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袭
作品:《霜之境界》 第二十章夜袭
坐在我前面拉着龙韁的迪蕾亚,她柔亮的黑发不断的往我这边飘着。我虽然只是一直盯着那黑发,但我总觉得那就像是从深渊里不断向我抓来的黑色触手。我摇了摇头,想使自己的脑袋清楚点。我便问了坐在我前面的她
「我想问你,暗精灵和火精灵为何会互相争战吗?」
迪蕾亚隔了良久才回答我,害的我已为她没有听到我的问题;当我想要开口再问的时候;迪蕾亚重重的挥了龙韁,她才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烈焰他牺牲了五百个人的性命召唤了精灵界最古老的精灵——雪女!我们只能在那魔法阵还没完成前先打倒他。」
听到她说到这里我就满头问号,到底是什么魔法阵?还有我在梦境里,死神也曾经说过我是被雪女所盯上的孩子;到到底有什么关联??
「如果你有到赛尔克的话你就能够了解了。在那里的人民被他们火精灵的献祭魔法全都献上了生命。一夜之间,所有的人化成了星星。但是夜空上的星并没有掉落。他们全变成了只听从雪女指令的矮灵。」
迪蕾亚说到这里,我想起我梦境里里那像小矮人的怪物正不断的肆虐整个城堡前的广场。我想大概错不了,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即使是梦,但那天的混乱和血腥对我而言是多么无比的真实。原来在赛尔克那时小千的伤悲,全部!全部!!都是烈焰害的!!!虽然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我还是必须讨到救兵回去。不然的话……。
「那个雪女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精灵界的人会把她当作「天灾」??」
虽然我的问题很清楚,但是迪蕾亚的神情上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大字。就好像我在问为什么要喝水,那种小孩都懂得问题。但她还是开口回了我。
「她是整个精灵界最古老的精灵。她的存在可以追溯到天父和地母在创世纪的时候。她是他们所生,也是他们三个女儿中最小的。在上个世纪,有个男人从别的世界来到这;统合了整个精灵界。英雄般的他便娶了天父地母的二女儿和三女儿,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为小女儿的雪女被打入了寒冰界;终身不得踏入精灵界。但是她凭藉着自身的魔力和怨念;又重返了这片大地。让五百年前的大陆又被各种族划分。也是那位英雄和雪女同归于尽才停止了「天灾的」。」
说到这里,迪蕾亚又用力的挥了一下韁绳,并且快速的往下俯衝,正当我好奇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的底下便是木之国的领地;而且有着一群木精灵,排着长长的队伍往前行。这条人龙看似排到了好几公里外;连队伍的尽头都看不见。他们每人手捧鲜花;看起来就像陪葬的人们;但他们每个人都笑容可掬,这让我非常的疑惑。为了了解答案,我们拚命的往队伍的前头飞去,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木之国首都—阿乌雷温的城墙。那是一座就算你骑着飞龙也要飞到一定的高度才能跨越的墙。而我们稍微绕了一下,便到墙上专门给飞龙出入的门口。
一群是士兵马上把我们围了起来,便要求我们下来检查;其中有个官阶比较大的士兵和我们互相谈了些话,我们也从他的口中套出了一些有关刚刚所看到的景象的情报。
「你是带着你的僕人,来向吾王庆生的吗??」
显然的我在一旁被当作了奴隶,就当我要辩解的时候;迪蕾亚就笑着说了
「是阿,我还想问问你哪里能买到花呢??」
「如果要买花的话,我建议你买王宫大门外的花贩,那大概是我们这里最美的花了。」
「好的真的很感激你。木之王!陶德万岁!」
迪蕾亚忍着脚伤,勉为其难的欢呼一下,我们便牵着飞龙慢慢的入城。而那排人龙还是满满的,看来想要排到献花,敏菲的性命也不保了。
「寒霜,你该不会是要见木之王陶德吧!?」
看到我烦恼的迪蕾亚有些担心的看着我说,但是她的担心是对的。我必须要进到王宫见木之王一面。我也只能苦笑点着头。现在目的已经确认了,但是要如何和这排到城门外的人群争到第一个呢??我和迪蕾亚同时陷入了苦恼。
「不如这样吧!我们半夜溜进去王宫吧!」
除此之外,好像也别无他法,我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就先去找了一家能够投宿的旅馆好好准备晚上的事情。在到了夜晚前,我们还碰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迪蕾亚受伤的脚;原本想让她在旅馆内等着我的,但是她坚持要去;所以我们只好在太阳下山前找一位医生先把她的脚用治癒魔法恢復正常。我们把飞龙停在旅馆内的龙厩后,就在城内四处逛着。其实阿乌雷温算是非常的漂亮的一座城市;王宫就在城市的正中间,由东西南北四条大路一一划分民房、公会、商店、餐厅等等。而木之国的王宫也是非常的特别,它是一栋用着超过十多棵千年的巨树所交杂而成的;当然其中还是有石头所建的部分,但是却丝毫不失美感与建筑该给人的美观。给人的映象还是非常的深刻的。而在这个城市最能享受到的便是每一棵路树、遍地的花草;以及非常新鲜的空气。我想如果我真的有多馀空间的时间,我大概会花上好几天来享受这人与森林共存的感觉吧!就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我们也很幸运的找到了医生把迪蕾亚的脚给治好;让她能够像以往的跑跳。
「好啦!!那就接着等太阳下山吧!」
