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哭呢？
    她怎么会哭？
    沽玉没想到，钟芊芊自己也没有想到，许久没有哭泣过的她此时此刻却被泪水浸湿了眼眶。
    “不至于吧”
    被她的反应吓到，沽玉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也没说什么啊，不就点破了钟芊芊“可能”喜欢钟晚桑这件事吗？
    “不，你说的很对。”
    钟芊芊擦掉眼泪，她笑笑：“我就是这么一个别扭又矫情的人。”
    不敢面对自己的欲望，不敢直视自己的心思，她享受着钟晚桑的对待，又惶恐着自己心思害怕被对方发现。
    畸形的自己，怯懦自卑的自己，唾弃自己心思又惴惴不安的自己，怎么配得上妈妈？又怎么好意思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就像沽玉说的那样，当那个无害的剁去自己一切痛苦根源的手术的出现的时候，自己是会接受还是会去拒绝？是选择彻彻底底都成为女人还是继续这些活下去？
    又或者说，胯下多出来的那根东西，真的是自己一切痛苦的来源吗？没了它，自己的处境就会好转吗？不幸的一切都是因为它的存在吗？
    答案不言而喻。
    “你……”
    沽玉忍不住吐槽：“你终于认识到了啊！”
    “姑娘家家的矫情什么！在不乱搞得病的前提下，你快乐了不就行了？”
    “在意计较那么多干嘛？人生得意须尽欢！”
    钟芊芊：
    虽然她很熟悉沽玉的行事作风没错，但是对方在性这方面的观念依旧让钟芊芊适应不了。
    “所以你想好什么时候联系那姐妹俩没？”
    红灯转绿，沽玉发动超跑：“再这样也下去，我也帮你瞒不了多久。”
    “我不知道。”
    钟芊芊实话实说，她现在也头疼这件事。
    “你不知道就对了，我要是她们，和你重逢后二话不说就把你关进小黑屋，白天姐姐榨，晚上妹妹榨，两个人轮番让你补偿。”
    “应该，不会吧？”
    钟芊芊很谁怀疑这个可能，但又想到之前在姐妹俩房间发现的东西，她陡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而在之后不久，被姐妹俩反复压榨的钟芊芊深刻的意识到，对于有痴女化和病娇向的钟淼淼和钟酥酥而言，不联系她们和“放置”她们的行为，自己只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在那一段时间饶是恢复力极强的钟芊芊见到二人都腿脚发软，她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了！放过她吧！
    “你这话自己信吗？”
    钟芊芊这语气心虚的，哪怕沽玉不是人精都能听出。
    “那我求饶道歉？”
    “你只会被榨干的更厉害。”
    沽玉又脚趾头想都想得到床上求饶的钟芊芊会引诱的女人们狼性大发的模样，她不由的起了促狭的心思：“确定不提前练练？到时候你要是早泄就更惨了。”
    “正常来说一次半个小时起步那也是代表有病。”
    “”
    “？我说的不对吗？”
    “扶她和男人不一样的，”沽玉挤眉弄眼：“晚点让我家里那几个教你一些不那么快被榨出的知识。”
    “谢谢，但我不需要。”
    钟芊芊深深叹一口气：“我在这方面的欲望和兴趣没那么大。”
    “呵。”
    沽玉冷笑，钟芊芊在这方面的欲望是不大没错，但那些对她有欲望的女人就不一定了。
    把人送回住的的地方，沽玉没有上楼的意思，挥挥手让钟芊芊赶紧回家，自己则启动超跑麻溜的往家里赶，一边开车一边祈祷家里那几个回来的没那么快。
    不然一顿挨肏是跑不了的。
    【傅暄】：？
    【傅暄】：你终于想明白了？
    经此一遭可算堪破自己心结的钟芊芊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自己的学姐，对方是她偶然认识到的扶她少女，彼时正在和叁个女友同时交往。
    正在头疼自己的“渣女”行径的时候和钟芊芊阴差阳错的成了朋友，和钟芊芊全然不同，傅暄虽然也是胯下带把的女性，但是她的父母并没有因此嫌弃她，反而对她更好。
    而从钟芊芊观察来看，傅暄脚踏叁条船的行为可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这几段关系中傅暄全是被上的那个。
    先是被高中同学绑着强上，然后被青梅竹马下药迷奸，随后又被另一个乖在家里囚禁榨精
    说真的，要不是傅暄是带挂件那个，钟芊芊真诚的建议对方报警，可也碍于身体特殊，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傅暄本人兜兜转转之后又和那叁人维持了现在的关系。
