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一六章 放不开手的战争
作品:《1933时空逆流》 「营长、营长…!」传令兵赵得胜大声的喊着倒在血泊中的王灿,他左小腹被92式机枪7.7公釐子弹击中,血涌如注,不支倒地。赵得胜没喊医护兵,因为他们营上也没有,而是快速从身后的野战大背包里,拿出今早出发前发下来的急救包,这是他帮营长背着的宝贝,专门给营长用的,据说只有校级军官才会有的特殊配备。当营长交给他的时候,他就翻过好几次了,对里面的东西很是熟悉。他打开小巧紧緻的帆布袋子,拿出一包牛皮纸包住的东西,上面大大的写着:「止血消炎粉。」他一把就要撕开纸袋,打算倒到营长伤口上。
「得胜,别忙了。我没救了,急救包你留着,万一有兄弟要用,你再拿出来…。该死的,据说这急救包是下发到每个人手上的,不过不知道上面哪个没良心的给吃了,你还是留着…。他娘的,真的好痛啊!得胜、得胜,别忙,听我说…,我不行了!记得把这封信拿回去给我母亲,告诉她,她儿子没给她丢脸,没辱没赣湘王氏的名头…。我为国而死,死得其所,让她不要悲伤,好好帮我照看我三个孩子…。还有,另外这封…,给我的妻子淑勤,告诉她,速速返回老家,代我侍奉老母,扶…养…幼…小…。」说完就气绝身亡。
「营长……!呜…哇!」也不管四周飞窜四射的子弹,赵得胜手里握着两个被血浸溼的信封,抱着王灿的尸首,当场嚎啕大哭…。一名在旁边掩护的班长回头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快!快!给我把营长抢救回去…!还有,把赵得胜给我架回去,他还得去帮营长送信,快让他下火线!」
一个小时后,一封紧急电报从自由联盟派驻在87师的联络官手中发到台北。
「王灿,黄埔六期生,从87师未改制前的南京警卫一师担任排长起,即夙夜匪懈、任劳任怨。一二八事变之役,时担任连长,期间更是身先士卒,无役不与。素为87师师长王敬久,259旅旅长沉发藻所倚重,才升任87师259旅518团第一营少校营长不到一周,即委以重任,担任先锋营,进驻罗店。但才刚到罗店郊外,即遭日军十一师团伏击。王营长亲临火线,指挥士兵奋勇杀敌。惜未久遭日寇机枪击中,不治身亡。临终前,交代传令,转告在家老母:『请转告老母,儿为国死,毋须悲伤。』随即殉国身亡,时年廿八岁。」
台北的晚宴进行一半,王绍屏即接到87师在罗店遭日军11师团袭击的消息,随后附带地伤亡报告,由于王念平的交代,所以比下午的报告更加详细。以上即为第一名牺牲的军官的身亡报告,王绍屏读到一半,已是泪流满面,食不下嚥。
「夫君怎么了?」小咪远远看到王绍屏异常的举动,赶紧过来询问。王绍屏不发一语,随手将战报递给大夫人。小咪一目十行,快速的看完,然后劝到:「事情已经发生了,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我们赶紧把最新的防弹头盔、战甲发下去给第十九集团军将士,然后加快速度,让他们赶紧驰援上海。国府那边我们也送一些去,减少他们的伤亡。」
王绍屏点点头,然后问王念平:「第十九集团军到齐了吗?」王念平摇摇头:「滇军60军预计晚上10点会到,20军的四川补充兵可能还要一、两天,甚至还要更久,因为我们还得为他们加强体质。」