看的出来迪蕾亚十分的开心,而我也笑着点头;在旅馆里吃完饭后就开始等夜晚的到来。只是迪蕾亚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异状,让我不自觉的有些不自在。由其是她那深邃的黑眼珠;好像你一不小心就会掉到一个你无法自拔的黑洞里。所以我一直没办法专心的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到了夜晚,我们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而早上排着队的人龙丝毫没有离开过。他们有的人就地躺着就睡了;也有的人在一旁背着被铺不停的叫卖着。看来他们跟本没打算要离开这。
「走了!快跟上!!」
走在前头的迪珊亚催促着我,由于天空和地上都会有卫兵在看守着。所以我费了一大功夫才从一个暗巷的下水沟潜入进去。途中还有好几次都迷了路,算是费了一大苦心。
「好了都没人了,快来吧。」
我们躲在墙壁的阴影处慢慢前行;每当有守卫巡逻过来,我们就躲在墙壁边等他们过去。我跟本没有办法想像如果我们在这里被抓到,我们会有什么结局。说不定会终身监禁什么的!!我只好甩甩头,要自己不要再多想。我们快步跑过每一条走廊,小心翼翼的找寻着木之王的寝室。就在我们只剩下楼上的两个房间还没搜索过时;前面的走廊和后面的走廊都有着卫兵,准备从转弯处走了过来。况且这个地方跟本没有地方躲!!!我便用慌张的眼神看的迪蕾亚。
眼看卫兵就要转了过来,从墙上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了!!迪雷亚对着我大叫
「你快上去找木之王吧!我帮你撑个几分鐘。」
随后我撞开了靠近楼梯的卫兵,不过卫兵也开始大声的叫着
「快来人阿!!!有入侵者!!!」
整个王宫里的警铃大响,我还听到一堆人整齐的上楼梯的脚步声;而这个数量听起来不是挺好的。当我上了楼之后,我的背后马上就有追兵追了上来。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我马上就衝进了右手边的房间;随后把门关上,又拿门週边的东西把门堵起来。
「哈哈哈孩子看的出来你遇上了麻烦喔!!」
在我的背后忽然有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我转了头过去看,只看到了一个少年推着轮椅;而轮椅上则是那个苍老声音的来源。他的脸已经布满了皱纹,眼睛瞇成了线;连我都看不到他的眼珠子;从头发上垂下的发丝都像是榕树上乾扁的气根,虽然穿着绿色的袍子,但从身上和手上所发的绿芽几乎盖过了全身,而他的手虽然跟常人无异,然而他的脚却像是树根一般的放在了轮椅的踏板上。
「你是何许人也!!竟敢擅闯吾王的寝室??」
推着轮椅的少年气愤的问着我,从他翠绿的眼神中,我多少看的出来;假如我真的对木之王做出了什么,他肯定会替他挡下一切。而我为了不想耽搁太久的时间,便直接从身上拿出了铁龙所写的介绍信。
「真的失礼了,我只是一个灰眼精灵;我带了火之国的信件,特地来向你们请求支援的。」
「你走吧!吾王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子民捲入这场血腥的风暴里的。而且你跟本不在乎我们两国的人民吧!你担心的只是你心中所想的那名女子。」
那个少年不知为何却看透了我内心的所有事情,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要试试看;那怕机会渺茫。
「木之王我恳求您,不然雪女会危害到整个精灵界啊!!!」
我背后的门已经开始出现激烈的撞击声,听得出来;再过不久我就会被卫兵所抓。而木之王听了我一席话后,从口中颤抖着说出了
「老……夫……,不是英雄,假使雪女再……再次问世,那也就是大家的末日。老夫爱莫能助。」
这时,门被破了开来,我马上被一群所围;就连迪蕾亚也被押着进来,但她却不发一语。而我无心伤害他们,他们便把我给制伏住,让我跪在了地上。
「把武器给交出来!!吾王!请问如何处置入侵者两人??」
一旁的侍卫,把我腰间的「天狗食日」夺去后,我看到木之王的眼睛从隙缝张了开来,他要一旁的人把「天狗食日」拿给他;他把刀拔出刀鞘后,暗红色的刀身和那刀铭似乎让他想到了什么。而他的口中也不断的念着爸爸的名字。他被后的少年却在这时刻命令其他卫兵把我关进牢里,等待木之王的审判。就在我和迪蕾亚被一群押着离开木之王的寝室时。我好像看到木之王的眼角正滴着泪水。
在冰冷的监牢里,除了一堆茅草和外头还在打呼的狱卒,除此之外;我什么也都看不见唯一还能庆幸的便是;迪蕾亚就关在了的隔壁。我在冰冷的墙边,我对着隔壁的迪蕾亚说声抱歉。而她隔了良久才回覆我
「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使得你不顾一切的也要来见木之王??是为了家人吗?」
我听的出她的内心有些动摇,万一我们就这样被关到永远;那对她如此想为国家奉献的人来说,不就等于我亲手毁了她的梦想吗?
「无论如何都想知道?」
说实在,我没有那么多勇气去告诉她。
「摁,无论如何。」
简单的话语从隔壁的牢房传了出来,我知道那种语中的坚定是为了想增加自己自信。但我在心里默默抱歉,我可能会害你崩溃。
「我是为了一个火之国的少女,才来木之国的。火之国的国王以她为人质,要我来这里讨援军对抗暗精灵。原本的时间所剩无几,我必须在五天后带着增援回阿卡尼亚,否则……,她就会没命。」
我说完话后,接着监狱里只有那个狱卒打呼的声音。我也不知道,迪蕾亚的心情是如何;真要说起来,我可是把她骗了过来,成为我见木之王的棋子。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的不这么做的话,我还有什么脸去面对等着我回去的祈、爱德列、小千、敏菲、还有铁龙呢……。
我知道我所做的事情是错的、欺瞒的,所以我在牢里不断的祈祷,希望她能够原谅我;希望上天能给予我一个机会。而我也在这朦矓的夜晚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