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追 第49节
作品:《难追》 那时候傅嘉谊他们闹着要他出去玩,他除了固定的一两个小时能出去和他们碰面,其余的时候,都必须和老师教练在琴房、训练室之类的地方待着。
老师教练等级制度分明,除开教学内容外,不会多和他说一个字。
他们下班之后,他就一个人独自练习,练到祁誉满意才能被放出来。
祁誉从小对他的教育就是,身为祁家的人,你自己选的路,要做就得做到最好。
想到以前,那些觉得寂寞孤单的日常,因为祝含烟之前偷偷点的赞,而笔墨点成了彩色。
祁祸偏头,岔了一句:“就你悄悄点赞的那些照片。”
祝含烟原本认真听着,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而后脸倏然红起来。
“你怎么......”
她明明动作很快地取消了!
他怎么会发现?
祁祸被她的反应愉悦到,从胸腔漫出几声笑。
怪不得他第二天就到师大逮她去了。
祝含烟当时还觉得他这人特别危险,行动全无章法。
她被他的笑逗得面红耳赤,只能转移话题让他继续说。
祁祸才接着说:“我爸人严厉,但成年就不管我了,一切决定我做,后果我自己承担。我妈戚女士就每天忙着逛街姐妹淘,还有跟我爸到处旅游秀恩爱。”
他的家庭完全就是,祝含烟想象中的美好家庭。
虽然他提到爸妈秀恩爱,语气挺嫌弃,但眉眼间分明是愉悦。
他和她不一样,他是在宠爱中长大的人。
“真好。”听完,祝含烟感叹了句。
祁祸早就把话放到他爸那儿了,说祁誉生日会带祝含烟去,趁这个机会,他正好对她提这事。
“下周我爸生日,去见一面?”
以祝含烟原来的性格,她是铁定不会答应去见祁祸的父母的。
但通过祁祸的形容,她想看看,很爱自己小孩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好。”祝含烟答应。
没料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祁祸把人捞进怀里,使劲儿亲了两口。
“你怎么不长大点儿。”祁祸埋进她颈窝,在她脖颈处厮磨着问她。
她才十九。
他嗓音闷闷的。
祝含烟一听就红着脸挣扎起来,她和祁祸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但在他家住那两天,其他该做得都做得差不多了,听到他嫌她小,她气呼呼地硬要从他怀里出来。
祁祸前一秒还没反应过来。
后来看她一脸羞愤不让他抱了,才意识到怎么回事。
他笑得胸腔直颤。
压根不觉得是自己说话有歧义,反而逗她:“你怎么老想歪?”
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知道她还没准备好。
哪怕难忍,洗了好几次冷水澡,也没动她。
谁知道这姑娘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这事。
“现在去我那儿?”
祝含烟锤他,“我要下车!”
祁祸怎么可能放她走,把她抱在怀里哄:“没说小,虽然也不大——”
“祁祸!”
“也够大了。”
祝含烟挣扎得更厉害。
祁祸把人翻身抱怀里,让她面对他跨坐到他腿上,嗓音里的笑意藏不住:“我是说你年纪。”
他亲了口脸红得不行的人,“怎么这么小。”
距离法定结婚年龄都还差好几岁。
祝含烟回到刚才聊天的情境想了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嫌她年纪小,但好像是她想多了......
他们当时又没做别的。
祝含烟埋进祁祸怀里,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了点儿,才抬头看他。
他一直盯着她,眼里情意缱绻,亮晶晶的。
祝含烟忽然很想留住这一刻。
她对他说:“祁祸,我们拍张照吧。”
交往这么长时间,他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这种要求,祁祸自然不会拒绝,捞出手机,前置对着两人就拍了一张。
两张极漂亮的脸,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随便一拍就好看到不行。
拍完祝含烟拿着祁祸的手机欣赏,随手按开车内音响。
前奏之后,陈奕迅的嗓音深情又伤感地响起。
“我最大的遗憾,是你的遗憾,与我有关。”
“没有句点,已经很完美了。”
祁祸皱眉切掉,什么破歌。
作者有话说:
歌曲:《我们》——陈奕迅
第三十二章
祝含烟就是他的例外。
祝含烟不让祁祸送她, 祁祸不放心,依旧驱车把她送到南城的旅游集散中心。
“算不算我们第一次分开?”
乘车入口处,祁祸右手揽住祝含烟纤细的腰肢, 左手修长的指尖一下下揉着她耳垂。
他们在一起之后, 除开平时上课,其余时间大部分都待一起,算得上每天见面。
祝含烟没心没肺的, 还在那儿笑,“算。”
祁祸指尖力道重了点儿。
这姑娘是真一点儿不黏人啊。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这么黏人。
偏偏她又是专程请假回去看外婆,他都没法说:早点回来。
祁祸左手紧了紧, “回去给我打电话。”
祝含烟说不方便。
家里就两间房,隔音也算不上好,她以前在家沉默得跟鬼一样,要是晚上突然开始打电话, 彭听莲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
两人身高差距大, 搂在一起,祁祸看祝含烟时需要垂眸。
祝含烟很喜欢祁祸的眼睛, 是非常典型的桃花眼, 眼睛就跟会说话似的,时刻带三分情意。
三百六十度,从哪个角度看都好看。
现在祁祸看向祝含烟的目光,凉飕飕的。
祝含烟乐了,她发现气祁祸还挺有意思的。
祁祸也跟着笑出来, “专门气我呢你。”
挺好的。
广播发出祝含烟将要乘坐的那班车的开车预告。
祝含烟踮起脚, 朝他唇上亲了两口:“微信联系。”
祁祸眼尾弯起好看的弧度, “敢不秒回, 回来我收拾你。”
手还圈她腰上,没舍得放开。
祁祸自己都有点儿嫌弃自己的黏人了。
两人黏黏糊糊的又磨蹭了会儿。
等到广播再一次提醒,祁祸才放开祝含烟。
祁祸没看过谁背影。
和谁分开,他都是率先离开的那个。
回想自己的人生,祝含烟就是他的例外。
他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从包里摸出烟盒,从里面叼了一支,含在嘴里才反应过来现在在车站,没法抽。
就那么叼在嘴里,又往里丢了颗茶花味儿的薄荷糖。
祝含烟在进入拐角处,忍不住回头。
她以为以祁祸那样的性格,应该早就在她转身那刻离开了,谁知他还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