王绍屏站起来,离开美国使团的宴席,走到礼堂讲台空旷处,悄声对王念平交代说:「加速将川军送来,把现有到齐部队,今晚全都送进训练医疗仓。一面加强体质,一面进行潜意识训练,明早进行一场实弹演习让他们熟悉潜意识训练成果。然后稍事休息,下午就让他们驰援上海。对了!空降地点选好了吗?」
王念平还未开口,二咪已经被小咪招过来,她抢先开口说:「夫君,上海南方的龙华民航机场,因为公共租界阻隔,加上262旅拦在闸北、虹桥一带,所以尚未被日军佔领。目前刚刚由55师、57师编成的69军,正从乍浦、嘉兴往这里赶。不过他们原本是在构筑国防线的工程兵,又是孙传芳馀部,多年不受中央待见,装备、士气都很差…。」
二咪还没说完,王绍屏就大声一吼:「胡闹!国府是在开玩笑吗?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他的声音之大,不仅吓到俩咪、王念平,也让现场的来宾为之侧目,原本闹哄哄的场面一时寂静下来。
这时原本吃得满嘴流油的黄潮生,忽然从女友团那桌站起来,大喊:「的确是胡闹!吃这么多生冷的东西,不是要我们去送死吗?服务生!赶紧上热菜啦!一直吃冷盘,等一下很多人会肚子不舒服的。大家来!喝点酒,暖暖胃!」然后对负责整个宴会的总招待林志卿猛眨眼,结果这生化人就是不开窍,反而是曾昭吉反应快,立刻起身拉着长辈团到国内各党派那里,分桌个别去敬酒,其他夫人们也跟着顾维钧,三两成群的到各国使节团的桌位上敬酒。
即便有点牵强,但因为之前场面还算哄乱,王绍屏骂什么,除非像是女友团这种身负异稟的傢伙,现场还真没几个人听清楚。所以黄潮生总算把眾人呼咙过去,气氛再度炒热起来。而黄潮生则是趁着大家没注意,急忙一把将王绍屏揣到外面,边问边训道:「怎么回事?要发脾气,也要看场合啊!」
王绍屏这时脾气真的有点拗了,他把下午那份从口袋里掏出来,还有刚收到的伤亡报告都丢到黄潮生身上,然后沮丧的说:「穿越过来,比让我死了,还来得难过。你看看,这一条条年轻的生命,在我们吃饭前一小时就这么消逝了。我做了那么多,倒底能干嘛?让我穿越过来,到底要干嘛?」
黄潮生捡起掉在地上的伤亡名单,仔细的看了起来。虽然这几年来生生死死他也看多了,但是毕竟王绍屏是自家亲戚,慈悲为怀总是好事,所以他脸上的线条也就柔和了起来,缓缓地说:「其实,你做的够多了。你要知道光是北平战场,本来会死一个上将佟麟阁、一个中将赵登禹,其他将士伤亡更是不可胜数。但他们现在都活的好好的,正在接受你的整编。即使是淞沪战场,原时空也比现在打的更惨烈。至少,现在日本海军还不敢动手,不是吗?这就是你努力的成果。」
听黄潮生这么说,王绍屏好多了,于是点点头地问:「那我现在还能干吗?」
黄潮生这时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沉思了一会儿,又低头去看伤亡名单,而且把前后两份报告,来回不停翻看着比对。良久才抬头说:「我发现有点奇怪,民国26年阵亡的官兵,提早四年在这个时候阵亡,是因为第二次淞沪会战提早开打。但是原本会在南京保卫战或者更后面的战役才阵亡的将士,现在竟然提早都死了?!
