!你说糖丢了,我今天怎么给药加糖?还让不让他们把药带回去?”
吴年也差点喊出来:“怎么可能丢了呢!我一直都在门口,就那只狗跑过去……”他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对。
庞通赶紧应和道:“肯定是有人让那只狗引开我们两个,然后跑到屋里把糖偷走了!”
吴年眯着眼睛看他:“是吗?”
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他明明没睡觉,一直盯着门外,那只那么大的狗是怎么跑进去的。吴年越想越觉得蹊跷,盯着庞通的目光也越来越怀疑。“狗不会是你悄悄弄进来的吧?”
庞通冤得很:“我弄只狗进来干什么?”
“引开我啊!这样你就有借口说是外面的人进来把糖偷走了。”吴年觉得自己现在无比聪明,一下就看破了庞通的小心思。
“你觉得是我把糖偷藏起来了,我至于吗,就那么点糖,我跟着吴九哥混,将来什么没有?”
吴年本来就对他有点嫌弃,现在更是毫不客气的说:“你想有什么?那是我爹,别把自己不当外人。再说好大一罐子糖呢,我都不舍得吃。”
两个人顿时吵嚷起来,一声比一声高,屋里的吴九涛再次走出来,朝他们投来警告的目光,两个人这才住嘴。
“反正不是我拿的!”庞通最后扔下这一句,愤愤而去,走到屋里准备告诉吴九涛这件事。
屋里的村民们盘膝坐在地上,摆出打坐的模样,有的十分郑重,坐的端端正正,有的歪歪扭扭还浑然不知,心里念着吴大夫教给他们的口诀,充满希望地觉得这样就能身体健康。
庞通悄悄越过这一种人,在吴九涛耳边低声说了两句,问道:“那今天的药怎么办?”
吴九涛先是皱眉,听到庞通这点小事也来找自己拿主意,悄悄翻了个白眼:“真是个死脑筋,加醋啊!”说完他又嘱咐道:“别加太多,醋不够用。”
是谁偷了他的白糖?整整一大罐!吴九涛紧咬后槽牙,愤愤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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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好大一罐糖,梁衔月回到家以后把从厢房里顺出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她找到吴九涛的放药材的袋子,每一种都少少拿了些出来,打算回家以后翻翻资料确认一下都是些什么药材。
她拿完药材,一回身看到那一大罐子糖,立刻明白了呼吸法是怎么改变味觉的,还有那人说自己喝家里的水也觉得味道不对,梁衔月思来想去,怕是酸雨影响了井水的味道,有人喝的是村子里深水井里打上的水,就没有受到影响,那些喝自己家水井的,肯定味道不对。
这一大罐子糖沉甸甸的,一尺多高,满满一罐,估计也有个十几斤,看来为了能骗到人,他们还是下了血本,糖现在可贵了,都没人愿意往外换。
把糖拿走,看这几个人还怎么骗人!
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罐糖,梁衔月专心研究起带回来的药材,甄敏从外面走过来,有些奇怪的问她:“刚刚小黑怎么从外面跑进来了,它不是在海岛里吗?”
“哦,”梁衔月一边摆弄着手里的药材一边说,“让它出来帮我个小忙,你看,这是我从那个吴大夫那偷出来的药材。”
甄敏吓了一跳:“你去偷药材干嘛?多危险啊。而且就算你要去,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是一时兴起,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不过还好啦,”梁衔月早就想好了后路,“就算我被发现了,大不了拿件衣服蒙住脸跑出去,反正他们都追不上我,也不会想到是我来偷药材,再说我都安全回来了。”
甄敏凑到她身边一起看:“你觉得这些药材有问题吗?村里很多人都在喝。”
梁衔月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没发现。但是我听见那个大夫忽悠村里人和他学那个什么呼吸法,就是骗人的。他说学习了以后会影响五感,还说什么最开始影响的是味觉。我到他熬药的地方看,他根本就是叫人在药汤里加了白糖,什么改变味觉,都是假的!”
“我也觉得他有问题,原来真的在骗人。”甄敏思索道,“这样算下来,他骗了村里人不少粮食,尤其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要不要向大家揭露他的骗局?”
