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追 第36节
作品:《难追》 祁祸开车,祝含烟自然坐副驾驶,柯文彦坐后面。
一路上,祁祸都察觉到有人从后视镜里观察他。
眼神算不上友善。
眼见前方将要经过一家便利店,祁祸放缓了车速,对祝含烟说:“车里没糖了,帮我买盒糖?”
祝含烟知道祁祸很爱吃山茶花味儿的薄荷糖。
想着停车麻烦,他买的奶茶也是山茶花儿味的,全糖,她便以为他是口淡,直接把杯口对向他,喂到他嘴边:“这个很甜。”
没和祁祸交往以前,祝含烟绝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和一个男人同喝一杯饮料。
她一开始也不习惯,但祁祸似乎很喜欢。
喜欢和她分享同一样食物、饮同一杯水。
再加上两人经常接吻,所以她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影响,对此早习以为常。
送到嘴边的甜,祁祸当然不会错过,从祝含烟对柯文彦认真强调要叫她全名的那刻起,他唇边的那抹淡淡的笑意就没放下来过。
此刻笑弧变得更深,但喝完依旧要吃糖。
祝含烟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爱吃糖的男生,只好答应。
她不知道,在和她分开的时候,祁祸想她了就会往嘴里丢颗糖。
清淡秀雅的山茶花味夹杂着略显疏离的清凉薄荷味儿,含在舌尖就会想到她。
汽车在便利店门口停下,祁祸俯身给祝含烟解开安全带,送她下车。
车门关闭,将外界和车内隔成两个世界。
祁祸仿佛到这时才注意到后座还有人,他仰靠在驾驶座上,掀起眼皮看向后座的人,并不开口。
柯文彦因为亲眼目睹到祁祸和祝含烟的亲昵互动,脸色十分难看。
对上祁祸的眼后他浑身不自觉带起敌意:“玩弄女生的感情,很有意思吧?”
祁祸懒得理他,直接赶人:“你是准备自己下车?”
顺便送个祝含烟的同学无所谓,这同学单恋祝含烟也无所谓,但一来就对他说些什么玩弄感情的话。
他再不下车,祁祸就要觉得自己车脏想换车了。
柯文彦本来也没打算在车上待太久,他视线往车窗外看了眼,便利店人多,祝含烟还在排队。
他扶着座椅身体前倾:“含烟是个很单纯乖巧的女生,她玩不过你,也不适合你玩,你逼她和你在一起有意思吗?”
祁祸之前追祝含烟追得轰轰烈烈,师大没人不知道。
在喜欢祝含烟的柯文彦眼里看来,祝含烟答应他,完全是被逼迫的。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四章
他是不会放过祝含烟的。
祁祸翘起的唇角依旧含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只眼眸中情绪淡漠下来。
他凉凉地轻笑一声,他才不屑在柯文彦面前掰扯,他如何认为的, 和他祁祸有什么关系?
祁祸挺坏地说:“那她的男朋友也是我。”
柯文彦一向是好好学生, 本来说出那番话也是绷紧了脊背准备和祁祸争论一番或者讲一通道理的,谁知道祁祸压根就不接他这茬。
而是丝毫不要脸地说,对, 我就是做了,你能怎么样?
柯文彦气得要命,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怎样,没说过脏话的人憋了半天也只能憋出来句:“不要脸!”
祁祸压根没搭理他这句, 头都不回。
柯文彦手指紧攥着裤腿,骨节都泛白,他努力地想着如何反击,最后才想到一句:
“反正像你这样浪荡的人, 你们分手也是早晚的事。”
意思是, 他愿意等,早晚能等到祁祸和祝含烟分手, 早晚能等到一个接近祝含烟的机会。
祁祸直接乐出了声, 这次他终于愿意正眼看他,“不好意思啊。”
他嗓音懒倦,对他说的话似乎是毫不在意。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其实压根一丁点那意思都没有。
祁祸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盯着柯文彦,一字一顿道:“那你可能要等到死了。”
因为他是不会放过祝含烟的。
他们会在一起到死。
说完没再理他, 而是侧头微笑着看着已经买完糖准备上车的祝含烟。
柯文彦再也无法在祁祸的车上待下去, 一秒都无法容忍, 他倏地打开车门。
把正准备开门上车的祝含烟吓了一跳:“你要去买东西吗?”
