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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花开景年》 她反问:什么是我?
陆琪摇了摇头,放下酒杯:对不起,失陪一下,我去打通电话。
说完,陆琪拿着放在桌上的手机离开,留下被弄得一头雾水的卿之纳闷的看着他的背影。
人以群分这句话果然不假,秦雪的朋友各个都热qíng得过份。虽说都是出身名门的公子哥,但身上却没有丝毫的傲气。他们这一桌子的人都喝的有些醉了,几个人缠着卿之要她喝酒,秦雪之前就和卿之打过招呼,说她这帮朋友什么本事没有,就是见到美女各个都要耍一回流氓,把对方灌醉为止。
可见这种事,他们肯定gān过不止一次了。
不过卿之倒也很喜欢他们,她的朋友不多,和秦雪成为闺蜜就是因为喜欢秦雪的xing子,想笑的时候大笑,委屈的时候就找个替死鬼来撒气。她是做不了这些的,所以她就把秦雪当作另一个自己,梦想中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有沾过酒jīng,没喝多少卿之就觉得自己醉了。但是那些人显然不想放过她,他们一杯一杯的敬酒,她就一杯一杯的喝。喝到最后,那些酒到了口中变得和白开水一样淡,尝不出滋味来,但是头却觉得更沉了。
陆琪打完电话后一直没有加入他们,就站在不远处的走廊远远观望。只要有人经过,他第一个就会发现。没过多久,一抹高大英挺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
陆琪随手将酒杯放在一旁,迎了上去:丞修,你来了。
嗯。
景丞修还穿着上班时候的西装,白色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领带有些松垮的挂在颈间,不但不会让人觉得邋遢,反而有一种不羁的魅力。
隔着很远,陆琪就闻到景丞修身上浓烈的烟味,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她就在那里。
顺着陆琪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桌子人已经喝倒了大部分,七七八八的躺在沙发上,嘴里还都喃喃喝酒、喝酒,毫无形象可言。可是目光转向另一边,却又恍惚觉得是另外一番光景,卿之很安静的倒在秦雪的肩上,长发如乌黑丝绸流泻下来,遮挡了几分小脸上的醉意。他们之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似乎都能看到她因睡得不安慰而轻颤的羽睫
酒吧的喧闹和吵杂,此刻都无法进入景丞修的耳畔,他的瞳孔微缩,犹似记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
他是个对生活要求极其jīng致的人,就连一枚小小的袖口都要要求毫无瑕疵。心qíng不好或者很好的时候,他也会小酌一口,而他喝的酒都是醇浓的佳酿,发酵采用的是陈年老窖,深藏个几十年,待喝时便是入口甜绵清冽,入喉圆润舒畅。有次喝酒被她撞见,她便嚷嚷着也要尝一尝,起先他不同意,可是她哪是说什么便是什么的xing子?拗不过她,他也只好由着她去。
可刚咽下第一口,她便呛出了眼泪,弯着腰咳嗽不停,着实让他这个向来淡定的人慌了手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长长的睫毛上还有几滴透明的泪珠悬悬yù坠,她那鼻尖也红得惹人心怜。
就见她一脸委屈的看他:丞修,这酒怎么这么难喝,像是刀片在刮着喉咙一样。
听到她的形容,他刹那有些想笑。这可是珍藏的老窖佳酿,别人想喝可是求都求不来,怎么一经她这张小嘴,便一文不值了?
她又说:怪不得有人借酒消愁,原来是想借着喉咙上的痛来压住心上的痛。不过不管是喉咙痛还是心里痛,分明都是在折磨自己啊。以后我可不会这样,就算心痛痛死也不碰这难喝的东西。
对于她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话语不置可否,只是她脸上挂着的泪珠让他十分不舒服。伸出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伸出手来轻柔的将她的小脸擦gān净这才满意。垂眸,见她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黑眸中带着晶亮,璨若晨星。
gān什么这么看着我?
不知怎地,她的小脸忽然升起几抹嫣红:丞修,嘴巴好痛。
他怔了一刻,下一秒俊眸里便染上了隐隐笑意,故意问:然后呢?