她自己说完,又自己否定了。“现在还不行,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去市里找物资了,得等他们回来,这样就算他们家里的老人固执,我相信这些年轻人也会反应过来的。”
梁衔月放下手里的药材:“对,这事先不太急,药材我查过几种,确实是对清肺有帮助的,那些老人们喝了药觉得身体舒服了一点,就更会相信这个吴大夫说的话,我看看能不能让他露出更大的马脚。”
第76章 吃苦
又过了几天,当乌云黑压压的笼罩着天际,早已习惯酸雨的众人熟稔地拿出雨衣或者各种自制的遮盖物穿上,等啊等,酸雨迟迟未到,却等来了一场雪。
一场五月的雪。
在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海底火山爆发前,气温早就突破了0度,草木已经开始抽枝,现在不仅气温节节倒退,甚至还下起了雪。
安城市中心穿梭在各个楼层之间的搜索队员纷纷停住了脚步,原本他们并没有多在意,既然已经零下,下雪也是理所当然的。大不了一会儿找物资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几件合适的衣服穿上。可雪下了一会儿,他们就不得不注意到这雪的异常。
没有雪后的清冽,空气中传来一股恶臭的味道,这气味比酸雨过后蒸腾出来的气味更加刺鼻,让人纷纷捂住口鼻后退。等地面的雪积了薄薄一层,很多人才注意到这雪竟然不是往常洁白无瑕的颜色,而是泛着一层灰。
难怪刚才落雪时感觉格外的昏暗,竟然不是云层太厚的缘故,而是天空中纷纷扬扬飘着的都是灰白的雪花。
简卢今年才16岁,他年纪小,看到这一切只觉得新奇,趴在窗玻璃上一直张望着地面,自言自语道:“酸雨都没有颜色,为什么变成雪以后就有颜色了?天气越来越冷,是不是以后都没有夏天了?爪子藤不怕酸雨,不知道怕不怕酸雪,要是都冻死了,我就没法割草换工分了。”
梁大志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别傻看了!赶紧把这户人家搜完,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回基地去。”
简卢是梁大志在粮食基地认识的小孩,他爸在第一年下暴雪的时候冻伤,只能截肢,结果截肢的手术没止住血,人就没了。去年地震,他妈又遇难,简卢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幸好还在基地有个容身之所,就住在梁大志宿舍这一层。
组团出去搜索物资的时候,梁大志就带上了他,同行的还有梁大志的老婆、赵波、赵为民父子,还有一个新加入他们的梁何。
出来寻找物资的人选并不是固定的,反正就是这几家人里排列组合,人数基本不会少于四个,男人不会少于三个,再少就不安全了。
梁大志不像简卢小孩子心性,他看着这场灰雪,心里只觉得妖异不祥,想快一些收拾东西回基地去。
他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梁何是个哑巴,表达不出自己的忧心如焚,但他不安的表情却出卖了一切。
万翠和孩子还住在基地外的帐篷里,这么冷的天气,会不会冻坏?还有爪子藤,他们已经兢兢业业的割了一个多星期的爪子藤,加上他们出来寻找物资兑换的工分,现在工分也攒到了二百出头,马上就能全家住进基地了。现在下了这么一场雪,爪子藤要是都被冻死了,那进基地的事会不会也泡汤?
