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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渣了暴君后我跑路了》 见状,苏慕宜忙用月杖轻轻托住她的后背,帮她稳住身形,这时蔺家姑娘忽然挥杖,彩球骨碌碌滚远。
原是施计诈她,苏慕宜心中哂笑,不再与这蔺姑娘纠缠,扬鞭而去,伏低身子紧贴马背,抢在她之前击中彩球,将其送入对方球门。
马球场上,年轻女郎收回月杖,坐直身子,红衣似火,如张扬明艳的芍药。她虽用面纱蒙面,但从其妩媚含情的眉眼来看,应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众人都没想到这个横插一脚的沈娘子竟会打败蔺家姑娘,一时间高台上阒静不已,只听见旌旗飘扬风中,猎猎作响。
蓦地,天子率先抚掌笑道:“沈娘子的技艺,果然远胜旁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附和恭维,期待沈娘子展露真容,以便一探究竟。
然而直到沈娘子领走彩头,牵着马离开球场,都没有取下面纱。
未多时,天子起身离席,亦往水榭去了。
留看台上的朝臣们面面相觑,伶俐点的,便猜到定有情况,天子为了已故的苏娘子空置后宫数年,这回恐怕要破例了。
回到水榭,苏慕宜把玉如意交到薛明姝手里,“送给你的。”
小女郎霎时眉开眼笑,“蔺家那丫头呢?”
“输了。”苏慕宜道,“这会儿天热,你先别出去,安心在内室待着。”
薛明姝点头,又道:“姊姊,我没有这么金贵啦。”
交代完这些,苏慕宜去隔间换衣裳,她不喜有人贴身侍奉,便让女官在屏风外等候。
系好衣带,才发现披帛落在外头,她对那女官道:“烦请姑姑帮个忙,将挂在衣桁上的绯色披帛递给妾。”
屏风外响起脚步声,片刻后,有人将披帛递进来,苏慕宜伸手去接,却发现那人并未松手。
她轻轻一拽,霍珣自屏风后走出,手握披帛的另一端。
“陛下怎么来了?”
她慌忙抱住双臂遮挡裸露的玉肩,哪还顾得上披帛的事,好在霍珣主动帮她披上,“阿慕,我有东西送你。”
“什么东西?”
霍珣将一个花纹古朴繁复的紫檀木匣放在她面前的小案上,带一抹痞笑,“你先收了,才能打开看。”
这人铁定没安好心,苏慕宜道:“我得先看了,才能决定要不要收,否则我便不要了,陛下带回去罢。”
说完,作势当真要离开,霍珣忙将她牵回身边,“好好,你先看。”
打开紫檀木匣,里面盛放的两样东西却教她吃了一惊,苏慕宜怔然立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男人坚硬炽热的身躯从背后贴过来,将她圈在怀里,“我清楚你的担忧,师傅夫妇业已年迈,而你又没有兄弟可以依靠,怕我将来变心,你除了难过失望,终究无可奈何。”
“所以我将禁军虎符交给你,从今往后,禁军听命于你。退一万步说,若我真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便动用这枚虎符。”
“至于凤印,原本就是属于你的,我只不过是物归原主。”
苏慕宜浅浅笑道:“为什么会想到送我东西?”
“沈姑娘方才赢了比试,孤可都看在眼里。”霍珣故意换回从前口吻,“一柄玉如意哪够?孤自然要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送给沈姑娘。”
苏慕宜抚过虎符,又道:“若我将来生出弄权的心思,你就不怕我将你囚禁?架空成傀儡?”
“那我也认了。”霍珣答,“正好,让我享几天清闲日子,省得成日看着那帮朝臣互相扯皮,事情又办不成几件。”
他这样做,无异于将全部身家性命都交付自己,苏慕宜不由莞尔,“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霍珣轻轻扳正那玉肩,迫使她转身直视自己,旋即,低头封住她的朱唇。
日光透过支摘窗照进来,投在青石地砖上,空气里浮动着馥郁花木香,在一刹那,万物仿佛静止,苏慕宜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就此断裂。
他并未撬开她的唇齿攻城掠夺,而是如蜻蜓点水般,飞快地啄吻一下。
“反正,以后我就是你的了。”
缓过神来时,苏慕宜听见他这样说道,迟疑片刻,她伸手推他,“我可没有答应你。”
身前男人就如铜浇铁铸,非但未被她这点力气撼动分毫,还发出愉悦的笑声,这副反应越发令她气恼,忍不住握拳锤他。霍珣乐意见她微微愠怒,也不开口讨饶,甚至还主动搂住那杨柳纤腰,将她抱得更紧。
闹了一阵,霍珣把她抱到小案上,两人之间隔开距离,嗓音微哑,“别乱动了,我身上难受。”
她已是过来人,明白他所言何意,两颊晕开胭脂色,低声告诫他,“放正经点。”
担心他克制不住做出非分之举,苏慕宜迅速转移话题,“不是说不去看女眷击鞠么?怎么又来了?皎皎被你安置在何处?”
“其他人比试,我当然不去看,但是你亲自上场,那我必定得去。”霍珣牵过她的柔荑,贴在自己脸颊,“我离开拾芳阁时,皎皎在睡午觉,便没有将她喊,让宫里信得过的女官照顾着,估摸时辰,眼下应当起来了。”
“阿慕,明日我来英国公府提亲,婚姻大事,总得由你父母同意,对不对?”
苏慕宜沉默了会儿,轻声道:“为何会是我?”
明明之前,他有那么多的选择,为何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