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摘除腺体了吗？
    当然没有。
    依旧被露丝拒绝后，侦探再也不相信什么“绝对中立”的鬼话。多么合理的借口都不能掩盖义体医生是站在黑豹那边的事实。
    消毒水的气味，监护仪器的电流声，规律闪动的灯光。这些构成一条无形的绞索，套在Beta的脖子上，令她窒息。
    或许是有险些死在手术台上的经历，Beta十分抗拒这种环境。她知道自己需要治疗，所以逼迫自己忍受这一切。
    可惜她快到极限了……
    Beta挣扎着扯断输液环，不顾身体的抗议翻下床铺。
    沉重的落地声惊得蓝猫支棱起四肢。“喵~”
    “放我出去，我不要……”艾莉四肢并用，缓慢却坚定地向门口爬去。
    金属门不能识别趴伏在地的人，当然不会打开，这加重了艾莉的恐惧。她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放我走……我不是……”艾莉一下下拍打着冰冷的门，它们甚至不会晃动一下。
    渐渐的，她没了力气。红肿的手指慢慢摸索到缝隙，一下下扣动着。
    艾莉恍惚间又看见红发女人。
    “别怕，我的爱人。”Omega是那么让人安心。
    艾莉红着眼眶。“为什么你这么晚才出现？我好怕。”
    女人温柔地弯起眼角。“不要害怕。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艾莉知道什么是自我安慰，但她无法抗拒这宝贵的幻觉。“我爱你。这团狗屎解决后，我会去找你。或许只是像那些跟踪狂一样远远看你一眼。”
    “哈哈，你这个小傻瓜。现在深吸气。”
    Beta伴随着安抚声镇定下来。在疲惫的拉扯下，任由黑暗包裹住自己。在冰凉的地面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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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之城是诸多巨头联盟掌握下的“乐土”，古斯塔斯和帕森、达克曼一样，都是其中的成员。
    帕森掌握着最尖端的电子神经网络科技，达克曼则是义体和生物方面的把控者之一。
    你或许会以为，古斯塔斯也是掌握了什么尖端行业。
    恰恰相反，这个行事乖张的家族只在一个相当古老的行业有建树。
    矿业。
    在其他大家族纷纷褪去染血的衣服，穿上看似正直的人皮表演风度翩翩时，古斯塔斯依旧表现得和奴隶贩子一样，肆意挥舞带血的鞭子。
    艾尔莎·古斯塔斯虽然是个Omega，年少时也曾到过暗区的矿场。
    看着脏兮兮的矿工穿着粗劣的防护设备，在矿井深处作业。运输设施将这些“地底人”挖出的石块土块带出地面，进入初级冶炼厂。
    带着冶炼炉热度的初炼产物躺在木盒里。威尔斯·古斯塔斯让艾尔莎捧起黑黢黢的物体。
    “爸爸，它好重，也好丑。”
    威尔斯托住女儿颤抖的手臂。“艾尔，这是古斯塔斯家的基石。抓住它。如果不能，就帮你的哥哥抓住。”
    “帮你的哥哥抓住。”艾尔莎俯视着脚下的城市。
    从狭窄的棚户区到新材料建成的高楼，古斯塔斯贡献的矿石无处不在。
    旧千年的矿物市场古斯塔斯分得15%，真正让古斯塔斯无可替代的是新物质。
    譬如X物质。
    古斯塔斯是达克曼生物的头号合作伙伴。他们间的愉快合作关系保持了数百年。
    为了维护这种关系，艾尔莎嫁给了丧偶的杰克·达克曼，生下亨利。
    亨利·G·达克曼，G代表古斯塔斯。
    高壮的男人四肢大张，不雅地躺在艾尔莎·古斯塔斯的私人住宅里，一只脚还踩着拖鞋，就放在精心护理的沙发上。
    艾尔莎用手指拨弄他的棕色卷发，发根处微微看得出新长出的红色。
    “亨利，你该染发了。”
    男人一把打开母亲的手。他最近节节败退，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些。“妈妈，我们快输了，接受吧。”
    “输？孩子，你太幼稚。不过是暂时的夺权失败而已。你不会以为DKM离得开古斯塔斯矿业吧？”
    Omega揉了揉右手，绕过颓丧的男人。为什么她的儿子这么脆弱？她和杰克的血脉里都没有这样的缺点。“你的舅舅会做些什么的。我们母子败而不倒。”
    “哈，母子。对啊，我们是一伙的。可是，古斯塔斯矿业有我一份么？”
    “为什么你不多信任你的母亲一点？”
    亨利懊恼地踩了一脚沙发。
    “信任？儿子可以背叛父亲，母亲就不会抛弃孩子？”
    Omega忽然走到沙发边，俯身扯住儿子领口。“做个Alpha！做个古斯塔斯！别战战兢兢的。”
    “达克曼家的人已经不信任你，你不会希望被古斯塔斯抛弃吧。”她看见儿子的眼中闪烁着恐惧，在对方崩溃前放开了他。
    “你还是个小男孩，不管外貌怎么变都是那个小崽子。想要获得古斯塔斯的接纳就快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