你看看这个,黄永淮,我记得他,前不久那次的辅导,他的阵亡上了报纸,基本讯息我都还记的。他应该是死于民国33年的许州保卫战,因为战况太惨烈,我还有印象。
还有刚刚收到的这份,这个许叔平少校军医,88师的,一个小时前在江桥抢救伤患时,被日本人的迫砲炸死了。但我记得我在南京遇过他,有个勤务兵,还牵了一批马,帮他装载着穿越者送去的药品。我帮他把一大袋消炎粉掛到马背上,还和这名军医间聊了一会儿。
所以我确定他在南京保卫战之前,应该还没有阵亡,但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死了。发生这种情况,我还真得去问问。虽然穿越者会掀起一些蝴蝶效应,提早死一两个人是有可能的,但通常只是原来的死因提前罢了。但如果这么多人都提早死了,而且还是被不同的人杀死,那就有点奇怪了。我以前没注意到这种情况,照理说,人的生死福禄是固定的,如果发生大规模变异,那因果业报怎么算呢?地府,也就是灵魂收容所,不就全乱了套吗?」
黄潮生喃喃自语的就掏起手机来,拨通了电话,然后边说着:「崔判,我潮生,有件事…」边向着走廊另一头远方慢慢踱步过去。
王绍屏倒不觉得蝴蝶效应能和自己有什么关係,所以他也不去管生哥要干嘛,而是对着刚走出来的小咪说:「咪啊!你觉得我们还能做什么?」
小咪看王绍屏好多了,于是笑瞇瞇地说:「很多啊!虽然人死不能復生,但还有他们的家人得活下去啊!我们总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吧!所以我们应该要帮忙抚卹、照顾这些阵亡将士的遗属。除了物质、金钱上的照顾,我们更应该像美国部队的长官一样,给这些阵亡将士的家人写信,通知这些阵亡将士的家属。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死得很英勇,为国家做出很大的贡献…。还有负伤残疾的,我们也要想办法安置或復健,给他们提供义肢,唉!要不是太过惊悚,其实我们完全有能力让他们完全康復的,断肢残臂都能利用细胞分裂技术,让它们再生,重新长出来。
至于烈士们,即便我们没有权力为他们建立忠烈祠,但捐钱总可以吧!尤其是举行盛大的祭典仪式,我们捐钱,面子做给委员长,他应该不会反对吧?还有、还有…,你不是担心新编成的69军会送死吗?我们就让台北的空骑营…不好!还是用20军先遣部队的名义,事先控制住龙华机场,69军来了之后,再帮他们换装,趁机利用体检,催眠后训练他们…。」
「这样说起来,好像我们能做的事还不少,只不过你刚刚说的,都是要看国府的脸色吧?就算帮69军换装,也需要委员长同意…。算了,没关係啦!就多给钱,列强我们都能用钱砸开一条路,我就不信国府不需要钱!
对了!说到列强,我还想到一件事,看看上海以北有没有机场。龙华机场离公共租界太近,我猜没多久那些贪婪的列强,一定又会来敲诈我们了。而且,龙华机场离目前打得最激烈的嘉定太远。增援部队都扎堆在上海南方,不是个办法,根本增援不到北路战场。
如果兵力足够的话,假使又能从北方进攻,一方面可以把11师团赶到长江河里去餵鱼;另一面既可以侧袭16师团,还能从背后偷袭被四行仓库拖住的第3师团,这样战局应该很快就能扭转。还得想办法从国府别处,多搞点兵源过来。
这个仗打得实在太憋屈了,掣手掣脚的,限制太多,完全放不开手。假如我们再不抱持着打赢的决心,一心只想求和的话,势必和美国打越战一样,最后会输了这场战争。
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大支援的力度,把增援的部队放到决胜的地方,让日军崩溃,而不是添油式的把上海变成个血肉磨坊。」王绍屏又提出自己的新构想。他这个人就这样,情绪只有三分鐘,一旦有新点子,他就会忘了刚刚发生过什么事。
「没有耶!北路这个方向最近的机场都在南京,淮安有一个小型军用机场,但是比南京更远…。啊…有了!三年前,南通县依江苏省政府要求,报备狼山路第二体育场为机场。今年,中华民国交通部派人筹建南通机场。好像刚动土,不过规模不大,而且在长江北岸。我们是可以接过来做,但要跨过长江比较麻烦,两岸最短的地方,也有卅几公里远,得盖座跨江大桥…。」小咪透过穿戴式隐形眼镜,一下子就把资料查好了。不像老派作风的王绍屏,得拿出他万年笔记本偽装的平板萤幕,才能查找资料。