    钟芊芊不懂，钟芊芊大受震撼。
    【钟芊芊】：也有你们的帮助在里面。
    和傅暄认识后，钟芊芊自然免不了被对方那叁个占有欲强的女友调查，一来二去的她的情况自然被透了个底儿掉。
    对于自己的好友，傅暄把那些爱人的评价通通选择了隐瞒，毕竟，“是不是中看不中用”、“让她那些女人肏一顿就老实了”、“一看就矫情，多做几次就好了”什么的，听着就扎心。
    【傅暄】：那你有想好今后怎么办没？
    【钟芊芊】：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的被强上吗？
    傅暄把这行字删掉，随后落入一个熟悉的充满馨香的怀抱中。
    “又在和芊芊聊天？”
    林子衿很是自然的咬了一口傅暄的耳垂：“最近你们好像聊的很频繁。”
    “嗯，芊芊总算是走出了那一步，今天要是再是不行的话，我都要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有那么严重吗？”
    林子衿很不理解，扶她就扶她，多大点事，接受不了做个手术不就行了。
    “有的，你不是也说过芊芊就像被大雪压弯了的青竹吗？”
    “那些雪不扫除继续加重的话，竹子也是会断掉的。”
    傅暄就遇到过，比如她的恋人之一，齐雅，一个遭受校园霸凌和家庭暴力的女孩，要不是遇到了自己，和她突然醒悟，傅暄都不敢想对方会变成什么模样。
    “说那么多，我都快怀疑你俩互相有意思了。”
    林子衿半是吃醋半是开玩笑，只不过傅暄的反应让她眯起了眼睛。
    涨红了脸的傅暄和那些许躲闪的目光
    “你还真对芊芊有意思？！”
    “不是！你误会了！”
    傅暄急忙解释：“我光是你们叁个人就受不住了！”
    “我就是好奇芊芊怎么面对那七个女人”
    饶是傅暄也难免不了吃瓜的心态，已知她有叁个对象都已经受不了，每天都在讨饶了，钟芊芊看起来那么好欺负的一个女人。
    傅暄简直不敢想。
    “那么关心芊芊？不先关心关心自己？”
    林子衿慢条斯理的剥着傅暄身上的衣物：“别忘了前几天你答应过我什么？”
    傅暄这才注意到林子衿带回房间的那套衣物，前不久她为了免去被榨精答应穿的情趣衣服——一套几乎半镂空设计的兔女郎。
    “子衿~姐姐~”
    “今晚，次数能不能少一点？”
    “不能。”
    久违的，钟芊芊梦见了钟晚桑，在那个寻常的午后时光相处的两人。
    那是钟芊芊在救了谢清和没多久的事情，她拎着刚洗干净的床单晾晒，而钟晚桑在给附近的流浪猫喂食。
    这些小家伙拥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和跳跃力，钟芊芊目睹它们熟门熟路的顺着空调外机跳到她们所在的二楼阳台。
    钟晚桑一边抚摸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一边示意钟芊芊也来摸一摸毛茸茸。
    “不用害怕，有我看着呢。”
    一如既往的温柔目光，钟芊芊看的分明，那带着笑意和情欲在里面的眼眸，她匆匆低头，不敢和养母对视。
    钟芊芊生怕自己看错了，妈妈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钟晚桑喜欢的应该是，彻彻底底的是女孩子的钟芊芊，不是长着多余的东西的钟芊芊。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抚摸那些专心吃猫粮的流浪猫，没有注意到钟晚桑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那包含着复杂丰饶情绪的目光，炽热却又消融在空气中，两人都心存顾虑，一些隔阂便自然而然的产生。
    梦中的钟芊芊不知晓那些情绪，那么做梦的本人呢？
    她贪婪又迫切的看着尚未生病前的钟晚桑，泪水顺着脸颊划落。
    在失去养母的第五年又七个月，钟芊芊不知道第几次思恋对方，她想要上前拥抱这个女人，又害怕打扰这个梦境。
    在这个午后有着惬意阳光的日子，女孩儿抚摸着小猫，她不敢暴露自己那难以启齿又令人惶恐的心思，女人注视着女孩，带着温柔的笑意，她将自己的感情揉杂在那包含深情的目光中，藏着不让女孩儿发现。
    彼时时间正好，阳光明媚，在暧昧纷扰的环境中，只有流浪猫大口大口吃着自己幸福的晚饭，它们在这时是美好幸福的，女人和女孩儿也是美好幸福着。
    只是
    我好想你啊，妈妈。
    深刻清切认识到这只是一个梦的钟芊芊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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