赵波则想着,老父亲一大把年纪了,在经历过沙尘暴和酸雨后肺就一直不好,他刚刚又听见赵为民躲在楼梯间咳嗽不止,这次用物资换了工分,一定要领着他去基地的医院看看,拿点药吃才行。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唯恐灰雪带来的危害比酸雨更甚。
他们把自己的东西打包捆在身上,用塑料布包好,还没等全部收拾好,外面的天已经放亮了。雪下了薄薄一层,因为颜色深吸热,没过多久就全化了,地面流淌着一层泥水,看着就脏。
“有没穿雨靴的,找些东西把鞋子和脚腕都包上。”梁大志嘱咐着大家,酸雨和灰雪说不定就是一个东西,暖和就是雨,天气冷了就变成雪,现在都化成一滩泥水,别腐蚀了鞋子伤到脚。
在场大多数人都穿了雨靴,唯一没人管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雨靴的简卢从兜里翻出鞋套套上。
“我带鞋套了,我多穿几层。”酸雨下的大了,地面上也是一层积水,他自己有准备。
“那我们出发吧,都带上口罩,这味太难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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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粮食基地对突然出现的灰雪进行了研究,正式灰雪里的成分与酸雨基本相同,只是多了大量的火山灰,推测可能是部分火山灰进入了大气环流,随着这次降雪一同落下,才让这场雪的颜色变得如此诡异。
针对火山爆发之后出现的各种古怪天气,基地除了努力解决极端天气带来的次生危害以外,也起不到什么提前干涉的作用,自然的伟力强大到难以想象。
在基地主要领导人的组会上,气象方面的研究人员就列举了历史上超级火山爆发引起的严重后果。
“超级火山爆发,对全球绝大多数地区都有着直观影响。据留下的史料记载,上一次这种量级的超级火山爆发,距离火山爆发中心千里之外的大陆五月仍有霜冻天气,北方夏天出现超级暴风雪,数千人冻死,南方八月的河水冰冻不化,也有的地区温度变化无常,一天之内气温可能上升到三十度以上,然后在短短数个小时之内下降到零下,全世界范围内粮食失收,甚至绝收。”
“史称,无夏之年。”
紧接着,他又说了些其他数据,来证实这次爆发的火山强度不亚于历史中记载的这一次。它引起的海啸跨越半个大洋,冲击到千里之外的斌市,临近五月,气温却不断逆势下跌,以至于降雪。火山爆发一个多月后,火山灰也飘到了安城上空,而这一切,很可能仅仅是个开始。
因为记录上记载的那一次火山爆发之前,全球气候还是正常的,火山爆发带来的影响持续了两三年,最终恢复正常。而现在他们面临的这次火山爆发之前已经出现了近两年连续的极端天气频发现象,可以说这次火山爆发的到来,对脆弱的气候系统又是狠狠一击。
聆听报告的几个负责人神色各异,重新回到物资管理局的钟德远神色凝重,粮食短缺就是社会的基石不稳,他也翻阅了一些资料,关于历史上的这次火山爆发,史书上记载着:
“八月陨霜杀稼,次年大饥,人民多毙”“人相食”“疫死甚多”
又因为天灾粮食绝收,民众们会绝望的认为土地再也无法产出,为了寻求生机,大多会选择出逃到气候更温暖的南方,大量流民经过,其他还能勉强维持治安的地区也会动乱,而人口的流动也会加剧疫病的传播。更可怕的是,为了争夺有限的粮食资源,民众之间的争夺只是小打小闹,势力之间的争斗带来的战乱才是最大的问题。
怎样避免这些悲剧的发生,最后还是要落脚到这一切产生的原因——粮食。
不过与史书上记载的不同,他们在面临更严峻的形势之外,也多了一线生机。
植物的进化速度超过了想象,适应酸雨的爪子藤的出现,也许就是最后的机会。
一周半的时间,安城粮食基地的仓库里已经积攒了数百吨爪子藤,现在基地附近方圆几里,都无法找到爪子藤的踪迹。几个工厂改组,原先因为停工暂时休息的工人也招了回来,重新完成爪子藤的加工。
现在众人面前的长桌上,就放着几种爪子藤制成的食物。
钟德远为大家介绍,他拿出一个浅绿色的袋子,这袋子半个巴掌大小,上面及其简单地印着四个大字“即食藤粉”。
“这一包藤粉是100g,里面的藤粉已经经过熟制,可以直接泡水食用,热水最佳,冷水也不是不行。”
