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燃烧的海(39章)

作品:《Sugar Daddy(1V1,伪父女)

    “乌德兰,全世界每天那么多人死,你怎么不去死。”
    ——丝玛·埃尔哲
    《第二卷·燃烧的海》
    躺在他怀里比以往都要睡得好,一夜好眠丝玛满足伸了伸懒腰,而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左右张望,看到乌德兰正在穿军装。
    丝玛眼中睡意瞬间褪去,眼睛惊讶睁大,道:“你这是要去哪?”
    “醒了?”乌德兰看她一眼,沙发边是空姐半跪下身在给他穿长筒军靴,深蓝色的军装剪裁利落而锋利,军装下露出领子的白衬衫为这份压迫带来了几分优雅,而丝绒质地的金色肩章纹绣则点缀古典美。
    深蓝与洁白,古典宗教和现代机械,这种浓烈却又优雅的矛盾让他俊美得不敢逼视。
    丝玛心怦怦跳,收回了眼。
    下一刻她又担心起来,他怎么突然穿军装?
    他参过战,拥有最高军衔,但那都是丝玛还没出生时候的事了,至少她还没亲眼见过他穿军装。
    “是出什么事了吗?”丝玛紧张得立刻坐起了身,她总是忍不住担心他。
    看她紧张的样子,乌德兰笑笑,心里涌上柔软,她年纪这么小,四肢纤细柔弱,在床上弄她她都受不住,而战争多么残酷,她却总是怕他受到伤害。
    他身边从来不缺愿意为他去死的人,士兵、宗教狂热分子、依附他的官员等等,他的心惯常是很难被打动,但她总归不一样,她担心的只是他。
    乌德兰走过去,安抚般摸摸她的头发,道:“没事,这些年和穆塔交界的达尼兹特州一直有摩擦,小战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刚好来克里尼尔,就去战区指挥所开个会。”
    克里尼尔是达尼兹特州的战略要地,第二大城市。
    丝玛这才身体软下来,隔着冷硬的军装抱住了他,小心问道:“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说出来她也有点忐忑,里序这样的原教旨主义男权国家,女子不允许进入战场,美其名曰保护妇女。但这其实也是一种权力剥夺,权力扎根于武装力量,隔绝了女子进入武装力量的可能,便也隔绝了她们获得权力的可能。
    “很想去?”乌德兰指腹抚过她的眉骨。
    “很想。”丝玛大胆承认,担心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由于链式反应失效导致的核裂变消失,能源紧张,再加之核威慑下各国保持的脆弱和平也彻底消失,战火连天。
    乱世,不懂军事就没有权力。她想去看看。
    乌德兰点头,对空姐吩咐:“给她换件卫兵衣服。”
    空姐非常细心,不仅给丝玛换了件卫兵的衣服,还给她化了妆,将她奶油一样白腻的肤色用暗色号粉底液涂黑了很多,再把她纤长的眉毛重重加粗。
    丝玛摆头照着镜子,惊讶道:“你化得真好。”
    空姐被夸奖也笑眯了眼,“那是丝玛小姐你本身就长得漂亮,轮廓这么精致,稍微加深一下男性化特征就好。”说着她还俏皮道:“我还会化宴会妆呢!特别特别好看!要不要试试?”
    丝玛还真有些心动,她不怎么会化妆,高中毕业典礼的妆还是当时的女仆主管娜丽丝小姐给她化的。
    “等我回来。”丝玛道。
    “好。”空姐笑起来,犹豫了下,又道:“丝玛小姐,一路顺利。”说完她有点忐忑,这位小姐会不会觉得她在套近乎?
    丝玛怔了下,她记得这个空姐,就是在乌德兰卧室外值班的那个,也是她冒险放她进去。
    此刻她这是在给她打气,丝玛心里有些暖,问:“你叫什么名字?”
    “柏雪莉。”空姐回她。
    丝玛扬起明媚的笑,道:“柏雪莉,我叫丝玛。”
    明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名字,她还是郑重介绍。因为对于孩子来说,互相介绍自己的名字,就算认识了?
    柏雪莉懂她的意思,笑弯了眼,道:“丝玛。”
    随着化完妆丝玛起身,柏雪莉给她整理军装,丝玛本身想拒绝,她实在不能理解乌德兰是怎么做到那么理所应当让人服务的?让别人伺候她,丝玛还是不好意思,主说人人平等不是吗?
    “不用...柏雪莉,我自己来。”丝玛自己整理着有些大的军装。
    柏雪莉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说:“...好。”
    注意到了她的情绪,丝玛道:“你很喜欢这件军装?”
    柏雪莉点头,“我以前...”
    但她还没说完,衣帽间内部通讯系统就亮起灯,是秘书的声音:“丝玛小姐,大人已经到舱门口了。”
    “您快出去吧。”柏雪莉赶忙闭嘴,道:“大人不喜欢迟到。”
    “好,那剩下的话你回来再告诉我。”丝玛走了几步,想起来什么,回头小脸严肃道:“不用对我用尊称。”
    走出衣帽间,想起刚柏雪莉看着她军装时暗藏羡慕和失落的眼,丝玛的兴奋就全部败光了,让她想起克里尼尔那个小女孩。
    她当时答应了她,等她成年可以参军。但她做得到吗?
    她自己扮成男孩穿军装都得看乌德兰脸色,更不要说允许女性参军。她看起来身份尊崇,哈珐教宗都要卖她面子,但实际上这些都是空中楼阁,全仰赖于乌德兰独一份的宠爱,而仰赖别人的东西向来是不牢固的。
    丝玛不是幻想狂,会想着靠她求求乌德兰,这是就能成。
    公事和私情,他分得清楚,她也分得清楚。
    丝玛快步走到舱门前,乌德兰已经在舱门前等她了,他身边是随行的政府秘书和保镖。
    看到他,丝玛勉强想给个笑脸,实在笑不出来,只能作罢,道:“大人,我迟到了。”
    “来,我看看。”乌德兰只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端详,她纤细的眉毛被化得粗粗的真像个营养不良的小男孩,他没忍住唇角勾起笑,道:“告诉我,是军需处哪个军官克扣你的伙食了?”
    他和她笑闹这么一句,那些阴霾便被压过,丝玛心砰砰直跳,扭着脖子躲他,娇嗔道:“...粉要蹭掉了。”
    或许,贪恋安逸是人懒惰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