「南通后来好像有个跨海大桥,但是现在前线枪林弹雨的,盖座大桥太费事了。而且盖得太快,又太惊世骇俗了。不过,小咪你倒是给了我一个点子,你找找有没有后世盖起来的机场,离上海北方太仓近一点的。反正接手人家刚开工的,不如自己盖。我们自己盖的最大问题就是选地,要知道,盖机场最麻烦就是选地,不是找个空地就行。得要看风向和地质适不适合。所以我们乾脆挑以后会盖机场的地方,这样人家都调查、规划好了,我们只是提早动工而已。你看怎么样?我够聪明吧!」本来一脸沮丧的王绍屏,这时又一脸得意的样子。
啾的一声,小咪上前亲了王绍屏脸颊一下,然后抱着他说:「老公最厉害了!」
「你们在干嘛!」二咪忽然也跑了出来,看到之后说。「没啥…」王绍屏还没说完,二咪就说:「我也要!」啾了一声,从另一边亲了王绍屏,也跟着抱住他,悠悠的说:「好幸福喔!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小咪这时已经放开王绍屏,然后把刚刚找机场的事,快速说一遍。
二咪这时也站直了身体,然后一脸可爱的样子说:「为什么你们没想到在崇明岛上盖机场呢?那里大部分是田…,喔!还要考虑风力、地质喔…。我查查…有了!,廿世纪末,那里真的还盖过个军用机场耶。这样太好了,崇明岛挡刚好可以当个补给基地,距离太仓的长江南岸,也不到廿公里,我们一、两天就能盖好。先把云南来的60军训练成伞兵,就能在太仓鹿鸣涇河口一带,开闢一个安全区,让我们把另一头的桥做好…。」啾的一声,换王绍屏亲了二咪一口,随后马上又亲了小咪一脸,然后才说:「我的夫人都是天才!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夫人们几乎都戴上这款显示型隐形眼镜,所有的资料都是手到擒来。就王绍屏觉得戴着不舒服,会眼花撩乱,所以他还是热爱他的小平板。
王绍屏的亲暱动作与甜言蜜语,小咪倒没什么在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反而是二咪一脸喜孜孜,她还真是过着大妇的生活,抱着小妾的心情过日子啊!小咪也不去理她发花痴,继续刚刚的话题说:「那龙华机场式放弃了吗?我认为那里还是能增援虹桥机场,还有夫君不是希望挽救新编成69军吗?这里,我们乾脆用我们自己人,打着20军先遣队的名义,把69军改造成我们的另一股主力吧!」
王绍屏点点头,又把两人一起抱了起来,然后低声说:「查查看那附近还有什么部队正在赶过来,一起整编。不然后面来得部队又是像69军这样杂牌,到时发挥不了战力,只会添乱罢了。而且国府的一个师都不到八千人,战力太薄弱,我怕69军人太少,就算配上机械化部队,到了虹桥,遇到16师团,如果加上第3师团增援,那还是给日军添菜。」
二咪边幸福边搞清楚状况,然后快速查好的说:「后续会从浙西赶来的是,由十六师、六十二师、六十三师三个师,临时编成的廿八军。共计二万三千多人,大部分都是以前何健、程潜、唐生智的湘军旧部。军长陶广,江南讲武堂出身,老派军人,先后为程潜、唐生智的旧属。根据我们拦截到的国府电报显示,他们已经搭乘沪杭铁路专线,预计在明天傍晚抵达上海南站,距离龙华机场不到5公里。我会派人偽装国府人员去接他们,把他们都带到龙华机场换装、整编。」王绍屏微微点头,同意这项作法。
三人站在门口卿卿我我的时候,忽然美国副总统加纳走了出来,一脸尷尬的说:「抱歉,我要找厕所,喔!我看到指示牌了,你们继续继续…。」加纳根本不需要「找」厕所的,宴席上每个桌旁都有好几名服务人员,他随手招一个来问,人家都会带他去。他是特意出来找王绍屏的,所以服务生一靠近,早就盯着王绍屏去向的加纳挥挥手,告诉服务生,他只是去上厕所,自己知道路,不用麻烦他们。服务生都是人型机器人,还真的一句话都没多问,就站回原地。
王绍屏还没反应过来,但是手已经放开俩咪。反而是冰雪聪明的大小咪非常机警地看穿他的谎言问道:「副总统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加纳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于是直话直说:「的确,我是来寻求王先生援助的…。」