说着,钟德远就撕开一包,倒进了面前的杯子里,又加上热水搅匀,藤粉泡开以后足足有大半杯,略微粘稠,颜色微黄。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分到了一小碟,基地的主要负责人罗原率先拿起勺子,号召大家:“别光顾着看,也尝一尝。”
藤粉入口,众人皆皱起眉头,他们只用勺子尖舀了一点,就吃到一股苦味,赶紧喝了两口水,好在这苦味很容易消散,喝水一压就没了。
刚刚眉头舒展的几个负责人看到钟德远手边还放着好几种爪子藤制成的食物,脸又皱了起来。
“味道不怎么样吧?”钟德远笑呵呵的说,“至少顶饱,还方便。”
“藤粉是爪子藤烘干打碎以后制作的,下面这道菜就是清炒藤叶,可以当做普通蔬菜补充维生素。”他亲自拿起公筷给每个人都夹了一筷子。
罗原还是第一个尝的,品尝了以后他觉得,清炒藤叶和水泡藤粉虽然来自于同一种植物,但却各有各的难吃。
藤粉主要是发苦,倒不像黄连这种东西苦到舌头发麻,更像是一种丝丝缕缕却连绵不绝的苦,清炒藤叶则是酸涩中带着一点苦,像一口同时吃了没熟的野果和地上扯的野草。
他眼看着底下几个人试探着吃了一个叶梗,咬了一下又转过头不动声色的吐在了手帕里。
“还有呢?”罗原看向钟德远,示意他继续说。
“还有藤饼,这是实验最成功的一种食物,味道最佳,我觉得可以率先推广开来,但是藤饼的美味程度具体要看里面到底掺了多少白面或者玉米面,纯藤面的饼我没拿过来,谁要是有兴趣,一会儿散会了找我就行。”
他这样一说,与会的其他人都躲避着钟德远的目光,似乎是怕被他抓去试吃纯藤饼。
“现在我手边这一盘都是纯度不一样的藤饼,分别是一半面粉一半藤粉、三成面粉七成藤粉、一半玉米面一半藤粉、三成玉米面七成藤粉,大家每种都尝尝,提提意见好吗?”
有几个人听到这下要尝四种,更是面露痛苦。罗原的表情板了起来,语气也严肃不少:“有些人是觉得这是什么恶作剧吗?是没事做耍着你们玩吗?这是在商讨如何解决粮食危机的办法,是为了我们的人民不要挨饿!不要动乱!如果有不严肃对待这件事的,我也很难相信你们能在其他工作上有所建树。”
他语气一重,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品尝起切好后放在面前的饼子,各自发表了对于这些饼子味道的看法。
最后众人还投票决定,认为一半面粉一半藤粉的饼子定价应当最高,三成面粉七成藤粉、一半玉米面一半藤粉两种不相上下,三成玉米面七成藤粉味道最差,应当降价。
“那就尽早安排下去吧。”罗原对钟德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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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莲来到基地食堂打饭,因为突然下了一场雪,温度降了不少,不适合在外面过夜,他去市里搜索物资的儿子和儿媳妇都回来了,这次回来的匆忙,带回来的东西只换到了七十几个工分,没有前几次丰厚。
基地主要收他们找回来的日用品和食品,日用品的回收价格很低,大家自己也用得上,一般都是自己留下或是私下里卖给一些不出门搜索物资的人。现在市里能找到的食物也不多,基本只有一些干货和调料,其他的要么腐烂生虫,要么被老鼠蟑螂祸害了。
比起干货,调料的回收价格被压得很低,可是光有调料没有食材,他们自己留下也用不上,只有换给基地这一条途径。
幸好最近还可以去割爪子藤换工分,这条规定下发的前几天,基地附近到处都是爪子藤,赚工分容易的很,一时间那些本来准备去市里的人也抓紧时间收割爪子藤。倒是现在要走出很远的路才能找到足够多的爪子藤,麻烦得多了。
王秀莲抬头看着今天食堂出售的菜品,茄子炖土豆3工分/盘,番茄炒丝瓜2工分/盘,凉拌洋姜1工分/盘,冬瓜蛋花汤3工分/碗,鸡肉炖土豆10工分/盘。
剩下的就是主食:杂粮饭2工分/碗、馒头3工分/个、玉米面饼1工分/个、土豆饼1工分/个。
菜又变贵了,王秀莲记得上次食堂卖茄子炖土豆,那会儿才卖两工分。现在同样都是素菜,只是放的油稍微多一点点,茄子炖土豆就比番茄炒丝瓜要多花一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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