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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靠见鬼发家致富

    师焱背着手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待你出嫁,本君不便常伴。”
    “嗯。”陈姜顿都没打,一口应下,还道:“早先我同你说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心情不好说的是气话。这回我真的要嫁人了,也真的要考虑对方的感受,如今天下大定,我有财有势,师兄不必再为我担心,你可以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待我过完这几十年俗世人生,自会下去找你的。”
    师焱还是没察觉到她任何情绪上的波动,的确与以往大不相同。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也不知为什么,今天老是忍不住。盯着她的颅顶,悄悄探出一缕神识。
    “师兄。”
    神识飞快地收了回去,师焱拢在背后的手指轻微攥了攥:“唔?”
    陈姜抬起头,似笑非笑:“你忘了我有一双重明眼了?别侵犯我隐私。”
    以前陈姜对眼珠子的特异功能运用不熟练,总是要他提醒了才会集中精力。所谓熟能生巧,时至今日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双眼使用技巧。可以看透万物本源的重明之目,能见鬼,见邪祟,看破一切幻像,也能看到师焱强大到凝如实质的精神力——丝丝缕缕金黄色的光线。
    他想窥探她的想法,这个鬼,不正直了!
    师焱消失了几天,回来找到陈姜的时候,她刚从县城牙行里出来,见到他淡淡打了个招呼:“师兄,回来了?”
    也没埋怨他不告而别,也没像从前一样欣喜若狂,更没问他为什么消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又过几日,陈姜开始找成衣店银楼订做衣裳和头面首饰,廖氏兴高采烈地跟着她操办,逢掌柜伙计问起,便道:“一定要喜庆,给闺女做嫁妆的。”
    师焱又消失了几天,再回来时,陈姜已经画好了嫁衣的款式。牙白大宣上,嫁衣繁复精美,红彤彤的艳色让师焱觉得很刺眼。
    “好看吗?”陈姜拿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向他炫耀,“霞帔的边边要缀上珍珠,走动起来才又美又仙,保证闪瞎新郎官的眼。”
    师焱不说话,陈姜也不介意,兀自欣赏着画作。
    云鹤不知哪儿去了,再也没出现过,也许已经死了。没有他和他徒弟作孽,在陈姜已知范围内的恶鬼怪事都少了很多。她已经很久没接到正儿八经的安宅生意了,用得着师焱的时候越来越少。
    在陈姜跟廖氏说出找个黄道吉日把亲给定了的那一刻,师焱终于弄清了自己心里那奇怪的情绪是什么,多余。
    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般感受到自己的多余。很快会有一个男人陪伴在陈姜身边,陪她走完这一世的人生路。他们会像阳间所有的夫妻一样,同吃同住,耳鬓厮磨,生儿育女,终生不离。他要飘在夫妻二人身边,看着他们度过一生?多余!
    初见她时就已在魂魄里下了印记,此时即便离去,蛋魂也不会再度失踪,下地府时他必会知晓。所以,该离开了吧?她好像已经有些避讳自己了。
    师焱说了声保重,身影就从陈姜余光中闪去无踪了,她愣愣半晌,颓丧放下了手里的图纸。
    虽然只有两个字,陈姜却听出了诀别之意。多唯我独尊啊!还是说走就走,你保重了我还没说话呢!
    冥府十九界,万尺寒冰前,师焱飘半空盘膝闭目。厚厚的冰层底部躺着他的肉身,冰水从极高处一滴一滴滑落,融到那处,遥遥无期。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见身前浮着一个卷轴。按阳数算来,分别已有半年之久,他没再看过她的近况,也再未收到过她烧来的东西。
    伸手拿过展开,师焱魂体模糊了一下,这是......她的画?
    画上女子赫然正是陈姜本人,她身穿镶坠了珍珠的曳地大红嫁衣,青丝挽成结鬟,戴着全套她亲手画出来的首饰,黛眉绛唇,美如天仙,颠覆以往朴素形象,尽显艳丽华贵。
    她给自己画了个极优雅的姿态,反手抚腮,另只手牵着裙摆,如正在起舞一般。一双眼睛直视前方,直视着画外的师焱,眼神柔柔淡淡,似含千言万语。
    画面中只有她,没有留字,没有落款。
    师焱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将卷轴卷起,放进了袖中。再次闭目,万尺寒冰上的水却许久都没再滴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完结!没有啦哈哈哈哈哈!这不是结局!
    但不影响凌晨十二点开新文,《女主别跑(快穿)》,非典型快穿+穿书,有存稿,欢迎入坑,戳专栏看文案,喜欢就收一个,谢谢!
    第116章 水镜中的那个人
    又一年大祭,陈姜依然穿着黑红礼袍素面朝天,与往年不同的是,她挽了妇人髻。皇帝问她所嫁何人,她答,世间最好的男人。
    皇帝:......
    陈天师向来不羁,皇帝心知她不愿透露更多,便不再追问。转而召了袁熙入宫商谈赐婚一事,这一次,袁熙没有拒绝。
    人间斗转星移,冥府却是亘古不变的寂静与阴冷。当寒冰重新开始滴水融化的时候,师焱从入定中醒来,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手指第一时间摸进了袖口。
    卷轴就在手下,他握了握,没有取出,而是拿出一面水镜。镜面流光溢彩,无数条虹光隐隐闪动。
    师焱低念了一句法咒,镜面突然清晰,反映的却不是执镜人面容,而是另一界景象。
    陈姜一身素衣,乌发松松绾着堕髻,耳边垂下两缕凌乱发丝,正站在一间堆满了竹条的房间里,侧身与一矮小男人说着什么。远处似有人唤,她转过脸嫣然一笑:“望元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