礼堂里的美国国务卿科德尔?赫尔有点坐立难安,虽然副总统说自己是去上厕所,但这也去得太久了吧?都怪自己刚刚没留心,不知道他从哪个门出去的。有心想去找,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出去,万一错过了,让对方起了疑心,之后想要盯住他会更加困难…。赫尔还在叨唸,加纳不知从哪就忽然冒出来了,嘴上还说:「可能真的刚刚生冷的东西吃太多,竟然拉肚子了…。」
加纳在里头演着戏,还在礼堂外面的王绍屏夫妇,则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静静相拥在一起。二咪首先打破沉默说:「这加纳可信吗?」
小咪则接口说:「比罗斯福夫妇可靠一点吧?至少在他坐上那个位置之前,他不会食言。」
「但是九国公约会议会是一个副总统说了算的吗?」二咪还是有点怀疑刚刚加纳的允诺。
「那当然不可能,他不是说了,要我们多方採购美国商品,尤其是农產品,这样他就能游说参眾两院的议员支持我们提出来的条件。在美国,总统的权力再大,也拗不过国会两院齐心想要干些什么事。」王绍屏终于开口,他的话就是最后的决定,所以和加纳合作算是定下来了,毕竟今天爱莲娜疏远的态度,让他很不爽。其实他算误会爱莲娜了,她只是总统夫人,不具备任何官职,所以她是刻意让其他官员觉得她不会涉入和王家来往太深,以便关键时候,发挥她柔性影响力,帮王家一把。虽然她不知道救她的超人们是王绍屏的杰作,但光凭治好她的丈夫,她就会还这个人情。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王绍屏夫妇三人(怎么说怎么怪)终于回到会场。黄潮生也跟着回来,但他沉默不语,怪里怪气的,除了女友团上前嘘寒问暖,王绍屏忙着敬酒,倒也没空理会他。
随后在餐会结束之后,先和英国简单交换了意见,只要没涉及真正利益的事情,王绍屏是满口答应。但有关当选国联秘书长之后的一些要求,他是一件都没打算遵守,纯粹就是呼咙英国人罢了。在多贷款出300吨黄金之后,他和英国总算达成协议。
接着是和美国商议,王绍屏提出採购美国剩馀產品,尤其是所有农畜產品之后,赫尔就立刻答应发电华盛顿,就针对日本禁运的事做出考虑。但王绍屏却告诉他:「也不是真的就要你们怎么做,基本上就是施压,让日本主动和谈而已。」赫尔心里是千肯万肯的,这都不用罗斯福同意,他只要飞趟日本,随口威胁,日本人就会乖乖就范了。但他嘴上还是说:「杰克,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美国联邦涉外决策还是有一定的流程,连总统都不能违反…。」王绍屏挥挥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然后开口说:「我知道了,有消息快点通知我吧!」意思就不想再没消息前多聊了,这让赫尔非常忐忑,因为他没拿到黄金的贷款,虽然採购也不无小补,但对稳定金融的帮助没那么直接。但王绍屏已经离席,他也不好意思追过去再谈,只能暗中祈祷,华盛顿在接了电报之后,能迅速回电。而且,必须是好消息!
结束了和英美的谈判,王绍屏又接待了其他贵宾,像是是教宗、锡安会议…等老朋友,因为他们明天就都要离开了。最为惊喜的莫过于沙国王储带来的土地转让书,这让自由联盟在中东也有了直辖地。王家本来就覬覦中东石油,这下可真是想瞌睡,人家就送枕头了。以前只能偷挖,现在可以大方地挖了。阿猫阿狗知道了,忍不住同时一起吐槽:「笨蛋!你们所有的地下採油设施都搞定了,还高兴个屁啊!喵~!(汪~!)」不过,王家一家子还是傻乐,毕竟感觉不一样嘛!他们倒是没一个人想到,这下子,全家都被沙国绑架了,得保护人家一辈子的安全。
一直忙到十一、二点,才把所有来宾都打发掉。王绍屏一间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探望刚来的第7军、60军。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在偏厅等着他,那就是薛岳。接到王志平的通知,他就匆匆忙忙走向偏厅