她问柯文彦。
柯文彦脸色极为难看, 在祝含烟面前努力地调整着,表情怪异地说:
“没有,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儿别的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看向祝含烟,希望祝含烟哪怕眼神中有一点点要留他的意思——
可是祝含烟完全没有,她除开一开始被他吓到之后,后面情绪不再有一丝一毫地波动,只淡声应:“好。”
柯文彦留恋地看眼她,最后离开。
汽车毫不迟疑地朝前开走,他看着车尾喷出的尾气,他总能等到的。
外人不在了,祝含烟正好拿出一直想看的东西——鞠暖帮她拍的祁祸他们飞院校庆的开场特技飞行表演视频。
祁祸知道她动静,就安静开车等她看。
第一次在教室看到飞院学生训练时,因为祁祸坐在旁边,祝含烟的情绪还得藏着。
连他问她是不是喜欢飞机,她都要摇头。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在他面前自然地表现出对飞机的喜欢。
注视着相机显示器的她,连瞳孔都缀着光。
视频有声音,虽然比不上现场,但也能让人身临其境。
祝含烟专注地看着,时不时会问祁祸一些,例如那架绕着其余五架飞机做特技飞行的人是不是他之类的问题。
“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当然是我。”
祝含烟听了,就会浅浅地弯起唇角。
她从无区别地喜欢任何一架自由翱翔在天际中的飞机,变成了会专注找祁祸驾驶的那辆飞机的人。
飞行表演结束,后面接着别的视频。
祝含烟下意识按播放下一个。
是祁祸单独的视频,鞠暖刚把相机对准祁祸时,祁祸并不知道她在拍,目光没有落在相机上,而是微抬着下巴,目光在人潮汹涌中逡巡。
和平时看她时,含着缱绻情意的目光完全不同。
是桀骜又锋芒毕露的。
尽管不在现场,祝含烟也知道,祁祸是在找她。
她放下相机,抿了抿唇,问祁祸:“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又”和“做错”这两个寓意不太好的词组合在一起,让祁祸眉心一跳。
他单手控着方向盘,趁转弯的功夫瞥祝含烟一眼。
祝含烟正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祁祸不知道祝含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初次看到她时,他以为她是谁家精心保护着娇养起来的在山中长大的避世小姐。
她气质出尘,对世俗一切仿佛都不太感兴趣。
世人努力提升的情商一类的东西,她也不屑一顾,只走她的路做她的事。
祁祸能听出来,祝含烟问的这句话,是有在意他的情绪在里面的。
的确,在得知她明明有那么多时间,却没有挪出一点儿来告诉他一声她有事来不了的时候,他是有点儿不爽。
可现在面对提出这样问题的她,他哪里还有丝毫不爽?
他抬出空闲的右手揉了揉她发心,拖着颗粒感十足的嗓音道:
“错什么?下次再有这种事儿,记得提前给我说声就行。”
“好。”祝含烟在恋爱方面是个好学生,乖乖点头记下。
她真的太乖了,祁祸就没见过这么乖的人。
他抬起食指,挡了下被她可爱到高高扬起的唇角。
没忘了问一事。
虽然他并没把柯文彦放在眼里,可是柯文彦毕竟和她一个系,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趁他忙碌的时候跑去找她。
祁祸问祝含烟:“你刚那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提到柯文彦,祝含烟沉默了一瞬,然后似乎是在回忆般,细细思索起来。
问个对普通同学的感觉,需要思考这么长的时间?
原本还对柯文彦不怎么在意的祁祸,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儿......紧张?
祁祸眸色暗了一瞬。
祝含烟将自己回忆起来的内容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