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温柔 第132节

作品:《趁夜色温柔

    安涴吸吸鼻子, 囔囔的说不知道。
    不知道她怎么弄的,也不知道今晚他的惊喜是什么。
    仰头看他,以为他会说。结果他只朝她很轻地笑笑, 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她果然知道了。
    他用力, 在他耳边问她,“还有心结吗?”
    安涴咬唇不应声,他当然不肯放过她,又使劲, “这样呢?解开了吗?”
    耳边是他性.感的低.喘, 他含着笑意, 肆无忌惮又带着坏, “我还能更努力, 要不要我更努力?”
    她被逼出眼泪,侧着头, 脆弱不堪。
    泪水顺着洇.红的眼尾潺潺落下。
    迤.逦潋.滟。
    梁束半丝心软都没有。
    他巴不得她因此流泪, 撑在她身侧俯身狠狠亲她唇.瓣, 吞噬她柔弱不堪求救般的嘤.咛。
    让她胡思乱想。
    活该。
    用力, “以后还胡思乱想吗?”
    她抬手捂住紧咬着的唇瓣,胡乱摇头。
    不敢了,再也不了。
    停顿一瞬。
    安涴松口气,呆怔地望着他。舒缓出神间,看到他勾起唇角,笑得颇坏,安涴暗觉不好,刚握住他手臂,还没来得及攥紧就眼前一花。
    像游荡的平静海面的小船突然迎来巨浪,开始猛烈颠簸。
    “这笔帐算完,还有下笔呢。”
    安涴不可置信般瞪大朦胧泪眼,无声诉说“冤屈。”
    居然还有下笔?
    “之前在医院你不是觉得我不行吗?”
    梁束低头,鼻尖碰她的鼻尖,低笑,“哥哥这回让你感受感受,什么叫行。”
    沉磁的嗓音让她耳膜发痒,安涴侧头躲。
    这个能躲开。
    下一瞬一阵战.栗从后脊直冲脑顶,根本躲不开。
    这晚,她像张饼一样被翻来覆去。
    最后都快被烤糊了,连一丝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盼他心软。
    可今夜梁束可一点不软。
    他用了一种匪夷所思但有效的方式,“修改”了她记忆里牵动的情绪。
    此后她在想起他受伤的手臂,心底刚浮起一点点自责,还没来得及升起时,就被他铺天盖地的喘.息,问她够不够用力的黄色画面猛地拽回去。
    天边擦亮,她眼前景物终于不再晃荡,他终于发了大善心让她睡觉。
    在陷入沉眠时,再一想到她曾经纠结自己的愧疚,不知怎么,只有一阵哽在喉头的无语凝噎。
    根本不敢再往下想,再也不敢悲春伤秋。
    可真是被扒了一层皮啊。
    待梁束洗漱回来。
    安涴像有感应似的乖巧朝他挪过来,贴着他手臂窝好继续睡去。
    如果不是她的睫毛依旧安稳,梁束都觉得她又醒了。
    梁束轻点她鼻头,小声笑话她,“什么时候又会自动定位功能了?”
    安涴无知无觉。
    “你倒是真厉害,不仅会骑人,还会睡着找人。”
    梁束眼里沁着笑意,“安涴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粘人的呢。”
    安涴拧眉,似乎没吵到。
    梁束赶紧闭嘴,安抚似的摸了摸她额头。
    睡吧睡吧,他不说了。
    等她再度睡熟,梁束也往下滑进被窝里。
    侧过头,在安涴看不见的角度呲牙咧嘴。
    今天为了让她长记性,他是用了大力气了。
    “嘶。”
    伤口有点疼。
    回到剧组后,魏导迅速推进拍戏进度,将之前因为男女主演不在缺的戏都补上。
    整个剧组拍的昏天暗地,时间一晃而过,银杏的树叶都开始变黄。被初秋的风一吹,簌簌落下。
    最近一段时间安涴心思全在梁束身上,担心他伤口恢复不好。根本顾不得别的。
    容宁被抓,容钦离开楚氏,楚时卿出国,一时间外面的世界好像骤然发生巨变。
    突然变成亲生兄弟的两个人关系变得有些奇怪。
    不是原来并肩战斗的伙伴,也不是后来持剑相对的敌人。
    梁束怨恨容钦从中作梗,但也感谢他在关键时刻救了安涴一次。
    他知道以安涴的性格,如果她真的受辱,那他大概真的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们就再无可能。
    而且梁束又发现容钦除了那次,对容宁阳奉阴违,暗中帮他们躲避不少算计。
    所以当容钦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再处理梁束工作时,梁束一夜未睡,但第二天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就这样不远不近,变成了普通的工作关系。
    “你知道那个船老大最后为什么帮我们吗?”
    一日散戏回酒店的路上,安涴突然想起白日里梁束接电话提了一嘴的事。
    明明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被救。
    说不清什么感觉。
    很虚无。
    上一秒被认识的人掳来,生死之际又被以为的“刽子手”放走的荒谬无常感。
    安涴觉得这段经历简直比他们拍电影更离谱。
    “那个人被带回去录笔录了”,
    还是王希慷跟他说的后续。
    “船老大之前一心挣钱,好像夫妻关系也很冷淡。后来妻子生病离世后,他好像就没挣钱的动力了。这次这活本来找的不是他,是他弟弟,他偶然听到知道不是好活,就给弟弟下药替他弟来了。”
    “本来不想管。”
    梁束低头看她。
    听到这句话,安涴握住他的手。
    “后来他好像受触动,才帮我们一把。下船后也主动去自首了。”
    其实王希慷还替船老大转告给梁束一句话。
    船老大说——我当初要像他那样对我媳妇奋不顾身,我媳妇是不是就不会生病离开我了?
    梁束抿唇,没将这句话说出来。
    他觉得她听了又会哭。
    指腹擦过她的眼尾。
    最近她哭的已经够多了。
    日子难得安静温柔下来。
    除了拍戏,好像不再有什么可以打扰他们。
    两个人同进同出,在剧组安涴也不再遮掩两个人的关系。
    虽然没明说,但是整个剧组已经心知肚明。
    知道两人现在不打算公开,所以都自发帮着他们保密。
    渐渐总来探班的粉丝也知晓,拍了许多照片偷偷磕糖。
    大家都以为梁束和安涴只是因戏生情,与常人恋爱无异。
    所以粉丝胆战心惊,因为娱乐圈里的速食爱情凉的太快,生怕梁束和安涴明天就凉了。
    可别凉啊!
    他俩长成那样,生的孩子得多好看啊!
    一晃而过,九月下旬,只剩最后一场戏。
    拍最后一场戏之前,梁束敲开魏导的房门。
    “有时间吗魏导?”
    梁束朝他笑笑,温声道,“聊聊?”
    正弯腰嗦面条的魏玮听到梁束的嗓音猛打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