「伯陵将军,久仰大名。」第一次见面,王绍屏还是挺客气的。但是薛岳不乐意了,他是个五湖四海的人,和谁都能交上朋友,王绍屏的客气在他眼里算是生疏,代表着不信任。但他也知道双方第一次见面,难免拘谨,于是他主动热情开口说:「台生老弟,你我神交已久,就别来这套将军来所长去的,你我兄弟相称吧!我年纪比你虚长十来岁,就直呼你的字号囉!」
王绍屏觉得这位薛将军和想像中的不大一样,本来以为这位剿共抗日,皆赫赫有名的战神,应该是个严肃的人。而且他还听说,薛岳晚年在台湾的生活十分低调。连有个歌手艺名和他雷同,担心对方受自己牵累,于是请人婉言相劝。但对方不听,他也任其自便。和前面战神的印象,两者联想在一起。王绍屏认为这人就是传统上克己復礼的儒将。结果没想到,一见面,才发现对方的个性这么坦率爽朗,而且还是作风海派的人。于是他只好厚着脸皮叫了声:「伯陵兄」。
接下来本以为会有短暂的尷尬,没想到薛岳哈哈一笑就把场面活络起来。接着两人先是谈当前华中战局,越谈越投机。不过说到王绍屏稍早想到的计画时,他倒是皱起眉头来:「台生,你们家的技术,我是信得过的。几天之内将崇明岛建设成补给基地的构想很不错,我也相信你们能做的到。
北面的战略也没啥问题,现在的确打得放不开手。我从南京带来的第四军、66军、75军都不满编,你看着办,该怎么重编、整编,悉听尊便,我就专门放开手来打。你给我的资料,我在从南京来台北的飞艇上看了,如果我早有你们装备所提供的武器。又是飞机、坦克、自走砲的,还有那个什么直升机,小日本早被我打回老家去了。
不过,说到这里,你知道吗?我晚上离开南京的时候,听说陈诚的十八军已经准备上火车,将连夜从南京兼程赶来上海,正打算和八十七师联手,夺回罗店。如果十八军来了,情势就复杂了。虽然名义上十八军是由罗卓英统军,但毕竟陈诚是军令部长。有他在,整个北面的局势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把部队送去,等于让他遥控瞎指挥。这真令人头疼!
还有南面,据说要将69军、28军再加上一些浙江的独立旅,编成第八集团军,将由我的老上司张发奎担任集团军总司令。我和他还有点交情,但是也是不得不听他的。而他的作风…怎么说呢,他的个性很耿直。你想瞒着中央,给69军、28军换装,他应该是…不会同意…吧?我不是那么确定他这几年的想法…。」薛岳后面有点不大确定,因为抗日是大事,事事上报中央是小节,他真不确定老上司会怎么做。
「这样吧!我明早先飞广州和他谈谈。你就先按照原先计画干,我谈完再给你消息。」薛岳一咬牙,做了决定。
因为夜深了,所以两人相约明天一起看实战演习之后,王绍屏将薛岳送去训练舱休息。薛岳一看到训练舱,笑骂:「你这是咒我嘛!战前让我先躺个棺材!」王绍平苦笑:「薛大哥,这可是为将官们订製的,你去看看士兵那个,简直就是蜂巢。你不要乱想嘛!这叫健康检测仪,依靠电磁波的刺激,会帮你调整身体到最佳状态。」当然王绍屏没有说实话,不过薛岳的个性就是不会拖泥带水,认定王绍屏不会害他,只是单纯开玩笑的笑骂两句,接着二话不说就躺了进去。
「各种战术技巧模拟都输入了吗?」见薛岳躺进去,关上侧翻的舱盖之后,王绍屏回头问了安洁一句,只见安洁做了一个ok的手势。王绍屏就转往士兵的舱区巡视,然后问了二咪:「总共多少人?」
「薛将军带来五个师两个旅,四万出头一点;第7军3个师,总共二万四千多人;60军也是3个师,二万一千多人,全部法系装备,比广西还精良,只不过多营养不良就是了。据军长卢汉说,云南就三万多人,他们把三分之二身家都拿出了。算也是拼命了。还有,杨森回报了,刘湘、刘文辉、邓锡侯三个人凑了五万多人,快六万,目前已经陆续上飞艇了。三堂哥在飞艇上都装了训练舱,所以他们到台湾只要换装,实战演练熟悉一下,就能补足20军。如果不出意外,预计他们明早会到。」二咪边扳着手指边算着回答。
「这样算来,如果加上还没到手的28、69两军,我们在华中也有超过廿万大军了。配上精锐的武器,这个仗,我们就可以放开手,大打特打了!」王绍屏挥了一下拳头,慷慨激昂的说。这时,他完全不知道黄潮生其实带回来一个很坏很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