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样的小笑窝

作品:《古井说

    「央央!陈央央!你这个死丫头跑去哪玩了?」
    天才刚亮起来,陈大妈和湘湘连同全村子的人,都在找央央。陈大妈叫着叫着都快哭了,连忙跟帮助找人的说。
    「央央她昨天跟我和湘湘她去试婚衣,她厌弃地说把她闷坏了,便说要去找张家的小孩玩,顺便去他们家睡一个晚上的,所以我们回到家也没有去找她啊……谁知那一大早见到张大妈,她却说央央压根没有到她家去!那你说她昨天一日,一个晚上到哪里去了?我的宝贝小女儿啊……」
    湘湘也急坏了,连忙每家每户的找人,当她看到脸如铁青的李平正向她走来,他身后带一个陌生女子。湘湘看了一下那女子,那女子友好地对她笑了笑,露出跟自己一样的小笑窝。
    「李大哥,她是……」
    李平依旧双眼无神地看着湘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女子便抢了话说。
    「『神女』你好~我是李平的妹妹,李尔敏。我昨天刚从乡下来找平哥哥的。」
    湘湘对着李平突然出现的妹妹,礼貌的点着头笑了笑,然后对他们说。
    「李妹妹你好~待会有空我与你定要好好聊天一番。但现在我家的妹妹不见了,央央昨天下午就不见人了,所有人都说没见到她!李大哥你昨晚回家时有见到她吗?」
    李平一听到央央两字便抖着双手,吞吞吐吐地说。
    「没有!没……有见过她,昨晚我一回家吃了饭就睡下了!什么事就不知道……」
    湘湘听到他的话后便皱了下眉,然后看到苏聪扶着苏大娘从码头方向走来。湘湘便去找他们说。
    「苏村长!苏大娘!你们……你们脸色怎么那么差啊?」
    苏大娘一看到湘湘便掩着嘴,差点就晕了,苏聪连忙扶紧她,对湘湘说。
    「你苏大娘她身体不适而已……我现在就带上她去邻村看大夫!『神女』先不跟说你了,我们要赶紧出发了。」
    湘湘看着他们匆匆的背影,奇怪着他们的神情,连衣服好像都沾湿了点……
    「好吧……今天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全村上下都帮助找了一整天了,天色都已经开始入黑了。
    陈大妈还在不停奔波地找着,湘湘的脚底已经走到破皮了,坐在家门前等着消息,这时李平坐到她身边,湘湘一下把他抱着,松了一口气说。
    「如果没有你,今天一定更难过的……李大哥,我想说我们的大婚可能要推迟一下了。我想找到央央后才……」
    「好啊!我是说找央央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也有一事想跟你说。」
    湘湘看到李平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耐心地等他说下去。李平并没有看着湘湘的眼睛,是不敢看也不敢面对她说。
    「昨天,我妹妹……她来找我,是因为我乡下的外婆她病重,想见我最后一面。妹妹就是来找我回乡下一趟的……」
    「难怪今天早上见你的脸色这么差!原来是因为婆婆她,那李大哥你快跟妹妹回去吧!我要陪大妈找央央走不开的……不然我一定跟你去你的乡下。」
    「不用的!你就留在这等我……回来。等我们的事处理好,就……」
    李平都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要她一直慢无目的地找央央,自己则跟敏儿远走高飞。湘湘把李平抱得更紧了说。
    「就完婚~我从此就叫李湘了,是你的妻子了。」
    下一天大早,湘湘看了刚刚才睡下,找了央央一日一夜的陈大妈,然后她便重新出门去找央央了。刚踏出门口,张大妈匆匆忙忙地对湘湘说。
    「『神女』!我刚刚路过李平他家,看到里面又没人,衣服包袱都全没了……」
    「哦~张大妈你别紧张。李大哥跟我说了乡下有急事,会同妹妹回去一趟的,没事~」
    「是这样吗?对了!我刚刚从他家窗外看时,脚下踏到这个……」
    湘湘从张大妈手上接下一颗糖葫芦。她的心突然不安的晃了一下,然后便慢慢起步往李平家跑去……她跑到他家门外,走到张大妈说的窗外,她小心地蹲下身看着地上的杂草。
    湘湘用力闻了一下草的味道,果然有糖葫芦的甜气味,但隐约的她闻到一丝血腥味,不是她熟悉渔村里的鱼血味……是人血。
    突然湘湘的背后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她连忙回头看!却一个人都没有……然后一声拍手声从她耳边响起!她连忙站起身来,看看屋子的周围,同样一个人都没有……湘湘的心被一股闷气压着,好像喘不过气一样难受!她突然想起现在与央央在家,玩捉人游戏的情境一样,便大声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说着。
    「央央!央央是你吗?你跟姐姐玩捉人游戏是不是?你快拍手!好让姐姐找到你啊!」
    湘湘闭着气等着空气中的回答……一下小小的拍手声再次响起,湘湘她用力的倒吸了一下气,便马上向声响处跑去了!
    她一直闭上眼睛听着拍手声,一直往村里去跑!一路上的村民看到她闭上眼睛跑,便跟着她一齐跑了。
    当她跑到陈家门前,一大堆村民的声音已经盖过了拍手声,陈大妈看到湘湘闭上眼睛、皱着眉头、快哭起来的模样便对着一眾村民大叫。
    「全部人都给老娘静下来!闭嘴!」
    全场一下子所有人都静下来了,然后湘湘便开口继续对空气说。
    「央央……你继续拍手,好不好?姐姐快找到你了……」
    一下小小弱弱的拍手声又响起了,眾人都掩着嘴巴,惊恐着所听到的声音。湘湘再次开步向声响处走,陈大妈和村民们都小心翼翼跟在她的身后走着。
    一下又一下的拍手声,把所有人带到码头的另一边,一处高地上,那边有着一堆叠得高高的大石堆,而大石堆尽头是悬崖,望下去就是茫茫大海。湘湘一人站到石堆悬崖上,张开了眼,听到了从大海里传来的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