亲亲。说完这两个字,几乎是立刻的,她就害羞的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长发扫过他的胳臂,微痒。
他眸底的笑意愈发深浓,眉眼之间,说不尽的温柔漪dàng。用食指抬起她的下颌,低下头,薄唇轻轻的印上。只是短暂的碰触,他却有种错觉,即便走过时间无涯的荒野,泅渡过生命不息的长河,他也只想这般拥着她,亲吻她的唇,不求天长,惟愿相爱一生。
想起从前的事,景丞修只觉得烦躁,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却那么容易又遇到,本以为早该忘记的事,此刻徘徊在脑海里的画面却又如此清晰,清晰到他想骗自己已经放下都不能
将手伸进口袋,空空如也,这才记起口袋里的一包烟全部在酒吧门外抽光了。他隆起眉宇,又缓缓松开,转瞬之间,他便又恢复了那平静无波的贵公子模样。
走到她身边时,她还在沉睡,只是睡的不踏实,樱唇微启,偶尔咕哝着模糊的字眼。
景丞修将她拦腰抱起,感受到她轻飘飘的重量时浓眉微蹙了一下。
转过身来,他对陆琪说:这次,是我欠你一个人qíng。
陆琪摆摆手:今天见到她的第一眼时,我就认出她了。五年前我们合作京东那个案子的时候,你一改工作狂的形象,还时常翘班,当时我就好奇你怎么突然转了xing。后来在梅兰苑和你偶遇,我才知道你景少是在用江山博美人一笑。虽然不知道这五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丞修,我不是在你面前倚老卖老,而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对你说,若是和她在一起你才不会痛苦,那么男人偶尔回头一次,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景丞修低下头细致的端详怀中卿之jīng致的五官,黑玉般的羽睫微翕,在白皙的肌肤上打下一片黯淡yīn影,酒醉使她的双颊晕开淡淡的嫣红,似艳丽桃花,增添了一丝妩媚动人。
半晌,陆琪才见到景丞修的薄唇缓缓划开凉薄的弧度。
他听到景丞修一字一句的说:她不配。
第八章 似梦非梦
作者:妖都 发布时间:20111015 05:39 字数:4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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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她暂居的公寓楼下,因为之前来过一次,这一回也算是熟门熟路。卿之醉的不轻,身上弥漫着清淡香甜的酒香,似一张密密的网,套住他不得动弹。
当年,是谁说过即便心痛痛死也绝不沾一滴酒来折磨自己,而此刻,喝的烂醉的女人又是谁?
景丞修将卿之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肯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忽然,身后传来闷闷的动静,似是哭声。
客厅里寂静得可以,这幢公寓的地点极佳,楼层高度也是huáng金位置,繁华街景一览无遗,却看不到尽头。窗外的霓虹照she进来,朦胧中透着缤纷色彩,似梦非梦。
他的脚步一顿,几番动作,终还是转过身来,复杂难测的深邃目光如透着一层薄雾落在她脸上。
寂静萧索中,只听到她发出孩子似的呜咽:丞修,我好疼
刹那,他犹如被雷击中。
曾经,她总是喜欢对他说这几个字。可是他明白,这些话中玩笑的成分居多,撒娇意味浓厚。有一次,她在学校里昏倒,接到她好友打来的电话他心急如焚,将新出台的jiāo法抛在脑后,一路狂飙到医院,可是一进病房,就见她半倚靠在病chuáng上,笑盈盈的看他:都说我没事了,gān嘛还赶过来,就这么想见我?这SUV都被你当成F1在开了。
若不是她脸色苍白,挂着浅笑的唇没有一丝血色,他真就信她了。
后来他才懂得,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也要看清她的心底是否有泪。
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除了她断断续续极其压抑的哭声,贯穿他的耳膜。
她仍在睡梦中,只是不太安稳,一边哭着,似虾米一样的蜷缩起来。
他的手垂在别熨烫得笔直的裤线两侧,微微收紧,松开一次一次的紧握成拳。待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竟已经伸出手来yù揩去她眼角凝结的泪珠。但是,却来不及了。
就像他和她之间,一次次的错过和来不及
景丞修抬起头,对面是巨幅落地窗,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拼命的拉扯着嘴角,既嘲讽又落寞。
五年前发生的那些事,于他来说更像是梦一场。他是那样谨慎的,守着一颗心滴水不漏,可谁知,竟是她毫无征兆的撕开他的防备,一点一滴的进驻。接着,再毫无征兆的利用、伤害、背叛。
这么多年,他的事业越做越大,越来越成功。外人只看到他身上的光环和荣耀,当他是无坚不摧的巨人。可谁又知,他如今守着的,不过一颗早已被她践踏破碎凌乱的心而已。
花卿之。每念她的名字,他便提醒自己一次,这样刻骨铭心的痛苦,体会一次就够。
清晨,阳光如挣脱黑夜桎梏的jīng灵,抖动着金色的羽翼,翩然起舞。顺着窗棱,洒下一室的细碎光斑。
花卿之缓缓醒来,宿醉再一次折磨着她。感受到阳光照在身上,她并未睁开眼睛,拉过被子深吸一口气,是她熟悉的味道。满足的勾了勾唇角,像是猫咪是的将脸埋在枕头里蹭着,厮磨着。枕头上微带着湿意,卿之毫不惊讶,只因这五年来她早已习惯。
殊不知,她这般孩子气的举动,早已被一旁一双深眸清晰的纳入眼底。
若是醒了,就起来吧,我们谈谈。
低沉毫无起伏的男声钻进卿之的耳朵,起先还藏在枕头里的她微微一怔,下一秒猛地从chuáng上坐起身。没给自己缓冲的时间,所以血冲到头顶,眼前都是黑的。眨了眨眼睛,力图清醒,这才看清站在房间yīn暗处的英挺身影。
他缓缓走进光影的范围,明亮的碎光落在他的脸上,漂亮的眉宇间隐隐透着疲惫,但那双眼睛仍犀利如刀刃,看得她的心瞬间一抽。
没想到会重逢,那晚透过一双醉眼凝视,他仍是记忆中骄傲英俊的模样。此刻再看他,光影重叠,竟恍如隔世。
一声冷笑拉回卿之游离的神思,他斜睨着她,眼露讥讽。
卿之这才幡然醒悟,当初她最喜欢这样端详他,而他也很享受她流连不放的目光。可是如今这般,她却连这样看着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艰涩的开口,声音除了沙哑还是沙哑。